()先行撤退的一共十九个人,其中有三个是毫发无损的,那就是黄家三兄弟。冰@火!中文江铁头以命令的口吻让他们撤退,十六个学兵无法抗拒,黄钟铭却站出来说道:“江营长,我现在并不是你们学兵军的人,我拒绝执行您的命令!”黄钟涵跟着说道:“他们伤员先行撤退是应该的,我们汗毛都没掉一根,跟着撤退算什么?江营长,您这是歧视我们!”
黄氏两兄弟自以为自己留下来的理由很充分,却不料江铁头虽然是个粗汉,抓人话柄的手段却是不差,他挥挥手说道:“你们也说了,你们不是我们学兵军的人,那更应该离开了。战场不容许无关人员存在,别废话,赶紧走!”
蒙泰山走近黄钟铭,说道:“黄兄弟,听话,赶紧跟刘排长他们先撤。你们黄家兄弟都是好汉子,不应该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真要杀鬼子,那也等掌握了杀敌技能再说。”
黄钟铭对黄钟涵说:“小三,你和老二跟刘排长先撤,我留下!”他又对蒙泰山说:“蒙大哥,您刚才也看到了,我已经会打枪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江营长,求求您让我留下吧。小鬼子现在攻打的是我家乡,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留下来。否则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黄钟涵不干了,吼道:“大哥,你这话可不对了,要留下,我们就应该多留下。你是永修人,我就不是啦?!”
蒙泰山和黄钟铭已经处出感情了,他摘下钢盔挠挠头,对江铁头说:“营座,那就让黄家老大留下吧。”
江铁头瞪了他一眼,又转身探头看了看江面,咬牙道:“好,黄钟铭,你留下,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普通的学兵军游击队员了。黄钟涵、黄钟予,你们立刻跟刘排长他们走。刘方省,赶紧的,把他们都带走!”
黄钟铭立刻学蒙泰山他们的样子站得笔直,敬礼应道:“是!”
刘方省几乎同时大声应:“是!”然后立正朝江铁头行了记军礼,又朝其他人型记军礼,正色道:“兄弟们,老刘我今天就先走一步了!我等着你们胜利归来!”然后转身,对两个都折了一条胳膊的学兵说道:“带上黄家兄弟,我们走!”
那两个学兵各有一条胳膊吊在脖子上,不过这并不妨碍将黄家兄弟裹挟走。黄家两兄弟,也就黄钟涵还想挣扎一番,一个学兵上前,单手抓住他的脖子,拉起他就走,然后其他轻伤员抬起三副担架,一行人在刘方省的带领下向马口镇方向走去,在黄钟涵的大叫大嚷声中越去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刘方省等人离去了,江铁头看着黄钟铭说道:“小黄,我们留在这里可是九死一生,你想好了!”
黄钟铭郑重的点点头,答:“报告营座,我已经想好了!”
江铁头点点头,转身环视众人一眼,忽然大声道:“兄弟们,准备战斗!”
“是!”众人轰然应道,随即进入各自阵地。
江铁头又叫住蒙泰山,对他关照道:“小黄就跟着你,你多照应一下他!”
“是!黄兄弟,你跟我来。”
第3舰队支援舰队,包括两艘三百吨左右的炮艇,还有一艘千余吨的登陆舰,再就是三条武装汽艇。两艘炮艇,上面皆装备有一联75毫米的舰炮、四联高射机枪,而三条武装汽艇,也各装有一门二十毫米的机关炮,另外还装备有若干重机枪。
二十分钟左右,大约两个中队的鬼子登舰完毕,随即,五艘武装舰船护卫着那艘登陆舰就气势汹汹的朝南津窑杀来。三艘武装汽艇开头,它们速度飞快,分把钟就开到了南岸江边,然后,机关炮和重机枪就瞄准了侦察营的阵地,开始调正射击角度起来。
“空空”的发炮声响起,一串二十毫米的炮弹落在江堤北侧,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整个江堤似乎都在颤抖。
黄钟铭经历过刚才的清扫战,勇气已经积累起来了,不过却依旧难免紧张。他不时的吞咽着吐沫,又不停的将手在地面上擦着,蒙泰山见状笑了,说道:“这种炮不要怕,只是小鬼子校正弹道的,等会那大炮打起来才值得警惕。你注意听我喊话,如果我让你跑,你赶紧起身朝左右跑,记住,跑上几步要立刻扑倒;如果我让你钻,你立刻钻进去,记住,先进去——会不会抽烟?!”蒙泰山等人将战备工作做好以后,便都窝在单兵坑里悠闲的抽起烟来,这让黄钟铭看得很是感慨,心说:这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哪,打仗对他们来说,都成家常便饭了。他也有心学他们的雍容气度,试了几次却是不行。他对于香烟并不陌生,他父亲黄汉书就是大烟鬼。经常被烟味呛到,他一直很讨厌抽烟,但是现在见蒙泰山等人抽烟的潇洒姿态,心里却跃跃欲试,也想尝上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觉得不会抽烟很丢脸,他说;“我不太会抽,不过,不过我想尝尝!”
蒙泰山贼兮兮的笑了,一边抖出一颗烟递给他,一边说道:“黄兄弟,我跟你说,这香烟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嘿嘿,简直和女人有得一比!来来,我教你怎么抽才能得其精髓!这第一口要轻轻的吸,然后含在嘴里,登上分把钟再慢慢的吐出来——一定要慢哦。这第二口,你就可以尝试咽下去了,咽下去懂吗?看我——”
蒙泰山正在尽职的毒害一个有志青年,他的警卫员张大竹看不下去了,他对黄钟铭说道:“小黄,别听蒙连长的,他教你抽烟是不怀好意呢。你要是学会了抽烟,嘿嘿,那就等着挨宰吧!”
蒙泰山被戳穿了把戏,登时老脸一红,他瞪向张大竹,喝道:“大竹,有你这么说长官的吗?我好心好意教会你抽烟,你不说声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恶意攻击我……”
他话没说完,张大竹撇撇嘴,轻声道:“还好心好意,有你这么好心好意的吗?每一次我烟才买回来,就要被你勒索掉一半——”
黄钟铭本正在一心一意的学抽烟,听见这话,一个忍不住,登时呛了一口,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心中想道:“这个学兵军还真是古怪,这上下尊卑不是那么严哪!这样的话,他们的战斗纪律又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