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皇帝高颐正挽着皇后皇甫娜拉在御花园中漫步,皇甫娜拉双颊潮红,双眸浅笑,如同弯月,高颐望着花容月貌的皇甫娜拉,心中暗自叹息,如果她不姓皇甫便好了,若她身后没有那个庞大到令他心悸的家族,他还会与她说上那么几句贴心的话,至少不像现在,就连与她同游御花园也是昨日她的父亲皇甫铮用关东的税收对他施压才有的恩宠,其实,在他眼中,她真真是个极好的女子,清婉灵秀,温和平顺,无论何时瞧着都像是一副洽淡而又深远的水墨画,不争不吵,不哭不闹,他这么些年甚至未曾与她单独讲过几句话,她仍旧是那般恰静,只是默默地呆在坤宁宫,不停地写字,不断地画画,据坤宁宫的小太监讲,他从未见过如此心静如水的娘娘,自从她嫁到这皇宫来,未曾发过一次脾气,甚至未曾责罚过任何宫里的奴婢,甚至是他日夜宠着芳妃她也未曾说过一个不字,她就是那样安静地存在着,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然而此刻,他虽然极不承认,可他还是不再像早些年那样觉得她烦闷,而是看着她便觉得无比宁静,就连牵着她的手也不愿松开。
躲在花丛后的芳妃极不耐烦地朝着躲在树后的锦娘喊道:“来了吗?”
锦娘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快到了,娘娘。”
芳妃摇了摇樱唇,一手拽着身上的薄蚕丝外衣,另一手使劲一拉,刺啦一声,那顶好的薄蚕丝便破了个大口,她定了定神,往外走了几步,佯装倒地,哎哟大叫一声。
高颐扭头对身后的老太监赵德低声说道:“前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赵德应了声便匆匆跑上前,看到了倒在花丛后正在宫女搀扶下缓缓起身的芳妃,心急地询问道:“芳妃娘娘,究竟出了何事?”
芳妃皱巴着小脸,愣是从眼眶里挤出一丁点泪珠:“赵公公,本宫并非因为摔痛了心疼,而是这外衣被这花枝给刮坏了。”
高颐松开牵着皇甫娜拉的手,快步走上前,瞧见了一脸悲戚的芳妃,心头顿时间十分不悦:“你怎么在这?”
芳妃见圣上出现,当下将赵德公公撇在一边,行了礼便开始哭诉:“圣上,臣妾不小心将圣上赏赐给臣妾的薄蚕丝外衣给挂坏了,臣妾知道这蚕丝外衣是大宋朝独一件的,恳请圣上责罚,臣妾绝无半句怨言。”
芳妃偷瞄了眼,瞧见那皇甫娜拉仍旧是同以往一般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当下胆子便又壮了几分,越发泣不成声。
高颐看了眼皇甫娜拉,她的默不作声更让他对芳妃厌烦,于是,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对在一旁装腔作势的芳妃说道:“罢了,坏了也就坏了罢,一件衣服而已,你回未央宫歇着吧,日后最好少出来走动。”
芳妃泪眼婆娑地望着高颐,顿时心中一酸,这下才真真地哭了出来:“圣上,臣妾知错了,恳请圣上责罚,圣上切勿不理臣妾,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省得污了这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