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约黄昏 11.尴尬的生日

作者 : 素商

()式微坐林晓深家客厅里疑惑地环顾了四周,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林晓深端着切好水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爸爸这几天出差了。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哦。”接过她递过来水果,“谢谢。其实,我意思是,你今天过生日,没有其他朋友吗?”

林晓深拿水果手僵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把它放进了嘴里,好一会儿才说,“我和正熙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是同一个朋友圈。我做了这样事,他们自然是决计都不再理我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大家真相啊?就这样被他们误会,孤立,你不会难过吗?”

“告不告诉又如何,都不会对这件事有任何影响。他们也许会理解我,但也只能是理解而已。”

“可是,或许,他们之中有人能帮助你呢!”

林晓深笑了笑,“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如果可以话,我何苦还会这样选择?这次事件,他父亲不知计划了多少年,搜集了多少信息证据,自然是布局周密,不给我爸爸任何翻身余地。”

式微愤恨地捶了一下沙发,“可恶奸商,真是狡诈又可恨!”

“呵呵,他老谋深算考虑是面面俱到,却没想到他唯一儿子竟然对我一往情深,非我不娶,为了我甚至宁愿放弃整个家族继承权。”

“可是,他为什么处心积虑要扳倒林叔叔呢?”

林晓深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不过是政商之间那些事。”

式微刚欲开口,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林晓深比了一个嘘手势,“奸商儿子来了。”

……

弱!这是式微对李冬第一印象,只凭他这个人,真让人难以把他和“奸商儿子”这四个字挂上等号。

他唯唯诺诺地跟林晓深后面走了进来,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林晓深身上移开过一秒。脸上是讨好意味十足笑。

长得挺帅气,可却少了那么一点儿男儿气概。

“对不起啊,晓深,取蛋糕人有点儿多,所以迟到了5分钟。”

式微睁了睁眼睛,5分钟!他至于这样道歉吗?

林晓深不看他,继续往前走,“没关系,把蛋糕放客厅桌子上吧。”

“好好!”他似乎很开心,兴许是因为晓深没有生气缘故?

他乐呵呵地几步走到桌子前放好。一抬头,忽然发现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女孩,而她正用考究目光注视着自己,与他目光相撞后,还笑了一下。

他一惊,转头疑惑地看着林晓深,“咦,这位是?”

林晓深径直走到沙发哪儿挨着式微坐下,“她是我好朋友,唐式微。”又指了指他,“李冬,我……未婚夫。”

当她说未婚夫时,式微注意到他李冬脸上那抹一闪而过喜不自胜表情。

他果真很爱她,式微心里想。

式微朝他礼貌地笑了一下,本想开口打个招呼,却不想李冬已抢先一步,“市委?呵呵,你好!你是晓深好朋友,那也是我朋友。以后多多关照!”

式微嘴巴瞅了抽,又是市委,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上午不好回忆涌上来,再加上本就因为他夺人所爱而对他不好印象,她口气里也带着些微不悦,“不是市委。是式微,方式式,微笑微。”

“哦哦,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听清楚。”他连声道歉。

这下倒弄得式微不好意思了。这本就是一件小事,她名字生涩,从小到大,叫错人也很多。他叫错也无可厚非,她却吼他了。可是,他反倒急着道歉,那诚恳模样,怎么都像她欺负他。

他好像离她对他既定印象越来越远了。

“不怪你,是我名字太艰涩了。”她笑了笑,“你太喜欢认错了。”

他也笑了笑,“因为我听说喜欢认错男人招人喜欢啊。人到齐了,现开始?”

林晓深点头。“嗯,别耽误了式微回学校。”

于是三个人一起插上为蜡烛,李冬跑去关了灯。然后他们两个人为晓深唱生日乐歌。

式微把声音拉大大,她觉得,这样即使人少,也不会显得太清冷。

许愿时候,林晓深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静默了许久。

式微调笑她,“愿望只能一个哦,多了可不灵了。”

“没有,只有一个而已。”她认真地自言自语。

式微猜想,这个愿望一定和正熙有关吧。

李冬不言语,只默默把灯打开。

“我要切蛋糕啦!”林晓深大声笑着宣布。

式微也笑,“我要大大那一块!”

如果不能够没皮没脸哭,那就没心没肺地笑吧。也许,当笑变成了一种习惯,就真会忘记了悲伤了。不是有一句话说好吗,生活总要继续。

“晓深,你电话!”李冬拿起了被林晓深遗落沙发角落里手机。

林晓深继续切着蛋糕,“是我爸爸吧,你告诉他,他祝福我收到了,顺便对他说,我现正忙着侍候客人,就不和他聊了。”

李冬顿了顿,“是……池正熙。”

式微一惊,连忙望向林晓深,她没有抬头,只说,“挂了吧,我不接。”

忽然,她又放下了手里东西,抬起头,“慢着,不用挂!”

李冬早她开口说第一句时已经急不可耐关上了手机,此刻正像一个犯了错孩子一般望着她,“对不起,我按得了……”

林晓深不理会他,只夺过了手机,按了回拨建。“喂,正熙,嗯,是我。”

“刚才没听到。”

“嗯,家。”“那你上来吧。”

“好,我等你。”她放下了手机,却发现剩下两人都仿佛石化般地望着她。

式微先反应过来,第一反应便是着急慌乱找躲地方。

林晓深指了指一个房间,“那是我卧室,先去那里吧。”

式微便逃命似跑了进去。却不想有人比她。

“李冬,你出来!”林晓深命令道。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林晓深挽了李冬手起身去开门,李冬自是受宠若惊,随着她往门口走去。

式微紧紧地握了握双手,一种不好预感涌上了心头。

“正熙,这么就到了,进来!”一开门,林晓深就笑意盈盈地开口。

看见同时开门两人,正熙明显一怔,但是很恢复如常。他把一大束百合花碰到她面前,“嗯,刚才已经楼下了,祝你生日乐!”

“谢谢!”林晓深单手接过了花,直接转手交给了李冬,“正熙,咱们进去聊天吧,我刚刚切了蛋糕,是阿冬买,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然后转身继续挽着李冬向客厅走去。

正熙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也跟着走了过来。

“正熙,坐吧!”看了一眼李冬手里仍旧拿着花,她娇嗔了他一眼,“你怎么一直拿着啊!”说着夺了过来,随手放了桌子上。

“好久不见了正熙,你还记得我生日,来帮我过生日,真是很开心!”

“每年生日都是我和你一起过。”他看了一眼她,然后目光定格她紧紧挽着李冬胳膊手上,她不觉加重了手里力道。正熙心刺痛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望向别处,客厅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其他人。

也就是说,他来之前,这里一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又把目光放了李冬脸上,带着审视目光,又有点儿说不出忧郁。

李冬似乎有点儿不自然,他躲闪了一下正熙目光,低头唤道,“晓深!”

林晓深却顺势把头倚了他肩头。

正熙站了起来,“晓深,我们能出去一下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晓深终于离开了李冬身体,“不用了,有什么话这里就可以说,对于我来说,阿冬并不是外人。”

正熙望了一眼李冬,“可是对于我来说是。”

“那,好吧。不过,先吃完蛋糕再去吧,阿冬他辛苦排了好长时间队买。再说,从下午我还一直没有吃饭呢。”

正熙想了一会儿,答道,“好。”

她拿起刚才切好递给正熙,又分别给自己和李冬拿了一块,“阿冬,你哈根达斯买吗?”

“嗯。”

“嗯,真好吃,呵呵。”

李冬有些不自然,“你喜欢就好。”

“我想吃草莓。”她忽然娇羞地望着他正要往嘴边送草莓。

他迟疑地伸到她嘴边。“你要吃这个……”

吗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已经握住他手一口含住送进了口里。然后冲着李冬呵呵地笑。

正熙拿着蛋糕手狠狠地颤了一下。

式微从他身后门缝里望着他背影,他此刻一定心如刀绞吧。林晓深意思她此刻终于明白了,可是这样似乎有点儿残忍了。

林晓深好似终于发现了正熙,“正熙,你怎么不吃?”

“我刚才吃过饭了。”正熙淡淡应道。

忽然她呀一声惊呼,然后看向李冬。李冬迷惑地望着她。“怎么了?”

“看你吃急,嘴巴上都弄上了女乃油了!”

“啊,真吗?”李冬连忙拿手去抹,却被她制止了。

“别动,手脏死了。”她细碎碎地说,眸光如水地望着他,眼里是从未有过温柔,李冬不觉看呆了。那张心里深处美丽面孔越靠越近,柔软温热触感是那样真实,李冬明显怔了一下。

这一刻,他震惊了。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而且竟然还是她主动……

虽然明知自己只不过是被利用而已,但心里却是……欢喜……

式微面脸通红背过身去,他们也太……太……开放了吧。

虽然学校里也会不小心撞见接吻情侣,但这样近距离地观看过还是第一次。

她甚至都能听到他们嘴巴……唾液搅动声音。

可是那害羞感觉突然又被另一种不安所替代,正观看还有另外一个人。

正熙!她慌乱地又转过身朝门缝里往外看去,他背影安安静静地坐那里,看不到他任何表情。

时间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纠缠一起两人终于放开了彼此。

正熙隐忍也到达了极点,他猛地站了起来,“我想我该走了……”

林晓深喘了喘气,离开了李冬怀抱,“对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还是下次吧……”

“就今天吧。”林晓深坚持。

“那……好吧。”

“李冬,我出去一下,一个人家要好好哦。一会儿我可能会回来比较晚,你先别等我了,自己先去睡吧乖。”

李冬眼里一阵愕然,但随即答道“好。”

正熙猛地顿住了脚步,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们已经住一起了?”

“当然,订了婚人住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林晓深不可置否地说道。

正熙忽然看向李东,李冬默然地低下了头。

“王八蛋!”正熙步转过身,一把揪住了李冬领子,一拳头打李东脸上。

林晓深步地挡了李冬前面,“你干什么打他!”

“你,他这么早就……这样对你,你还觉得他是个好东西啊!”

林晓深护住李冬,疯狂地往后推着正熙,“正熙!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迟早事。而且,是我自愿!我爱他,便把自己献给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明白不明白啊!”

正熙忽然放开了揪住李冬手,无力地垂下了双手,“哦,你们是要结婚,对不起,我昏了头了。我想我真要走了……”他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

她追了上去,拉住了他胳膊。这是后缘分了吧,从此就只剩各自天涯了。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你现可以告诉我吗?”

他没有回头,而是一一根根掰开了她手指,“其实,我想说是,祝你们幸福……”然后拉开了门,再无留恋地走了出去。

“正熙,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对不起,我想我,真做不到。”

直到他身影消失了茫茫夜色中,她才扶着门框,慢慢地瘫坐地上,泪水不可抑制流泪下来。

“晓深……”李冬也蹲了下来,手轻轻放到她肩膀上轻拍。

“别碰我!你滚开啊!”她一把打开了他手。

李冬怔怔地放下了手:“那好,你只要不哭了,我立马就走开。”

林晓深没有理他,而是站了起来,一个人走过沙发上坐下。

“我,我去帮你收拾屋子。”他默默转身走进了厨房,然后慢慢地倚着壁橱蹲了地上。

……

“晓深,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式微,你都看到了?”她缓慢地站了起来。“呵呵,如我所愿,我们终于结束了,你不觉得应该陪我好好庆祝一下吗?”

式微无语至极,“这样做很好玩吗?你很开心吗?”

“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他走了,一直都没有回头看我。我看到他哭了,好神奇,我没有看到他脸,就知道他哭了。”她也埋头啜泣了起来。

式微忍不住一阵心酸,走了过去,林晓深就势趴了她肩头哭了起来。

等到她终于哭累了,式微扶着她坐了沙发上,“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让他误会和他分手而已,可是这样方式太痛了。你伤害了他,你自己心里不好受,何苦呢?”

“不这样,他那样执着人怎会彻底死心。”

“彻底死心,是心死吧?有时候,人要接受一些东西,总要有一些过渡期,你怎么不多给他一些时间呢?”

“伤痛这东西,有时候就像肿瘤,越拖延就会越痛苦,有时还会转移,后演变成不治之症。好方法便是狠下心一道切掉,虽然当时会很痛,但这样至少还会有痊愈一天。既然已知再无可能,还不如现果断地剪断,不再给他任何希望。让他早一日痊愈伤口。”

式微伸手拿了纸巾,抹了抹她仍未干泪痕,“可是你呢?你该怎么痊愈你伤口?”

“我踏上了东蓬那一日起,我便给自己动过了手术。早那一刻,我便释然了。爱情和亲情,于我,只能是个选择题,我选择了我爸爸。我只有这一个亲人,而爱情于我而言是奢侈品。”

式微没再说话,只是重重地握住了她手。

因为担心着夺门而出正熙,再联想到那日东蓬镇初遇时事情,式微有些坐卧不安,也没再多作停留。匆匆说了几句便告别了林晓深离开了。

……

一走出林晓深家门,式微便开始拨打了正熙电话。终于第n声中接通了。那边却传来了一个中年女性声音。

什么情况,看了一下号码,是正熙没错啊。

“喂喂,到有人吗,怎么不说话?”

“哦,。请问,这不是正熙电话吗?”

“哦,呵呵,你是说这个手机主人吧。他我们店里喝醉了,正愁不知怎么弄他呢,可巧你就打电话过来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他吧。”

什么?!他跑去喝酒了?

式微抹了一把汗,无语问苍天,怎么这世上人遇到难过事情都喜欢喝酒呢?

李白早几百年前就说过一句真理,抽刀断水水流,举杯消愁愁愁。

不过现不是感慨时候,那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活醉鬼等着她去“搭救”。

醉电话响了那么多遍都没有听到,可见是有多晕了。

看看时间,还有一刻钟不到九点钟,学校宿舍关门时间十点半,动作迅速话时间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店什么地方,我现马上就过去。”

那边急切而又充满喜悦地详细报备了地址。这样烫手山芋,他们生意人真是巴不得立马扔出去。

……

李冬收拾好了厨房坐到了沙发上,“晓深?好些了吗?”

林晓深没有说话,迷离双眼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倾过身去,抱着他脖子,狠狠吻住了他嘴唇。

李冬错愕推开了她,“晓深?”

林晓深不说话,再度倾身抱住了他脖子,强势地吻住他一只手也开始毫无章法胡乱他衬衫上撕扯着,试图解开他扣子。

李冬呼吸一滞,握住了她手,“晓深,你发什么疯!你知道你做什么吗?”

林晓深仍旧不理他,无人般继续自己动作。身上扣子已经被她弄开了几颗,她红肿唇贴上他胸膛,重重地撕咬着,手扯着他腰带,“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听我吗?要我!我要你要我!”

李冬心神一颤,抓住她手,一把把她从怀里捞了出来,定定看着她,“晓深,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晓深再度扑向他,“你是李冬!李冬!……别等到我后悔……”

话未完,已经被李冬狠狠堵住了唇。

一番缠绵悱恻吻后,两人已经是衣衫凌乱。

李冬重重压林晓深身上,呼吸明显不稳,“晓深,你确定?”

“胆小鬼,费什么话……”

李冬速地吻住她唇,堵住了她所有话。

急切地碾磨索取了一番之后,他忽然放开了她,低头看了一会儿已经陷入意乱情迷人,眼中划过一丝决绝,倏地站起身打横抱起她,大踏步地往她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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