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刚与三人计议如何行事,便见两道飞符一前一后冲他而来。
待他展开看过,才知先前一道乃是白灵求救之讯,而后一道则是宁佐臣示意他已去解救。
这两符飞来间隔不过须臾,想来宁佐臣已距白灵极近,待她求救,立时解她这困,倒不用他分心而顾。
齐霄见此,不由谨慎道:“不知是遇人埋伏,还是碰上厉害的沙妖。”
陆一鸣闻言若有所思道:“符上无有细说,不过月写意稳重,白灵聪慧,就算碰上沙妖,也不至于发符求救。”
方静姝目光在七座祭台之上游弋片刻道:“这般说来那就少不了是这几个大宗了。你们看,青凝门于子升,端木云峰俱在此地,而温度升想必还在与那玄武争斗,青凝门自然可以排除。纯阳、天云两门人已齐至,自然不是他们所为。剩下就是**、木神两宗了。”
方静姝见几人认同她的猜测,抿嘴一笑续道:“木神宗所来弟子最少,共计七人,唯有钟神秀此时未至。不过钟神秀向以磊落而著,自然也可排除。”
风冷云冷冷道:“这般说来就是**宫所为了,那就把她们赶下台去。”
他在拜入栖霞之rì曾被**宫一位金丹修士追杀,要不是宗主红霞道人及时出手,恐怕早已陨落。此时新仇旧恨交加,岂能有半点好颜。
方静姝道:“**宫一向不怎么与云中同道联络,台上诸女我尽不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玉面修罗韩烟箩还未来,若是白灵一行遇上此人,恐怕不打起来也难。”
陆一鸣看了**宫二十位纤纤弱弱的女修不由一叹:“还不是和她计较之时,异兽未斩,还是不要花费太大jīng神,我看就从剩下那两座高台入手,总归他们对这灵犀星辰心,也并无争夺之心。”
陆一鸣遂驱剑而起,纵至世家所占高台上方喊道:“待的星辰心落下之后,不准你们擅自启开封禁,与异兽相斗。”
那祭台之上诸人闻言,各自面面相觑,sāo乱一阵。片刻后便有一腰佩香囊,手执折扇的华服公子御器而起。
这人看着陆一鸣面露不屑道:“跳梁小丑,也敢出此狂言,你给我下去。”此言一出,他手中折扇便“嚓”的一声打开,猛然向陆一鸣连扇两下,便有一股冷咧寒风迎面吹去。
陆一鸣哈哈一笑道:“你才是跳梁小丑,放此狂言。”他只轻轻一挥纯钧,便有一股狂风漫卷而出。
这股狂风不单把那公子哥扇出的大风悉数卷回,连他脚下乘御之器也吹离不知何处。他当下一头栽倒,眼看便要掉入星光真水当中。
不陆一鸣却无伤人之念,手中纯钧一挥,便有一道泓亮剑光飞腾而出。钉入他当胸之处,将他打落天坑之外。
这公子哥剧痛之下还以自己即将陨落,在模过胸口之后,这才觉察胸口不过略略肿胀几分。
他抬头看了看陆一鸣,方知对方剑法高超,自己却是在那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只看了木神宗所居高台,就此噤声不语。
他所看木神宗自是另有深意。在陆一鸣几人未至之前,他却代表一众世家弟子,将这祭台的名额与了木神宗,自然是要木神宗为他出头。
自从凌乱秋接掌云中御敌之权,木神宗一众弟子各自对栖霞自然是忿恨不已,木神执掌云中大权已足有两千余年,如今一朝而去,岂能让他们心服。就算陆一鸣不与他们争这祭台,恐怕一阵争斗,也是在所难免。
就在陆一鸣yù要降得祭台之时,木神宗一人大声斥道:“阁下未免太过霸道了吧,这祭台我木神宗已然占下,你若想要,不妨再寻一处。”
陆一鸣转过身来,看向这人道:“阁下如何称呼。”
这人自矜一笑道:“好说,好说,在下陆元朗,木神宗弟子。”
陆一鸣面sè突然转冷:“你若不服,只管来我这里争抢就是,背后嘀嘀咕咕凭白丢了陆姓颜面。”
这陆元朗面sè青白一阵:“好好好,倒要见识见识阁下神通。”
陆一鸣只淡然一笑:“你还不配,据闻木神七秀此次有两人到此,若想领教我的神通,请钟神秀来才是正理。”
这陆元朗遭此轻视,其能干休,便驱御一片叶行飞舟,yù要往陆一鸣处而去。
可他还没行得多远,一柄无形长剑便从虚空冒出,直斩而下。陆元朗遭此突袭,措不及防之下,立时被劈出飞舟,往下方星光真水中坠去。
陆元郎可不比刚才那虚有其表的华服草包,当此之局,通身放出一片淡淡黄光,止住下沉身体。他眼中寒光一闪,便伸手招来一团土黄雾气,漫天弥散,立时就将隐匿虚空的风冷云现了出来。
他这厢施法,而从木神所出祭台之上,又有五人驱使飞舟而出,将风冷云团团围住,只待陆元朗一声令下,便要合攻风冷云。
陆元朗才出高台就要同门师弟援助,面上自是难挂,当下道:“你们将此人擒下,若是此人反抗,杀了即可。”
不想,风冷云蔑视看了他一眼,浑身剑气一喷而出,将围上五人一同归于剑气笼罩之间,yù要以一敌五,看、倒要看看是谁将谁擒下。
陆元朗长吸一口凉气,将心中愤怒压抑而住,也不管五位师弟到底是不是风冷云对手,只冲陆一鸣而去。
齐霄见状一笑道:“都说了,你还不配我家赵师兄出手,偏生不信,看我怎么教训你。”
齐霄此言一出,口中气息一吐,将那斑斓大虎化出,便骑乘黄虎当空而行,将这陆元朗截下。
而此时风冷云已然摆月兑五人合围,正斗在一处。见得这乱战而起,在木神祭台之上原本安然而坐的女子也起得身来,似有出手之意。
陆一鸣长笑一声道:“老风,这五人让与我来。”
风冷云闻言点头,便身形一晃,直迎那女子而去。
于此同时,陆一鸣一指苍穹,但见天空之中云气滚滚自而来,不过片刻就化作一乌黑云团,将那漫天星辉都遮掩尽去。
待得陆一鸣轻呼一声:“雨来。”那乌云便将这五人当头罩住。顷刻后,便有倾盆大雨打落下来。
那五人初时还不以为意,待见得这雨点将其各自所放的护身之法,尽做碎片之时,方才恍然大悟,连连驱使了数件灵器,才堪堪将暴雨遮掩而住。
得此闲暇陆一鸣放眼而观,但见风冷云已和那女修战作一团。
这女子名曰:田芙秀。乃是木神七秀之中仅有的一位女子,其修持之术乃是木神宗威名最盛的擎天功。比起陆元朗,她神通不知高出几许。
但见她只一掐法诀便化出一株擎天巨松,立于身前。而无论风冷云剑气如何澎湃,也不能突破这巨松的防护。
风冷云思量片刻,将那希夷气剑凝出,使出无形剑遁,在虚空之中一现一逝,诡秘无端。这女子一时竟不能觉察他究竟居身何处,自然无从摆月兑。
风冷云自是打定主意,纵然无法破她神通,也要将她牢牢困于此间,单等陆一鸣齐霄将其余几人尽数战败。
而被陆一鸣困住五人,眼见得暴雨无休无止,再困其中,自是难有生机,合力一处,左冲右突,yù要开出一条生路。
怎耐风雨相随,不论其如何转动方向,均是冲不出去。他们回头遥望自家祭台,眼见风冷云正与田芙秀虚空相斗,一时也月兑身不得,俱是心中一凉,手中法术也隐隐有些失去cāo御。
此时齐霄长笑一声:“你再纠缠,就取你小命。”
陆一鸣回首而视,但见得齐霄正骑虎行于一虹桥之上,而虹桥一端,陆元朗双脚已然被银丝紧缚,月兑身不得,显是败局一定。
可其人却似浑浑噩噩,还在施展土行法术迎击齐霄。只是不论其如何施法,却终究被那虹桥牵引偏离,尽成无用之功。
合该他倒霉,齐霄因真传排位之时,受挫与宁佐臣土行神通之上,便潜心钻研土行法术的破解之术。不巧的是,这陆元郎所修的正是土行一道。前后交手也不过数合,便被齐霄一举成擒。
就在这时,正在这时。
只听得一声剑啸之鸣自远及近,诸人只看得一道天青剑光当空一闪,便有一人现与高天之上。其人身材高挑,周身之外正有一天青剑丸绕体而旋。
这人称不上英俊潇洒,可轮廓分明。他一双剑眉低低压起,而其双目顾畔之间放出逼人剑意,显是修为不凡。而其鼻梁高高挺起,从这点来看,此人应该骄傲的紧。
这人就是云中道年轻一辈最为杰出的弟子——钟神秀。木神七秀之首。
钟神秀稍稍一观,身外盘旋不休的剑丸便放出一道剑光,抢在齐霄之前,把那陆元朗解救而去。
这还罢了,他抬手放出一股淡青sè烟气,直直落入那被乌云笼罩的五人头顶,这五人得其相助,奋力从其中月兑离而出。
陆一鸣也不管他如何施法,将正与田芙秀纠缠的风冷云唤了回来。倒要看看所谓的木神七秀之首,能有何话讲来。
钟神秀眉头一挑,将田芙秀唤过细问几句,便令几人退至自家祭台,自己驭气行空,行至陆一鸣面前道:“道友不觉此行太过霸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陆一鸣见他磨蹭半天,仍说出这么没有创意的话来,不禁哂笑一声:“先来后到,道友可是在我之后而来,他们可不能让我心服,算了,胜负终究不在嘴上,据闻钟道友jīng善飞剑之术,在下倒是想领教一番。”
钟神秀眉角一抬道:“看来道友对自己神通自持的紧,看来倒要领教领教阁下的神通了。若是你胜,我木神宗就不再过问你多占之祭台之事,你看如何?”
陆一鸣哈哈一笑:“道友既是木神真传之首,怎生如此小气。”
钟神秀也不细思便铿锵开口:“好,若是我输了,阁下开启传送符阵的三十六粒星辰沙,我双手奉上,不过你若输了,也是一样。”
陆一鸣虽无三十六粒星辰沙在手,却也自信一笑:“当然,自然。”说完手中纯钧一提,便脚踩天都飞身云空之上,与钟神秀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