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与将军府相反方向的睿王府离将军府很远,但离王宫却不是那么远。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两个训练有素的轿夫抬着轿子,健步如飞地向睿王府走去,用不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睿王府的大门外。
睿王府的大门倘开着,那个如铁塔一般的大汉赵云象是知道詹祈要来似的,早立在大门的正中等候着。
詹祈的轿子风风火火地来到王府的大门前,尚未停稳,赵云便迎上前隔着帘子抱拳行礼,朗声说:“末将参加将军!”
詹祈从轿内走出来,笑着上前用力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赵少将,别来无恙吧?”
赵云回以连串爽朗的笑声,说:“托将军的福,还好还好。殿下猜将军今天一定会来王府,特意让末将在此恭候将军的大驾呢!”
詹祈微微一笑。果然,知詹祈者,莫过于睿王宇天政也。
他抬头望了一眼倘开着的大门,问:“太子呢?”
赵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殿下已等候多时,末将这就带将军去见殿下。”
进了王府,赵云带着詹祈直往后院走去。
睿王府的后院很大很特别。
一踏进后院,一片花团锦簇的花海扑面而来。
在这片绚丽多彩却又宁静的花海之中,有一条潺潺流动的清澈小溪从院中央流过,将整个后院自西向东地一分为二。小溪的左右两边是大片开始泛黄的草地,那片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以小溪为中心,向四周扩展出一个半径约十来米的圆型后,被一圈开得灿烂的秋海棠围了起来。
一座样式简单、有些年月的木亭孤单地立在空旷的草地上。原木色的木柱和围栏,四角单檐青瓦亭顶,在生机勃勃的花海的包围下,更显孤清。
在那座孤清的亭中,有一双目半合的男子席地而坐。内穿白色圆领长衫、外披淡青色圆领宽袖纱衣的他低头摆弄着放在腿上的琴,那一头随意系到脑后的黑发有几缕落在琴弦上,垂到了那绘了水墨兰花的衣袖上,与那兰花相映成趣。
象是怕惊扰了周围的宁静,他的双手只是轻轻地抚着琴弦,没有奏响一个音符。
赵云和詹祈的闯进,扰乱了这一片绚丽的宁静。
男子猛地睁开双眼,抬起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看向穿过花海向木亭走过来的赵云和詹祈,轻轻一笑。
詹祈大踏步走过来,不等赵云上前禀报,他已经走进了木亭,大咧咧地坐到男子的身边,问:“宇天政,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他这样直呼其名的男子,正是睿王宇天政,当朝的太子殿下。
宇天政似是早就习惯了被詹祈这样直呼其名。他从容地一笑,说:“前天晚上回来的。”
詹祈不满地说:“前天回来,不单没来找我,甚至连让人带个口信过来给我都没有。宇天政,你也太够朋友了吧!”
宇天政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说:“本来,我昨天打算带笑蕊在街上逛一圈后再去你家的,但中途遇上了突发事件才没去成。”
“那突发之事可就是绑架?”詹祈望着宇天政的脸,留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宇天政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他笑着说:“没错,两个北蛮人在京城的大街上,在我的眼皮底下绑架笑蕊了。”他虽然在笑,但双眼明显地浮现出了寒意。
詹祈的脸色也明显地有些转变。他问:“捉到那两个人了吗?小笑蕊没事吧?”
宇天政说:“被他们跑掉了。还好笑蕊安然无恙,要不,我定要将那两人碎尸万段!”说话间,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抚弄琴弦的手猛地一用力,琴弦悉数尽断,发出刺耳的最后断音。
看着那个断了弦的琴,詹祈不太确定地问:“你确定绑架小笑蕊的那两个人是北蛮人?”
宇天政说:“那两人身上穿的是北蛮服,笑蕊也听到他们说的是北蛮话。”
詹祈想了一想,说:“单凭这两点,也不能确定他们一定是北蛮人。”
“父王下旨将我从北疆召回京城,而我这次也是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而回京的。我的归期连父王都不知道,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回京,但我回来的第二天就发生了绑架事件。从对方的行动看来,这并不是临时起意的绑架,而是经过周密部署的。笑蕊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人想要绑架她的。那么,绑架她的目的,应该是为我而来。我的身份除了是齐央国的王爷、太子,更是将北蛮人驱赶出齐央国土的征北大将军。北蛮人绝对有对付我的理由和嫌疑。”
詹祈皱了皱眉目,沉思起来。
宇天政只把归期告诉了他,而且,那封信是由只有他们两人才看得懂的暗号写成的,他肯定自己没有把信中的内容泄露过给第三者知道,京城里除了他,应该没有人知道宇天政的准确归期才对。但宇天政晚上回京,第二天就发生了绑架案,那么说来,的确是象有人一边跟踪着宇天政,一边做好准备找下手的机会。
虽然,想对付宇天政的不单有在领土战争中累累失利的北蛮国,还有朝中的各种暗势力,但是,宇天政隐藏自己回京的消息,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朝中的暗势力在他的归途中有下手的机会。那暗势力只会够胆在京城外的地方对宇天政下手,绝不会明目张胆地在天子脚下来绑人。这样来分析,北蛮国就是最有可能向宇天政下手的嫌疑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