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离开后这里就只有十七和闭目调息的白衣男子。蓦地一道暗色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现在身前。
只见一身黑衣,五官冷硬,刚毅的男子对这白衣男子屈膝道:“属下护驾来迟,请公子降罪!”
白衣男子并未睁眼,只是淡淡道:“无罪。”
那凭空出现的男子闻言也不再多话,恭敬的立在一旁。
白衣男子睁开眼时却是冷漠的看向夜十七:“女人…”
“夜十七。”
男子微微挑眉。
十七看着他,神色淡然道:“我的名字。”
一直从外对人说过她的名字,包括跟在她身边的丫鬟玉竹。可今日却不知为何,她只想告诉眼前
的男人,她不是慕容锦,她是夜十七。
白衣男子对此并不在意,突然出其不意的将手中的古琴抛向她冷冷道:“这琴,今后就是你的了。”
一直冷着脸的的冰月见此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了些情绪波动,微微皱了皱眉意图阻止道:“公子……”
白衣男子侧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冰月,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冷面男子见此本分闭口不再说话。
十七诧异的同时下意识的伸手抱住白衣男子抛过来的古琴。眼里带着一丝不解:“为何要把这琴送我?”
面色冷硬的男子见自家公子并不打算解释,冷冷的看向眼前其貌不扬的女子道:“凤弦,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举世难寻。公子既然送给你定是因为你能驾驭的了这琴。”
十七微微皱眉,上古神器?听起来似乎是件不得了的神兵利器。可这人仅仅她能弹这琴就送给她?况且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会弹琴,却不代表她夜十七也会。
白衣男子此时背对黑衣男子冷声道:“那边情况如何?”
黑衣男子俯首恭敬道:“娴妃,柔妃两宫嫔妃的娘家势力连根拔起,诛九族,一个不留。”
十七闻言眉头紧皱,心下暗惊。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听这黑衣男子话中的内容,似乎是涉及到了皇室中的阴谋权利。那么眼前这出现在这绝命崖底的白衣男子究竟是哪国人?
名唤冰月的男子注意到白衣男子此时苍白的脸色,身上的气息仍然有些紊乱,当下皱了皱眉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虽带着冷酷,眼里却是担忧道:“公子,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
白衣男子蓦地侧首冷声喝斥:“冰月,闭嘴!”
冰月闻言,虽不再说什么,那紧皱的眉头却一直没松开。
白衣男子回头看了眼呆愣住的十七,冷冷道:“夜十七,记住,我送你的琴,好好收着。琴在人在,琴亡人亡!”
十七反应过来,随即微微皱眉,琴在人在,琴亡人亡?
不,从来没有东西让她夜十七看的比她自己的命的还重要。
不过…。
轻轻抚上那做工精致绝伦的古琴,十七微微勾唇,无所谓的笑了。
无功不受禄,她之前本想推拒,可这人看似不是那种会容许别人拒绝他的人,不由的就收下了。况且这琴她喜欢,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她自然会好生爱护。
当下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白衣男子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扬眉。转身便要走。
十七急忙唤住他:“等等。”
十七走上前微微皱了皱眉道:“你们走了,那我们怎么办?这里哪里可以走出去?”
这绝命崖万丈高,要往上爬出去是不可能的,这里应该有出去外面的路。
白衣男子头都没回,只是冷声道:“兰陵国在东南方向,直走。”
十七回头看了眼他所说的方向,再低头打量了一上摔下山崖时被树枝乱石划破的衣裳。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到白衣男子面前。
“借我银子。”她朝他伸出手,目光极为诚恳。
男子定定的看着那朝自己伸出的手,不说话。白皙的玉掌纹路清晰,却是略显粗糙,这是常年在慕容府干活所致。
夜十七以为他不愿意,附又加上一句:“我会还你的。”
他抬头目光直视她的脸,冷冷道:“我身上没带银子。”
夜十七一愣,未曾想到迎来的是这句答复,手一时有些尴尬的伸在半空。
白衣男子看了眼十七,脸上的神色开始有些不耐烦,冷冷的道:“冰月。”
冰月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十七。
十七也不客气的伸手接过银子,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谢谢,我会还你的。”
她和玉竹的衣服都已经被被乱石划破了,这样衣不遮体的出去,免不了又惹来一番闲话。毕竟古代的风气不比现代,她的丑已经名满天下了,不想再被冠上个衣着暴露,不知羞耻的罪名。
临走时白衣男子微微侧首道“曲漓。”
十七一愣:“什么?”
“我的名字。”白衣男子淡漠的微微扭头道:“记住,我的名字,曲漓。”
说罢也不等十七的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朝与十七相反的方向走了。
远远的传来黑衣男子冷冷的声音。
“公子,那是流云的银子。”
“……。”
“他不要你还,但会叫我还。”
“……”
“要让他知道公子你又一个人出来找忘忧莲,那人会发飙的。”
“……。”
“他…。”
“冰月……”
“公子?”
“闭嘴!”
“……。”
十七注视着那远远离去的一白一黑的身影,秀眉微蹙,曲漓?
“小姐,我给你找水喝的时候顺便摘了好多野果,你看。”兴冲冲抱着野果回来的玉竹不见那白衣男子,不由的左右张望道:“咦,小姐,刚刚那人呢?”
十七收回视线,淡淡道:“走了。”她看了眼天色,朝玉竹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找出去的路吧。”
这种地方,一到晚上通常会有猛兽出现。她可不想留在这做了野狼的月复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