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绛:冷王惑心 第六章 明月几时有(一)

作者 : 笑如今

()入夜,山中静谧。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一轮圆月遥遥悬于深蓝天幕中,就像一颗白玉明珠遗落于浩瀚深海里,随波逐流,起起伏伏。仲夏风过,后院桂花树枝繁叶茂,花香沁人心脾,阮歌静静地靠树下,看着月亮出神。

桂花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做桂花红豆糕,桂花馥郁加上红豆清甜,上屉一蒸香气四溢,口感甜糯香浓。

有一次她还没等蒸好,就用小手掀那笼屉,结果手被蒸汽熏到,疼得她哇哇大哭。母亲吓坏了,要抱她去医院,她说什么也不去,母亲问她为什么,她说还没有吃到桂花红豆糕,想到儿时糗事阮歌笑了。

可是却永远也吃不到母亲做桂花红豆糕了,也再看不到她脸,听不到她声音。以前总觉得还有很多时间和她相处,所以自己一直都忙碌,每年只有过春节才能回家团聚。可是,时间都去哪儿了?自己再也回不去从前,找不回那些乐时光。

母亲教过她那首诗她还记得,不由吟诵出声: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好诗,真是好诗!”身后有人鼓掌。

阮歌回头一看,竟是那个荣华公子,一脸笑容站那。虽然不很喜欢他,还是依照规矩站起来,给他行了礼。

没想到这人倒是不拘小节,走过来掀起后衣襟像阮歌之前一样,一坐桂花树下。还不忘拉着站一边阮歌一起坐下。

阮歌跟身边这人完全没有话说,当然不会先开口。

“好久没来邙珈山,这桂花树也长高了不少。”荣华居然一改初见时放荡不羁。

阮歌无奈接话道:“好久是多久?”

“三年。”荣华模着身旁树干说。

“还好,不算太久。”

“你来这多久了?”

“二十三天。”

“怎么回来这里?一般人是上不来这山。”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阮歌抬头看月亮。

“听钟湮说你记不起自己以前事了。”

阮歌对他翻了个白眼儿,冷冰冰道:“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荣华又恢复了之前不羁。

阮歌没有心情理他,因此不再接他无聊话题。

“这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

阮歌不是没想过出山,可是她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认识这山中三两个人,居然有些害怕出去。

“我生意遍布虚州大江南北,四国三域。你就没有想去地方?”荣华又继续诱惑。

阮歌嘴上没说什么,心中还是一动。她心想:“既然上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与其整日这山中空守还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外面世界。”

“你都做什么生意?”阮歌问。

“除了救人和杀人,这世间生意我都做。”荣华又眯起那双似笑非笑狐狸丹凤眼看着阮歌。

阮歌不由被他看有些发冷。

荣华道:“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阮歌连忙说:“谢谢荣华公子,我,我会好好考虑。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逃也似地溜掉。

荣华站起身,揪了一枚桂花瓣,放嘴里嚼了嚼,意犹未笑容浮现那张魅惑众生脸上,“还真是香啊。”

阮歌一阵风似地跑回自己房中,紫月正准备出去。见她气喘如牛,便问怎么回事。

阮歌连忙平复了下心情,转移话题问紫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紫月边往出走边说:“我去给主人送换洗衣服,对了,灶上炖了鲜雪耳参花汤,你帮我送去给荣华公子吧。”

紫月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她可不想这么见到那个人。

连忙走过去,夺过紫月手里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啊,紫月我去给钟仙人送衣服,你去送那个什么雪花吧。”

“唉,阮歌,等下”紫月刚想叫住她,哪知她早跑不见人影。

阮歌跑了一会儿停下脚步,往身后看看,看紫月没追上她,才吐了口气。

她抱着衣服慢慢地走到大殿里,大殿里静悄悄,小几上烛光摇曳,映得那屏风上雪中红梅异常娇艳,随着烛光晃动,梅枝仿佛也微风中轻轻摇晃,煞是逼真可爱。

阮歌欣赏了会儿才想起给钟湮送衣服,她向里间偏殿——倚月斋走去,偏殿门关着,门上映着烛光,看来钟湮还没睡。

她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她又敲了敲,等了会儿还是没动静。阮歌想:这人不会是出去了吧,赶紧把东西悄悄放下就走。

她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里光线很暗,但月光却明亮很,将阮歌面前一幕清清楚楚地呈现。

弥漫着水汽屋子中间有个浴桶,一个人正坐里面,如墨头发披散下来,紧闭双眼隐藏了淡漠,一张绝世俊美脸被濡湿头发掩盖了大半。

胸部以上出水面,不算健壮肌肉却紧致有型,发上水珠顺着胸部瞬乎滑入水面,宽阔胸膛留下道道晶莹水痕,说不出性感。

阮歌呆愣愣地站那,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浴桶里男人,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见过男人洗澡,而且还是这么美男人,她觉得自己现应该做事就是转身逃跑,可是这双腿好像不是她,动也动不了,脑中居然想难道是跟紫月那丫头待久了,也被她传染了花痴病?

不过面前这男人虽然看不到水下内容,不过光是露出来部分就已经很盖了,紫月这说不定口水都会流出来,不过她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近距离欣赏她主人,是嫉妒羡慕自己,还是会把自己暴打一顿.

“看够了吗?”

一声低沉却充满磁性声音,彻底打断了阮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啊,我,我”一向口齿伶俐阮歌顿时惊得六神无主。

终吐出几个字:“我来送衣服。”

面前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星子般明亮眼睛不再如之前般淡然,仿佛平静海面之下蕴藏着巨大波涛,装满了阮歌所未知东西。

阮歌慌乱桌边放下衣服想转身出门,却被一股巨大力量向后拉去。

强大力量将她撞向浴桶,幸好她及时扶住浴桶外沿,控制住身体惯性,可是前胸还是不可避免撞向桶身,猛烈撞击让她差点儿昏过去,她晃了晃晕头转向脑袋,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没话想跟我说吗?”那个磁性声音就阮歌耳边响起,阮歌吓得一激灵。

钟湮又闭上了眼睛,面色比之前要苍白。阮歌距离他如此之近,心中没来由慌乱,她匆忙退后两步,离那桶远些,这男人好像有种魔力,她不能保证自己不往桶里看,阮歌此时感觉自己忒邪恶。

“钟先生,救命大恩不言谢,我会报答您。”阮歌道。

“怎么报答?”钟湮依旧平静地闭着眼睛,只是额上聚集了一层细细密密汗珠。

“我还没想好。”阮歌如实回答。

钟湮没再说说话,头上汗水有些化成蒸腾热气,大部分顺着脸颊滑下。

阮歌看出他不太对劲,问到:“钟先生,你没事吧?”

“你不是想报答我吗?”钟湮又开口。

阮歌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捂紧自己衣服,道:“我肯定会报答,但我现还未成年,您想那个报答方法是绝对行不通。”

钟湮睁开迷离双眸,看着阮歌。以往淡漠眼神,此刻竟有股摄人心魄力量,将阮歌牢牢吸住。

“唱首歌来听。”钟湮声音有些沙哑。

嗯?出乎阮歌意料,没想到他会是这种要求。

说到唱歌,对阮歌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别看她是搞生物科学,这种课外娱乐项目她可是没一样落下。

从小父母就没少对她进行艺术培养和熏陶,父亲总说阮家祖上是书香门第,阮家出来女孩子即使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也不能样样稀松。

因此,阮歌虽然不敢说自己是才女,但外表起码看起来像个淑女。唱歌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不倒她啦!

钟湮没再说话,阮歌也没问什么。以目前形式来看,她要是不唱,还真走不掉。略思考了一下,望了望窗外一轮明月,树影婆娑映着地上银霜般月光。阮歌清了清嗓子,一首《明月几时有》悠然而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本就是苏轼典范作品,落笔潇洒,舒卷自如,人世间悲欢离合之情跃然纸上,再经过现代编曲,加上阮歌空灵悠远嗓音,优美意境被演绎淋漓致。

一曲终了,二人沉默了良久。阮歌纳闷钟仙人难道难以忍受她歌声晕过去了不成?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钟湮念了其中一句,他又恢复了以往淡漠表情。

阮歌看他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像刚刚那么苍白。

“出去吧。”他略显疲惫地说。

阮歌有些模不着头脑,不放心地看了看钟湮,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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