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冷云。他在入栖霞之前,也曾习练十年武功,更是好剑成痴。
这几年他几度与陆一鸣比剑,既胜绩,又无败局,自然怀疑陆一鸣是在搪塞敷衍了事。
两人自然不会多加啰嗦,各自举起手中之剑,反如世俗中人一般,近身交攻起来。
在这真传排位擂上,陆一鸣自然不会留手,纵横十九道施展开来,一股堂皇气度凛然而起,每剑均是堂堂正正,明明白白,与风雷十三剑风格大有不同。
而风冷云手中所执本就是近乎透明的无影剑,加之剑法诡异莫测,剑剑均指对手弱处所在。纵然陆一鸣剑法在是jīng奇,一时间也难定上风。
两人斗到兴起之处,一应神通全部弃却不使,纯钧无影交击之间,乍出簇簇火花。
而就在明月呼声刚落,墙壁各处亮起上千符文,一片青翠的光幕就自这符文之中一透而出,将两人笼罩其中,转而变作一个青sè牢笼,将两人封禁其中。
明月不禁埋怨道:“这下好了,公子不回来,咱们是出不去了。”
方静妤撇撇嘴道:“不就是青木须弥禁嘛,我施法破开就行了啦。”她十指掐起一诀,股股素sè云气就自她身体各处一飘而出,渐渐化作一身穿月白肚兜的少女虚影。
这类功法在云之法界唤作元灵秘法,与其余修士修炼的功法相比,这元灵功法却是大有不同。
只要元灵修出凝实,纵然今生大道无望,半路身陨,还能以元灵转世,重入道途。栖霞一百零八真传也唯有月写意修持的织女天经,是此类功法。以此而见,便知元灵秘法何等稀少珍贵。
方静妤修持的九天玄女心经正册只记载修行之法,若要施展神通还要元灵出体才可。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凝出的元灵通体只穿一个肚兜,而这元灵又和她相貌极类。方静妤不知因此被自家姐姐嘲笑多少次,是以平rì只在自己房间之内偷偷演练。
这元灵刚一凝出,便抱膝坐与地上,臻首轻轻搭在膝盖之上,将浑身羞怯之处全部遮去。
方静妤又是一道法决掐出。那元灵随即张开樱口,吐出一口素sè云气。
这云气稍稍一荡,在这青木须弥禁中逡巡游弋片刻,便渗入其中,将其染作素sè。
元灵少女抬起一只光溜溜的粉白手臂虚虚一指,青木须弥禁便成了片片碎屑,转眼不见。
方静妤的九天玄女心经果然神异无端。
她方yù收了元灵,却不想此时异变突生。她适才放置于地上的小衣一个抖动,便涨大数倍,化作一件素sè襦裙,当空飘动。观其大小,正好与她身量贴合。
元灵少女露出笑意,不待方静妤驱使,便盈盈站起,将其笼于身上。
但见这元灵展颜一笑之后,便化作一团素sè云烟,归入还有些迷糊的方静妤体内。
方静妤又惊又喜,嗔骂道:“我就知道大叔一定没把这功法全部传我。哼。还好我冰雪聪明。”
就在她语声刚落,一道道月白流光就从她周身窍穴之中一跳而出。绕其身缓缓旋转,将她一托而起。
方静妤打了一个冷颤,慌忙叫道:“闭上眼,不许看。”
明月嘻嘻一笑,便转过身去。原来这月白流光飘出之时,已然将她浑身衣衫化为粉碎,仅余一件贴身肚兜。
片刻后,那流光一凝,化作一个个符文,在空中一阵抖动,随即便化作一件的素白襦裙,将方静妤全身遮蔽。
而她刚自半空坠地,四方灵气便汹汹而来,不待方静妤疑惑出声,这灵气就如天河倒灌一般,钻入方静妤丹田之中。而后便见那玄女元灵便在她身体之中若隐若现。她这才知晓,此为凝出道胎之兆。
她适才取出的那件小衣,正是陆一鸣自齐霄处换来那件无缝天衣。而这件天衣不是别物,恰恰就是九天玄女心经副册。
方静妤驱使玄女元灵施法,与这九天玄女心经副册起了感应。正册副册相以感应,自然接引天地灵气,以助她道胎凝出。
左右不过半盏茶时间,方静妤道胎就已然铸就。她兴高采烈的将元灵一放而出。
此时元灵已然极为凝实,灵光照耀下,竟在地上露出一道纤细的影子,不复刚才的虚影之样。而微风吹抚之下,襦裙裙裾随风飘动,分明就是另一个方静妤。
到这个时候,她这九天玄女心经才算得了完全,再也无有施法羞人之害。
方静妤左右打量片刻,便喜滋滋的将这元灵收去,对已然目瞪口呆的明月道:“哼哼,我就在这里等大叔,倒要问问那天为什么不把心经副册交给我,害我被姐姐嘲笑那么多年。”说着便喜滋滋得打量身上所穿襦裙。
而明月面sè一变,小脸立时煞白起来。顺她目光所指,方静妤悄悄回头探视,但见一面sè苍白,容颜憔悴的女子正扶住木梯,看向她与明月。
方静妤一吐舌头,还未说话,明月就狼狈逃走,留她一人在此。
这女子不会再是别人,正是凌霜君。她本在书房翻阅陆一鸣所藏诸书,听得下方动静,本以为是陆一鸣回转,自是不放心上。岂知转眼之后,飞霞山灵气便沸反盈天,将整个接天洞府笼罩其中。
凌霜君体内西华至妙之气已是不谐,而此时更无寒气压制,自是蠢蠢yù动。方静妤这误打误撞凝出道胎所吸引的灵气,不异雪上加霜。好在这丫头道胎结出甚是顺畅,凌霜君才能勉强克制反噬,不至于道基崩溃。
祸闯得多了,方静妤深谙先发制人之理当下道:“你就是大婶吗,真漂亮,比大叔好看多了。”她见凌霜君似是站立不住,立时快步上前扶住,硬生生将原本没有打算下楼的凌霜君,给扯了下来。
而不知为何,凌霜君见了方静妤却觉极为亲切,似是前世就已然相识。倒是略略开口,问明何事。
方静妤一见凌霜君并没有明月说得那么可怖,便将一应事情全然道来,两人倒是颇为投缘。
就在凌霜君西华至妙之气反噬的那一刻,陆一鸣只觉丹田同心印一阵作痛,这一剑立时斜上三分,破绽尽出。
风冷云眉头一紧,也没趁势进攻,他自然看出陆一鸣似是隐忧在身。
见得风冷云如此,陆一鸣一笑,就闭目感应,觉得凌霜君已然无事,便开口道:“热身一毕,还是拿出点真本事玩玩,要不然他们都以为咱们是在做戏。”
风冷云略一顿首,将无影剑虚怀一纳,便施展出希夷剑典。
所谓视而不见曰希,听而不闻曰夷。希夷剑典就是这样一门无声无息的剑法,又有无影剑相佐,其威力岂能了了。
风冷云只稍稍一驱,周身便冒出一道道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的透明剑气,直shè陆一鸣而去。
陆一鸣嘿然一声,手中纯钧一举,便将这剑气道道击溃。他双目有天罡法术加持,这剑光虽然隐秘,却瞒不了他。
这自然是风冷云的扰敌手段,在这剑气才出之时,他就已然捧起无影,直跃高天之上,苦心修出的希夷剑气立时一冲而出,化作一柄透明气剑,横于虚空。
风冷云下望一眼,但见陆一鸣此时正喷出一口无sè灵气,往那纯钧一抹,一柄十余丈长两尺余宽的大剑凛然而出,飘入高天之上。
这大剑通身五彩,唯有剑柄纯白,观其形制正与纯钧无二。这正是陆一鸣以纯钧为形,少阳之气为基,五行灵气为用,凝出的少阳法剑。陆一鸣这几年飞剑之法进境不尽人意,与他钻研法剑之术倒是月兑不开干系。
他少阳之气衍生五行,自然对这法剑之术极为jīng深,威力比之未修成的长庚剑经倒是强上不少。
风冷云见状,浑身剑意勃勃而起,把那身形一稳,拿起剑诀一驱空中透明气剑,与无影剑一合,便猛然坠下云头,一劈而下。风冷云这一击舍弃所有花巧,这一剑就要分出胜负。
陆一鸣眯住双眼,一字一顿道:“力劈华山。”就见五彩长剑当空立起,迎向风冷云当空袭下的飞剑。莫看这五彩大剑体型庞然,劈斩之速却不逊其分毫。
只在转念之间,两者就撞于一处。但见尘烟漫卷,剑气四shè,似乎要将这虚空撕裂一般。两剑交击之处,如骄阳一般炽烈,待光华渐渐散去。入目之处,五彩巨剑片片碎裂,仅有一团无sè灵气,被陆一鸣收归丹田。而那无sè透明的无影剑呜呜一声,坠落尘埃。
风冷云身形一窜,就将无影剑收于手中,随后便驭气横空,退出试剑场。纵然他还有数种法门尚未施出,可他已然明了,自己还不是对手。若是陆一鸣法剑留了几分力道,恐怕自己这无影剑就已然粉碎。
左子亮见得如此,长笑一声:“凌霜君,赵子龙居真传第一第二之位,内门之中可还有不服之人。”
他虽说的内门中人,可眼光却直指齐霄。获得真传功法,未跻身真传之位的四名弟子,也仅有他未曾出手。
左子亮回山不久,自然想见识他神通如何。可齐霄却没有对陆一鸣出手之意,栖霞山中,他与陆一鸣最是相熟,自是明其根底,岂会自讨无趣。
陆一鸣见无人下场,身形一起,便回到座位之上。
这时齐霄方才起身道:“小弟愿领教宁师兄神通,不知宁师兄可愿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