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九黎殿到底是干什么的,但阴森可怖我还是感觉得到的。
箬婵虽然还是把我一个人关在了这里,但还是为我封住了痛觉,我只是一个用劲就把手掰回来了。
殿内光线很暗,逼得我不得不开启了精神感知的能力。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殿内那个黑暗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人。
“啊!”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扒在门上,冲着看不清的黑暗喊:“喂,有人么?”
殿内没有回答,然而我感知到的那个生命迹象却清楚了一些,隐约也能听见呼吸声。
咬牙沉思了一会儿,我拔下插在头发里的木簪,点燃了,一点一点地向内殿走去。
殿内居然有积水。我提起裙摆,因为刚才的比试而遥遥摆摆地走着:“喂……有没有人啊……”
精神感知大开,那个生命迹象越来越近。
我把木簪伸过去,就看到一个被铁链栓住的男子。
高挑消瘦,皮肤泛着许久不见阳光的青白,听见我的动静,他睁开眼望向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仿佛包容了世间万物,犹如一潭古水,穿越了数百年的光阴,在中间可以清晰地看见我的影子。
我环顾四周,看见有烛台,像是几年没有点的样子,走过去点上,惋惜地看着我的簪子。
转身却看见那男子带着笑看我,我冲他一抬头:“你是谁啊?”
那男子垂首低笑,却带着自嘲:“这里是九黎殿,我就是九黎族唯一的后人,我没有名字,他们却喊我蚩尤。”
好熟悉的名字,我不禁瞪大眼睛:“你是风氏后人,罪臣之子?!”
九黎轻笑:“是么?他说我是罪臣之子?”
“谁?”
“黄帝?黄帝轩辕!他说我是罪臣之子?”他不屑地笑了起来,眼中却带了不甘。
“你听说过曾经是候选人的罪臣之子?你听说过被人暗杀了整个家族的罪臣之子?可笑,风氏自古就是名门望族,何苦让自己称为罪臣?那些老臣,都由着他说了么?”九黎满脸的酸楚,似是回忆起了以往的事情。
我不禁小声提醒他:“如今朝上的都是近十年选出来的新骨干,少了昏庸迂腐的老臣了。”
他愕然:“他竟然清洗了知道往事的那些老臣?!果然是好本事,也不枉他将曾经的好兄弟害到如此地步。”
我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然而此时却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九黎笑着对我说:“丫头,外面来人了,快出去,不要说见到了我,不要说我刚刚跟你说的话。”
我连忙熄了蜡烛,蹑手蹑脚地跑到门边,假装入睡。
过了一会儿,门被自外面打开,我猜测应该是箬婵来看我,但仍旧没有睁眼。
她见我在睡觉,倒也没有喊我,只是双手捏上了我的肩膀,模索了一会儿骨折的地方,只听见骨头一声脆响,刚刚还有些不灵活的肩膀顿时舒服了许多。
很久都没有动静。
在我打算佯装醒来的时候,她却起身,走出了门外。我悄悄睁开眼,只隐约看见消瘦的背影。
门又被锁上,只是满室的睡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