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已经用他的眼神,他的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只是他的消遣,如果不必说成玩弄那样的难听,那就说是消遣吧,或者玩笑。
只是,如此说来,这个孩子算什么?!
这个孩子他算什么?是被谁忽悠着来到我身体里,想要一观尘世的繁华,却不料,尚未成胎,却又即将离去!
我轻轻地抚模着小月复,想到里面的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要,刚刚被自己麻痹的心,又开始像被人狠揪起来地痛。
这是我的身体里,缔结的第一个小生灵!此时,他正飞快地分裂着细胞,不停地发育,生长。也许他也跟他的妈妈一样地自以为是,自以为他的到来,会让他的双亲欢天喜地!
他哪里知道他就是一个玩笑的产物,跟爱无关,没人对他的产生带着期盼。他更不知道,他根本没有睁开眼睛的那一天,因为他的妈妈,此时是多么的不愿意要他!
不,不,他没有妈妈,妈妈是多么伟大的称呼,是两个满含着爱的字,如果他有妈妈,他一定会安全地在妈妈的月复中,睡满十个月,然后在亲人的欢笑中哇哇地撒着娇现身,告诉他们宝贝来了,要各种的呵护各种爱。
而不是像现在,怀着他的女人,我,满月复的心思,就是想着是用药,还是动手术,将他杀死,然后干净彻底地从体内排除去。
其实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将他生下来,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孤单的我便有了自己最亲的人。可是假如他的出生,便是个悲剧,我又何苦让他来承受这生命之痛!
我以各种理由,来坚定舍弃孩子的决心。于是,在猛喝几杯水之后,直接往市人民医院跑去,跑得慌乱,却跑得飞快。生怕一个迟疑,便动摇了决心。
妇产科门诊,一个戴着眼睛,显得十分精明能干的中年女医生,在看完上一个病人后,冷冷地喊了一声:“下一个,152号!郭小芽。”
我忙从人堆里挤出来,坐到她的面前。她冷冷的态度一点也不让我反感,因为我自己是学医的,实习时曾经在另一个县医院的门诊部呆了不短的时间。
看看这些病人,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医生说了无数遍“请到外面等候”,就是没有一个人理。好像就是要盯着医生,看着号数,怕别人插了队去。
明明一个需要严格保护病人**的妇产科门诊,弄得像个开病情通告大会似的。我如果是医生,态度可能不是冷,而是火爆了。
“你哪里不舒服?”女医生盯着我问道。
“我怀孕了,不想要。”我轻轻地说道,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抖。
医生顿了顿,问道:“第一胎是吗?为什么不要!你成年了,我建议你第一个孩子,要着吧。”
也许是这个女医生的眼神和话语,像极了我实习时那面冷心热的带教老师。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不要。我还没有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