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大开,高羽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碎骨重接,伤口愈合。
进去之后果然一切都不一样,没有战卷,没有狼烟,也没有万卷书,只有翠绿的苍茫大地生机盎然。
一行苍劲有力的字,悬挂高空婉转曲折缓缓展现:“生死相斥,不能同开,强行开启因果自负!”
“yīn阳还要调和呢,生死怎么就相斥了。”高羽自语,嗤之以鼻,大步上前,划开手掌带着鲜血朝着最下面的手印按了下去。
翠绿滚动,绿草碧影涌起最合成了一名绿衣女子,女子双眼灵动,宛若有生命一般,盯着高羽眨动着水汪汪的眼睛,琼鼻皱起:“你已开启了死门,没有看见告诫吗?”
“我要救人!”虽然对这名女衣女子很是好奇,但是高羽却没有时间耽搁,直接开门见山。
“哦?”绿衣女子彷佛真的有生命一般有了兴趣,追问道,“谁?”
“一位朋友!”高羽说完便惊奇的发现绿衣女子已经带着他飞出了令牌,这让他大吃一惊,“你能出令牌?”
“很奇怪吗?”绿衣女子眨着眼睛无辜的反问,倒是让他一阵尴尬。
绿衣女子一眼就看见了若雪,俯身上前,脸对脸,手对手,一阵沉默后绿衣女子站了起来,皱着黛眉摇了摇头:“我救不了她!”
“为什么,我身上的伤势都好了!”高羽大急,原本以为有了希望,现在却是这样。
绿衣女子似乎也很难过,但是却依然坚持,低头道:“我救不了一个死人!”
“不,她没有死,我明明还感受到了微弱的心跳!”高羽一把抓住绿衣女子,眼睛都红了。
出奇的是绿衣女子没有反驳,而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是因为死去的刹那被这无极冰域封镇了一魂,三魂七魄只剩一魂还算活人吗?”
“噗通!”
高羽一下瘫坐在地,而一旁刚刚迷迷糊糊醒来的若尘也听见了,顿时双眼呆滞哇的趴在若雪身上就是哇哇大哭。
“姐姐,呜呜……”
原本的期待化为泡影,高羽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脑中嗡鸣没有了任何思维。
见到这一幕绿衣女子皱着眉,似乎在努力的回想什么:“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
“什么办法?”高羽刷的又还魂了,再次抓住绿衣女子大声道,“姐姐,下次咱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早就说过,生死不能同开,否则必有因果,哎……”绿衣女子一声长叹,看来因果已经来了。
最后她告诉了高羽一个办法,两个选择。办法只有一个,除非生死令的主人愿意以一魂一魄催动生死令,这样可以暂时保住若雪的xìng命。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高羽完全懒得考虑,什么狗屁三魂七魄他根本就不信。
见高羽下定了决心绿衣女子也不再阻拦,而是继续告诉高羽有两个选择:“一是寄存魂魄于若雪体内,若雪醒来魂魄自归,不过他便不再是完整领会将失去生死令主人的身份;第二便是魂祭令牌,人令同根,令毁人亡,人亡令寂。”
高羽听得玄乎,权衡再三选择了后者。绿衣女子眉头一挑有些意外,曾经不是没有人同时开启过生死两门,但是没有一个人选择后者的,因为只要有人抓住了令牌也就等于交出了自己的xìng命。
其实这也怪不得高羽,他完全不知道令牌的价值,其他人之所以选择前者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令牌的价值,即便失去的令牌主人的身份,只要拥有那万卷械术就足矣纵横天地,成就不世霸业。
若是选择后者那无疑是在自己头上悬了一一把随时可能坠落的夺命剑,这是万万不能的。
而高羽的心态则是自己现在若蝼蚁,谁都可以捏死自己。而令牌,看岁月就显然比自己长久多了,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死在令牌后面。
绿衣女子点头,玉足轻点回到了生门中,刹那间冰川破裂,苍劲的大树从深不见底的冰层中破冰而出,绿油油的草地眨眼就就铺满了冰谷。
“以械之名,赐予生命!”
噗嗤一声,古树妖化一般,两根树枝插入高羽体内,另一边则分别接向令牌和若雪。
“啊……”
剧烈的疼痛,灵魂撕裂的感觉让高羽忍不住仰天长啸,而苍劲的古树则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所有的生机都朝着若雪汇集。
死去活来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冰谷除了裂开的冰层一切恢复了远扬,只有依稀可见的枯木败草。
“你……你是谁?”若尘看见高羽的目光玩过来害怕的蜷缩成一团,甩下姐姐不断的后退。
见到这一幕高羽脸sè夸了下来,之前他就发现若雪的这位弟弟十分懦弱,没想到如此不堪,还妄若雪不惜要为他献出双眼。
“闭眼!”带着厌恶,压下心中的怒火,高羽很不客气的呵斥道,若尘浑身一颤,又是一股尿sāo味袭来,果然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恨不得一脚踹飞若雪这位不争气的弟弟,高羽月兑下衣服小心翼翼的替若雪换下了那件已变成暗黑的衣服,期间不可避免的看见了不该看的,不该碰的,不过居然没有生出一点非分之想。
清理了若雪脸sè最后一抹污渍,高羽站了起来,想起绿衣女子走时最后的叮嘱,俯视四方终于将目光定格在一片平原的尽头,那里有着一座看不见峰顶的雪山。
若雪需要万年寒冰封镇,直到高羽有能力回来救她的那一天。
背起若雪,一脚踢起若尘,高羽实在无法给什么好脸sè,看在若雪的面子上他能保证不杀了若尘,一个男人能够懦弱到这个地步也是一种境界。
对于高羽的命令,若尘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一路上不敢忤逆分毫,即便走得实在走不动了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绝对不是虚的,这一走就是几天,高羽已经虚月兑到了极点,饿了啃血,冷了扛着,完全靠意志力坚持着。
若尘身上没有负担,情况倒是比他还强一些,不过高羽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让若尘来背的,即便是若雪的弟弟,在高羽看来这也是对若雪的亵渎。
若尘的懦弱让他恶心到了极点,大男人即便不顶天立地,至少也要对得起背后脊梁骨,膝下两快金吧?但是在若尘这里,跪得习以为常,腰从来就没挺起来过,唯唯诺诺,吓尿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