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蜡烛忽明忽暗,夜里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声拍打着帐篷,她睡不着,起身拉开门帘往远不远处的地方瞅去,里面没有光亮。
小广场上没有了篝火,只有暗影中还有坚守岗位的侍卫。
静谧的夜,她正打算回屋歇息,远远一白衣胜雪在夜色中格外鲜明,步履蹒跚而归,锦袍紧贴完美的身体,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腰际。
见他进了帐篷,肖春意咬了咬唇,跟着进了去。
他坐在石桌前,拿起酒就开始猛灌,胸前白衣染红了一大片。
肖春意低着头,从包袱里取出了身干净衣服放到桌上,又冒着雨出去问士兵要了医药和热水。
回来,衣服依旧在原地,他还在喝着酒,刺鼻的酒味成了房间里唯一的主调。
“王爷,换身衣服,会着凉。”她呐呐的说道,东浓熙的性情她模不透,怕生气又要折磨她一番。
东浓熙凤眼半掩,看着她怯生生的模样,嘴角半笑:“本王很可怕?”
肖春意缄默,在她眼里,他确实挺可怕。
他冷笑,开始更换衣服,肖春意转身,听着背后轻声响动小手揪在一起。
半晌,听到有陶瓷碰撞的声音,回首,他又开始痛饮。
麻利的把止血药和温水端到他跟前,懦懦道:“奴婢给王爷上药。”
他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得到默许,缓缓拉开他胸前的衣衫,鲜血淋漓一片,十寸长的伤口,边缘已结上了褐色的血疤。
她轻轻的用毛巾擦拭,小心谨慎的一点点将血污拭尽,一盆清水都被染成了粉色。
白皙润滑的肤质上的伤不是太深却看着让人暗自没由来的心疼。
上好药绑上纱布,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东浓熙琥珀色明眸直直的盯着她:“为什么要对本王好?”
明明怕他,明明有喜欢之人,为何要对他好?
肖春意木讷的笑意,帮他把衣衫掩好,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他了,纵使南柯一梦,也不忍心他受伤而已。
“你知不知你要死了?”他冷冷的说道,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一步棋子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促进了敌人局势的增长。
她依旧淡淡的笑意:“奴婢知道,但希望王爷能网开一面放过天儿!”
“你不怕死?”东浓熙铮铮问,肖春意摇了摇头,儿时被盗匪差点杀死又差点被埋到红楼,谈何贪生怕死?
他紧抿薄唇,奈何他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奴才,奈何手足之情还不如小小的一个奴才!
“砰”,酒杯被扫落在地,粉身碎骨。
肖春意木然缩了缩脖颈,神经紧绷。
“说过贱婢没资格跟本王讲条件,去雨里跪上一宿也许本王心情好会考虑。”他冷声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肖春意揪着小手,毅然往帐篷外走去,豆大的雨打在身上生疼。春季很少下这么大的雨,她跪在地上,任雨水洗礼,丝丝凉意悄然席卷全身。
已是深夜,浓雾骤起,电闪雷鸣,一声声惊雷似乎就打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