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蒋市街舒服!”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朱桓玉近似申吟的感叹。要是在后世,哪有如此清新的空气与如此静谧的早晨。而且短暂的离开尔虞我诈的官场,对于他这个学霸来说,实在是觉得心头轻松了不少。
“朱公子,墨已经磨好了。”湘云那黄莺般的娇吟,出现在朱桓玉的耳边。
看着身穿比甲的湘云,那出来的两只洁白如玉,如同仙肌玉骨,晃得人心痒痒。配上那浅醉的微笑,简直让人不能自拔。
朱桓玉猛的一回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竟然忘乎所以。初升的阳光,照在湘云的身上。配上她那出尘的气质,简直不似在人间。
“莞尔湘女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有几分呆相的朱桓玉,喃喃的嘀咕道。
湘云听了,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飘起两朵霞云。这个呆子,怎么这么直白,听的人家多不好意思。两只手,纠结于一绺青丝。青丝在指尖轻饶,柔情在心头缠。低头沉思,颇有几分才情的湘云,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邃了。
‘莞尔湘女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朱公子的诗,颇有几分白居易的味道。
“走吧,什么情似白居易,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本公子的字,简直是惨不忍睹,再不练练,八月的县试就麻烦了。要是砸了我学霸的招牌,可不行!”
朱桓玉收起那副呆相,脸上那标志性的微笑重新显露。
他有时候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年代的少女,心头是如何想的。只不过看到湘云和红袖这样,他心中除了甜蜜与高兴,还有几分纠结。
清晨照例是练字,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论语了,改换成大学了。毕竟繁体字和简体字,虽然学霸都会,可是毕竟最熟悉的还是简体字。
湘云静静的旁边磨墨,朱桓玉全部心神都集中于自己的手腕之上。要知道练字,尤其是毛笔字,手腕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起笔还是收笔,每一笔每一画,出色与否最终决定的就是手腕了。
左氏悄悄的在东厢房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女儿女婿这种温馨的画面,欣慰的笑了笑。
“桓玉,云儿,吃早饭了!”
再次来到东厢房的左氏,已经是响午时分了。虽然她很想让女儿女婿多培养一会儿感情,可是毕竟女婿回来不是玩耍的。上午还有事,要是再等下去,就会耽搁他的事了。
“哦,知道了,来了,妈!”湘云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门口,妈脸上那狡黠的笑容,脸刷的就变得通红。
这个时候,刚好看到抬头的朱桓玉。满是娇嗔的狠狠瞪了朱桓玉一眼,然后满面红霞的开始收拾起来。
朱桓玉听到准岳母的话,下意识的抬起头。迎接他的却是湘云的白眼,搞得他一头的雾水。不过看到左氏脸上满是高兴,他就不想了。因为他知道反正不是坏事,不然的话,左氏的脸上不会是鼓励的神情。
早餐还是稀饭和咸菜,吃起来满满的都是中国风味。正吃得香呢,就听到二狗禀告四伯父登门的消息。
“伯父,要不要你也来一份?”看到周恭宇行色匆匆,眉头紧皱,朱桓玉知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找上门了。
果不其然,听到朱桓玉还这么淡定的吃着早餐,周恭宇的心中感觉有一万匹羊驼奔袭。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桌上的左氏和湘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朱桓玉快点吃完。
左氏和湘云,看到这个情况。贤惠的她们,知道这些男人有事要商量。当下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三下五除二的将碗里的粥喝完。
“四哥,你和桓玉有事商议。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不掺和了。不过,四哥,我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婿,要是上次那么危险的事,可不许再让他胡来了。”左氏喝完,优雅的擦了擦嘴。盯着四哥,很是严肃的说道。左氏口中那天的事,肯定是指暴打主簿的那一次。
“弟媳,你就放心。你家的女婿可能耐着呢。你四哥我,也不过是个帮闲而已。”
一脸赞赏的望着朱桓玉,周恭宇很是满意和羡慕的开口。
“要是我有个女儿,一定不会将他让给湘云。”
左氏听了四哥的话,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菊花。颇为自傲的说道:“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女婿。”
“妈,四伯,你们……”听着母亲和四伯那露骨的话语,湘云娇嗔的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哈哈,瞧我这个女儿,就是脸皮薄!要知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们这么说,又有什么好害臊的呢!你说,是不是,四哥。”施了一礼,左氏边笑边朝外走去。
周恭宇看着春风得意的左氏,微笑着摇了摇头。
朱桓玉此刻,听着长辈们的调戏。一动不动,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要知道这个时候,最是尴尬,只要开口怎么都是错。
四伯转过身来,看着朱桓玉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愁容。
“桓玉,这次闹大发了。不知道左家怎么跟洪家联系上了,洪家的老二洪秀忠公然指责我们周家,有辱书香世家的门风。”
门风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可是个大杀器。一般人家说道跟门风有关的,就绝对没有什么小事。而周家,原本就是以书香世家,在湘乡县立足的。现在如果让人家知道,门风有问题,那么周家就会无地自处。不但周家的地位会受到挑战,而且这些人还会被人说为不孝。让祖宗在九泉之下蒙羞,这罪过可就大了。
要知道在明朝,可是相当重视孝道的。哪怕你是内阁大臣,父母死了,也得回家守墓三年。更何况是普通的家族,一旦背上这个名头,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家族的衰败。
左家这一招棋,可真是绝。
要知道洪家,虽然只有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马上就要入土了。可是问题就是,这个快入土的老头,是湘乡县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举人。
举人老爷的儿子,说一家败坏了书香世家的门风。就算是县太爷,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四伯,别着急。我们先将这个,说清楚。第一个,左家怎么和洪家联系上的。第二个,是洪家整个抵抗我们周家,还是只有洪家老二。第三个,洪家的后人,平时为人怎么样?第四个,举人老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周恭宇听到朱桓玉的话,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的。毕竟朱桓玉不姓周,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和两位族老商量过了。
第一、二、四个问题,都是他和族老考虑到的。比如说第一个,只要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破坏这种联系就好。第二个,更是他们讨论的重点。要是是整个洪家厌恶周家的话,基本上周家的名声就完了。至于第四个,这个是个人就知道。洪家,除了举人老爷,也就他那十三岁的长孙,有几分才气。
要不然凭借举人的名头,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一个师爷的名头都没有。他也不会早早的就回家,教导自己的孙子辈。
如果有一天,举人去世了。那么洪家,在县里面的地位,至少要下降两个档次。所以才会如此关心举人老爷的身体,因为他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
“桓玉,这些都调查清楚了。左家一个女儿嫁给了举人老爷的远房侄孙,这个侄孙就是他们的联系人。洪家之人,在举人老爷的约束下,在湘乡县的口碑那是没的说。而且举人老爷的几个儿子,对他孝敬的没话说。尤其是他早逝的儿子,可是上了咱们湘乡县的乡绅榜,凭借的就是他的孝心。至于抵抗周家的,暂时也只有老二一个人。举人老爷的身体虽然还不错,可是毕竟已经年近古稀。”
四爷的话并没有说下去,桓玉也听懂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古稀之年就算是身体再好,也没有几年可活了。
朱桓玉听着四伯的介绍,总感觉有些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皱着眉头,坐在桌子旁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扣着。
清脆的‘笃笃笃’,在整个房间内回荡。
其实朱桓玉心中清楚的很:四伯他们都来找自己求救了,还是这种事关周家门风的事。看来四伯他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然不会朝自己开口的,毕竟自己不姓周。正是因为如此,他必须得帮周家解决这次问题。只有周家强盛了,他才有时间和金钱去探寻新的知识。
要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他可是好奇的很。有很多新的东西可以学习,这对于一个学霸来说,可是莫大的诱惑。简直不下于,瘾君子对于毒品的追求。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成了周家的主心骨。这种事情,都来靠自己。
朱桓玉既是高兴,又有些失望。高兴的是,至少周家的高层已经相当的信任自己了。失望的是,周家的底蕴实在是太低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
看四伯的样子,明显是有些慌了。这一点连左氏都看出来了,不然她也不会一边说一边就朝外走了。这样子,可是有些不恭敬的说。
想到这里,朱桓玉就算心中没有丝毫的解决办法,也只能放在心中。
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脸上的渐渐浮现。
朱桓玉右手往大腿上一拍,做出一副狂喜的模样。
“四伯,桓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具体怎么操作,还得好好想想。过几天,我想好了,会请你和族老们过来的。”
看着朱环宇脸上的笑容,不似伪作。周恭宇开心的拍了拍朱桓玉的肩膀,大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桓玉一定会有办法的。那我去跟族老们,汇报这个好消息了。”
“哦,对了,四伯,作坊的事,怎么样了?”
“作坊的事,好得很。我们用你的方子,已经出产第一批肥皂了。足足有一千块,这可是五百两银子啊。”说到这个,周恭宇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周家终于也开始,朝着入流家族迈步了。
送走了狂喜的四伯,朱桓玉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低沉了起来。不过他相信自己的表现,绝对将四伯骗了过去。要知道他可是精读了美国那个什么FbI心理学全套,这些事小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