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修云立马不爽了,怒瞪裴晋:“我活该?你什么意思?”
裴晋微微一笑,瞅一眼桌上的酒杯。“想要答案,就喝下这杯酒。”
贾修云白一眼裴晋,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谁怕谁。
“那日在月香楼门口,你若没有故意撞我,引我的注意,也就没有今天了。”裴晋近观贾修云的模样,皮肤竟和白瓷一般的女敕,叫人忍不住想模一把。裴晋下意识的伸出手,顿了下,方拿起酒壶又为他斟了一杯酒。
“我才不是故意撞你,早知道有今日,鬼才会撞你。”贾修云被裴晋的用词气得够呛,纠正了之后,心里也不爽快,气得端起酒杯又干了。
裴晋本欲给他再倒一杯,但是现贾修云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心知他不胜酒力,便停了手,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贾修云有点头昏,恍惚一下,瞧裴晋都是两个影儿。刚才的酒劲儿很辣,酒水从口中一路滑到胃里都是火辣辣的烧得慌。贾修云有点受不住,预备拿起筷子吃两口菜压一压,可不只怎么的他的手使不上力,筷子都捡不起来。
“想吃什么说,我给你夹。”裴晋道。
贾修云脸腾地一下彻底红了,尴尬的瞅眼裴晋,见他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他方安心了,随手指了一样菜。裴晋一瞧是烤鸭,用筷子夹起一片,均匀的沾了酱料,送到贾修云的嘴边。贾修云顺势就张开嘴,咬下去的时候方意识到眼前的状况,贾修云的脸瞬间就红的跟猴似得,窘迫的要死。他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人喂东西吃,好丢人!
“修云,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了。”裴晋好奇的扬眉,盯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坏笑。
啪!贾修云立马拍桌子站起来,冲裴晋嚷道:“你还有事么,没什么事我先回了。”现在场面太尴尬,囧的贾修云只想要逃。
“坐下,我还有正事没和你说呢。”裴晋笑道。
“不坐了,你就这么说吧。”贾修云谨慎的向后退,他瞅着裴晋那张帅死人不要命的脸,心中时刻防备着。酒后容易乱性,再加上美色当前,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
裴晋收起笑容,也站起来,低头认真地看着贾修云。“明天我们要进宫谢恩,宫里面有些关系有必要提点你一下。不过我见你好似已经醉了,倒不如先回去,我派驱风伺候你,等你酒醒了,便由他告诉你。”
贾修云一乐,高兴地冲裴晋点头。这办法好,省得让他面对眼前这位霸气的小爷了。贾修云口头感谢一句裴晋,随即便在驱风的搀扶下告辞。
裴晋转身推开窗,看着驱风扶贾修云上车,目送马车离开。裴晋对着窗外呆半晌,方回身在桌边坐下来,饮下那杯酒。
小厮永宁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不见主子说话,更不见主子喝酒吃菜,终于鼓起勇气出声问他要不要备车回去。
裴晋没回答永宁。
永宁有点急了,试探的问:“大爷,您这会儿还在病愈中呢,离开太久被太太现——”
“走吧。”
……
贾修云回房喝了一碗醒酒汤,眯了一个时辰,方有些醒酒。用凉水洗把脸之后,贾修云想起明天进宫谢恩的正事,叫驱风来详述情况。驱风话不多,简明扼要的将规矩说完了,便和贾修云说了淑妃和裴家的关系,以及后宫各势力的情况。
后宫势力基本可以总结为三股,皇后,婉贵妃和淑妃。皇后是一国之母,掌管后宫,权势自不必说;婉贵妃当初最先受册封为太子侧妃,伺候皇帝的年数比皇后还多一年,又是两位皇子的母亲,根基相当深厚;而淑妃则是皇帝登基后才进宫的,颇得圣宠,育有六皇子,加之她妹夫是裴将军的关系,淑妃在后宫之中也自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淑妃和裴晋的母亲是亲姐妹,贾修云料想他和裴晋自然也要归类到淑妃这边。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皇帝的后宫肯定更热闹,总之明天进宫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小心谨慎。
黄昏前,贾修云又被被贾母请过去,贾母亲自和他嘱咐了一边明天谢恩的注意事项,并请了一位宫里头的嬷嬷仔细阐述。贾修云被教诲了三回,怎么着都记住了。
贾母硬要留他吃饭,同宝玉、黛玉等一块儿。饭毕,宝玉便好奇的将贾修云揽到自己身边,问他裴大爷的性格长相如何。
贾修云顺势想起裴晋那张英俊的脸来,酸溜溜的哼一声,不做评论;然后再想想裴晋那性格,贾修云又冷哼一声,露出不屑的神态。
宝玉本听说那裴将军之子长得貌若潘安,神采飞扬。他本意欲亲耳听贾修云诉说,反倒见他露出这般冷嘲热讽的神态。宝玉猜测必是那个裴晋长得极丑,性子也丑陋,如此才叫他可怜的弟弟觉得不堪,不屑开口谈起。宝玉仔细瞧着他的好弟弟俊俏的模样,心中不落忍,脑海里幻想着猪一般模样的男人搂着自己弟弟耳鬓厮磨……宝玉吓得落泪,紧紧地握住贾修云的手,哽咽起来。
“你真有意思,好好地突然哭什么。”黛玉奇怪的瞧宝玉。
探春瞧出门道,冷笑道:“还不是咱们宝二哥心善,替别人着急。”
“好了,快别哭了,大家这都好好的,仔细被姨妈看见。”宝钗递上帕子,给宝玉擦眼泪。宝玉一听见王夫人立即缩脖子了,她接下帕子擦干眼睛后,又心疼的看向贾修云。半晌,红红的眼圈里又憋出泪珠儿来。
贾修云看不过眼,骂宝玉:“你看我哭什么,我又没死。”
“说的什么话,宝二哥还不是担心你才哭的,你不领情罢了,竟这样伤他。”探春开口训斥道,在外人眼里她是贾环的姐姐,她自然有责任出口教训他。
“我怎么伤他了,我说的是自己没死,又没说他。”贾修云白一眼探春,看着一脸错愕的宝玉仍旧掉眼泪,仍旧十分同情的看着自己,贾修云心里就莫名的有火气。贾修云可不想继续呆在这地方窝火,转身要走,却被宝钗拉住了。
“环兄弟别走,许是误会,说开了就好。”宝钗示意宝玉说点什么。
宝玉这才反过劲儿,拉着贾修云道:“好三弟,我真是出于好意,你别气,下回我绝不在乱哭惹你心烦。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够烦的了,那人长成那样,还要娶你,这真是……”
贾修云眯起眼打量宝玉:“你羡慕就直说,别的请闭嘴。别把你的同情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不需要。”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宝玉慌忙摆手解释,越解释越觉得解释不明白。他着急了,向周围的人求助。宝钗等赶紧帮他说好话,希望她们兄弟俩别又吵起来。
黛玉冷眼看热闹,因想起之前宝玉言语冲突自己的事儿,口里讽刺道:“叫他们吵,我倒听得爽快,环兄弟说我心里去了。”
“哎呀,好妹妹,你不劝反添乱。”
宝钗笑着拉住黛玉,亲昵的点一下她的额头,转而回头瞧那头打牌的贾母,意在警告黛玉收敛点。黛玉可不大乐意被别人说教,脸冷下来,不动声色的拉开和宝钗的距离。宝钗当不知道似得,反而顺势走到宝玉身边,拉住他耐心的开解他,叫他不必介意自己弟弟的话。
贾修云打眼瞅了瞅宝钗,如今也有十三四的年岁了。她不好好的呆在闺中玩儿,总和宝玉拉拉扯扯的好么,还是当着她母亲的面儿。贾修云再瞧贾母,老太太趁打牌空闲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望这头瞄几眼,见着宝玉和宝钗十分亲昵,脸上的笑意满满,似乎十分高兴他孙子有女人缘。
这老太太真不要脸,贪心不足,想一下子耽误两位有大好青春的姑娘。
贾修云眼瞧着貌若西施的林黛玉,禁不住惋惜她最后死亡的结局。虽说他穿进这里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但说两句的话的功夫还是有的。算了,所幸劝她两句,听不听在她。
“林姐姐来这也有几年了,可曾写信回家?”
林黛玉没想到贾修云会突然问她这个,脸色更加阴郁了。她想起独子一人在扬州的老父亲,想起自己寄人篱下的日子……黛玉鼻子一酸,禁不住落下泪了。
“瞧瞧,你真厉害,弄哭了一对儿。”探春一直盯着贾修云,一见他犯错,立即挺身而出。
宝玉见贾修云把黛玉弄哭了,风魔一般跑过来,用自己的身子将黛玉护在身后。宝玉面色复杂的看着贾修云,开始是质疑,后来是厌恶。到最后,宝玉十分坚定的指着贾修云骂道:“我说呢,你怎么会一朝改性儿,原来都是装的,真应了民间那句‘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