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意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她伸手去捂,疼痛愈加强烈。好似有人用利刃在肚子里胡乱的搅动。
“别,别怪我,春意你该明白,人,人总会变的。”乔欣儿支支吾吾言道,退到门口,全身颤栗。
肖春意想要伸手去抓,徒然手脚无力从凳子上摔倒在地。
痛!痛不欲生!额头汨汨的往外冒着冷汗,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视线最后停驻在乔欣儿关门的举动上,思绪痛苦迷离,耳边回响起地牢里两小无猜的话语:春意,来世我俩还是好姐妹。
忽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有嘲讽没有仇恨。
三月前,她本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浑浑噩噩的苟且了三月最终不过也会溶为一撮黄土。
她想起了肖天稚女敕的脸庞,看不到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了!
想起了东浓熙妖而不饶俊荣,怕是有负他厚望做不了一颗棋子了!
想起了温文尔雅的苏复严,那日匆匆一别伤了他的心,今后连道歉机会都没有了!
最后想起了菜板上那条鱼,为了一点鱼饵而丢了自己的命
乔欣儿胆颤心惊,第一次杀人竟还是挚友,眼看着肖春意倒地不起,并不是没有感情木然有了些后悔。
“春意,春意,对不起!对不起!”她泪眼婆娑,五官皱成一团。想要伸手去抚,又害怕。
肖春意已听不清,好似虚无中隐匿着一头洪水猛兽,一瞬间吞掉了所有的光亮和思绪。
“死,死了?”乔欣儿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顿时吓得一生冷汗。颤巍巍伸手探鼻息,气游如丝,离死不远了。
怎么办?乔欣儿当时恼羞成怒,并未想到后路。
贤亲王明显待春意不薄,若是知道她杀了肖春意肯定也要让自己陪葬!
已是晌午,若是此刻把尸体拉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筹措良久,找来一麻袋先把肖春意装进麻袋里,晚上再将其带出去。
此刻东贤王府的书房,闭目养神的东浓熙木然睁开双眼。
轰隆隆的雷声此起彼伏,让人心头慌乱沉闷,打开一扇窗来,万里晴空,烈阳高照。
白日惊雷,不是什么好预兆。
“来人!”他唤道。
“王爷,有何事吩咐小的?”纤绾整完人,兴高采烈蹦蹦跳跳而至,瞅见东浓熙一脸疲态才有所收敛。
“去相府将雪暮卿叫来。”他揉了揉眉心,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到不安,怕计划出了什么乱子。
纤绾退了出去,想到相府不学无术的大公子以前老是调侃自己,不由的撇了撇嘴。
东贤王府内,一切如常。
最难熬的当属乔欣儿了,心惊胆战,时不时的瞅着麻袋里的人会不会动,嘴里神神叨叨。
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从纸窗缝隙里观察外面情况,所谓草木皆兵,度日如年。
夜幕,来得很快。
宛如一张黑色大网缓缓盖在了东贤王府的上空,亭台楼阁,巍峨楼底渐渐在黑暗下模糊不清。
漆黑如墨的天空,无月无星,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