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意皱着眉头,看着他祥和的面容,似个撒娇的孩子,嘴角伴着笑意。看着,看着,泪水就如雨落下,滑过平平的颧骨,她没及时抹去,落在他眼窝里似一颗水晶珠子。
东浓熙眉梢挑了挑,徐徐睁开如琥珀的眼,泪水顺着眼角溶了进去,冰凉冰凉。
肖春意惊慌,抽出手来背对着她复一张脸笑颜如花。
他轻轻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亲自为你煲汤,去善见城为你摘满院昙花给你瞧,还想跟你白头偕老,这么对你好,姓苏的能办到么?”
她错愕,王爷去善见城是为了采昙花给她?小嘴微张想问他不是要将自己当棋子使么,话在喉间上下滑动,又硬生生被咽了下去,抬眼瞥见窗下菱花椅上搭了条绒毯,想着取来为他盖上,谁知刚抬起步子,他一声去哪吓得她险些站不稳脚,扶着桌沿定了定神,期期艾艾道:“去去把毯子拿来给你。”
东浓熙狐疑盯着她好一会,伸手将她拉到跟前搂在怀里:“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做的姓苏的为你做过么?”
肖春意微微颤抖着,屋子里檀香炉子里正飘散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有些迷乱人思绪,反应迟钝的竟没有逃开。
“问你话呢。”东浓熙把头埋在她颈窩里,用鼻尖蹭着尚余留伤痕的肌肤。
“没。”她吶呐回答,身子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酥酥痒痒的感触好似一只小猫爪子挠动着心扉,痒到骨子里又强忍着发笑。
他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续而问到:“那张要将你嫁于将军府的信笺是谁给你的。”
声音很是飘渺似天边云絮传来的柔和,她蓦然一震,明亮的双眼迷惘,“那信笺不是王爷拖雪姬送给我的么?”
东浓熙面色一凝,此事果然与雪姬月兑不了干系,转而面色又温柔上许多,冰凉的薄唇印在她耳根处:“不是,你信我。”
肖春意又是一颤,他的呼吸那么热,烫得她整个人都快熔化沦陷,稍稍恢复了清明听着他的话语惊疑,“不是王爷给的?”
“恩。”他答,她再次震惊,那一切竟全是雪姬作祟?可为何明明想要让自己悲痛欲绝的走,为何又要挟她再回王府,她就不怕纸包不住火?
眼前晃过那张粉雕玉琢的脸来,那般的高傲漠视的姿态,她到底想做什么?猛然又想起苏复严那张鲜血淋漓的模样,心一横挣月兑他的怀抱站了起来,“王爷,夜已深,奴婢回西厢歇息了。”
“好。”
续而,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在昏暗的灯盏下急急忙忙消失在门口的那片墨黑里,唇瓣淡淡的笑意转眼已结成冰凌。
“陈旭,带人马去城泽,三天之内务必找到苏复严的藏身之处。”
这是一场较量,他与雪姬之间的较量,若是能找到苏复严得到虎符,一举起兵夺了皇位,他自有办法消弱雪家势力,也许这场斗争会很久,鹿死谁手还没个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