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法军营地。一整天不间断赶路的士兵们都早已进入了梦乡。为了尽量减少麻烦,营地没有悬挂任何旗帜,也只有最中心的帐篷亮着极暗的灯光。
“斥候部队已经在左右两翼的极限范围里寻找粮食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农民们都说,勃艮第军人就在前不久主动替他们保管了所有余粮。我们如果拿了他们的粮食,就要把人饿死了。”吉尔德雷斯仿佛为了和昏暗的灯光相配合,音调也压到极低。
李大方若有所思的说:“这就怪了,难道勃艮第人早就知道我们不会攻打巴黎,而是攻击他们?”
“菲利普三世据传是一个极其奸诈之徒啊。”吉尔德雷斯说,“我看你说的非常有可能。”
贞德不开心起来:“他肯定是知道我军依靠的高昂士气,正在寻求主力决战,于是就把部队全藏起来了。”
“让我们知难而退?”李大方说,“这样摇摆在英法之间,也不算是把咱们得罪了,果然是老狐狸啊。”
贞德接着说:“不过我们也有有利因素,那就是速度。他们即使猜中了我们的动向,也不会想到我们行动会如此迅速。”
“喂喂,不要太乐观啊。”李大方插嘴道,“我们可还没到达目的地呢。如果照这样找不到粮食的话,我们只能退回奥尔良了,士兵们也许会像暴徒一样打劫附近的村镇,那民众更会倒向勃艮第啦。”
“混蛋!也许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贞德一拳敲在桌子上,“等我见到了菲利普三世,非要把他的胡子全拔光不可!”
“还是先想想正经的吧!”吉尔德雷斯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自己漂亮的八字胡,“前方不远就是特鲁瓦城,明天到达那里如果还找不到粮食,我们真的就要撤退了。”
“好!我决定了!明天就在那里找到可供一千五百人食用的粮食!”贞德胸有成竹的嚷道。
李大方心里吐槽道:喂喂,这是你能说的算的吗?
……
第二天清晨,在一片露水之中,法军开拔,向着特鲁瓦城进发。
以正常速度行进了两个钟头后,在部队前方侦查的斥候突然疾驰而回。李大方心想,看来有事情要发生了。
“报告!在前方特鲁瓦城外发现一只英格兰部队,人数大约有两千人。根据观察,一大半都是长弓手!纹章的样式是这样的!”
什么!两千人?众人一听这个数字,不禁心里一惊。吉尔德雷斯接过斥候手中的纸片,端详了一阵,朝李大方和贞德说:“约翰.法斯特夫爵士,嘉德骑士团成员,曾在鲱鱼战役里打败我们,我也受了伤。”
“对方现在是什么阵势?”
“尚未打下拒马桩,像是正在等待行军的命令。”
“什么是拒马桩?”贞德问道。
吉尔德雷斯很难想象奥尔良城的大英雄竟然连拒马桩都不知道,解释道:“英格兰长弓手随身携带数根削尖的木桩,当进入阵地后就会戳在自己周围的地上,面向敌军。目的是防御骑兵冲锋,保护自己,我们没少吃这个的苦头。”
李大方道:“那我们必须立刻攻击他们,如果他们的斥候发现了我们,那就完蛋了。”
“这个……其实打下拒马桩也是很快的……”吉尔德雷斯仿佛陷入了被英格兰长弓手虐待的回忆之中。多年失败让法军有了恐英症,如果战斗双方拥有相同数量的士兵,甚至法军多一些,法国将军是不相信能够获得胜利的。
“好吧,看你害怕的样子,我来指挥这次冲锋好了。”李大方说。
贞德赶忙吵道:“你?轮的上你吗?”
……
约翰.法斯特夫爵士所的部队原本驻扎巴黎,要南下与法军迪努瓦公爵所率领的部队进行决战,但由于对方始终躲避,因而受领了新的任务,与一些西撤的英军会合,一起返回巴黎,顺便向勃艮第人展示力量,以巩固双方的同盟。
这天清晨,他接收了一批来自特鲁瓦城的礼物之后,便命令部队准备向西开拔。这时,在部队行进方向的左侧,他看到了一幅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在白色军旗的引领下,一小支法军重甲骑兵正在向自己的部队急速冲来。另一方向,更大规模的法军正骑在木头打造的什么东西上,竟以与骑兵差不多的速度直冲过来。
“打,打下拒马桩!”他撕心裂肺的喊道。长弓手们手忙脚乱的把早已背好的拒马桩卸下,寻找着各种能够帮助敲击的工具,其他士兵纷纷过来帮忙。
就在这时,贞德的骑兵已经杀到了长弓手的队伍中间,速度并不减慢,而是连踩带砍的一路前行,就像是收割成熟的麦子一样。只要骑兵还有速度,步兵就只有挨砍的份。
李大方的自行车部队在距离英军不远处弃车冲锋。面对他们的长弓手本以为敌人也是骑兵,正卖力的打着拒马桩,却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步兵,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站在后面的英军士兵实在看不下去了,违反作战守则,冲到了长弓手之中与法军作战,但应对仓促,月复背受敌,士气低落,同样也成为了被草割的命。
“扔掉旗帜,我们走。”看到这两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法军正在大肆屠杀自己的长弓手,约翰.法斯特夫爵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自己逃跑。他到这时也没想明白,那些法军骑的木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
战斗只用了半个小时结束了。英军阵亡一千五百人,三百人被俘,只有两百多人跟随爵士逃跑。法军只损失了不到一百人。
“叮咚,达成大开杀戒条件,获得支援点20点!”一个声音在李大方耳边响起。
战斗结束,特鲁瓦城大门洞开,城主亲自迎出门来。这是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像是没见识过真正的战场,看到众人身上的血迹,吓得脸都白了。吉尔德雷斯在城外搭建了军营,贞德与李大方为了粮食的事情跟随城主进了城。
“嘿嘿,这位女将军莫非就是圣女贞德?您,您就是她的助手,曾经多次显露神迹的那位?”在官邸的豪华会客室,城主向李大方和贞德献着殷勤。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大方饶有兴趣的问着。
“奥尔良一战,你们的威名传遍整个欧罗巴,特鲁瓦城当然也不例外啦。”城主笑的满脸皱纹,像是个老太太。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哪里有什么威名啊,哈哈哈。”李大方高兴地直模脑袋。
“嗯……”贞德白了他一眼,转而一脸严厉的望着城主,“有话直说吧,这座城市从今天开始,就要悬挂鸢尾花旗帜了,勃艮第那个黄蓝纹的,全部撤下烧掉。”
“啊,那一定一定,小的我早就想揭竿而起了,勃艮第的狂征暴敛实在是受不了。”城主应道,“这不,前两天刚来,抢走了全部余粮。”
李大方望了贞德一眼,心想,这还没提粮食的事呢,先把嘴给堵上了。
贞德不管三七二十一,接着说:“此外,我们所俘虏的英军全部移交给你,你要提供基本的生存条件,但不得释放,不得武装他们,直到移交给后续的王室军队。”
“最后,就是粮食。我希望你能提供给我足够一千五百人食用五天的粮食。”
“这么多粮食!”城主惊呼。李大方就等着他推月兑,然后就拔出青釭剑吓唬他。
哪知城主接着说道:“我手上的粮食全被勃艮第军人抢走了,真没有余粮了。不过我知道哪里还会有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