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目光落在这石碑之上,这才感觉到那九道熠熠生辉的刀芒符字乍一看似是为了将这五位血河门的门主长老活活虐死,但又何尝不是挣月兑封印,传承自身道法的一种方式?
难道说最后这第一散修雷霆刀客面对血河门五大高手围剿,也陨落了,被封印在这一石碑中?陈闲似乎明白这刀芒为何如此伤人,看上一眼都会被刀光所伤,只怕是这位散修刀客濒死前的愤怒也蕴藏这在这一刀诀之中。
陈闲觉得这血河门之行透露这一丝诡异,那血灵珠中的血河**也是九个金光闪闪的符箓所化,这散修刀客的刀诀也是九道刀芒所化的九个字所化,莫非最高的宗派法诀都是以这等九个字符的形式展现而出?
看来暮云诀那等功法似乎只是二流三流功法,在宗派中很普通,属于路人宗派,算不上什么大派,待出去之后还真可以将暮云诀传给黑白无常这对兄弟,甚至也可以传授给段暄,也算了解他一桩心愿,让他的宗派地之行也有所收获,虽然只是残羹冷炙。
陈闲嘿嘿一笑,感觉自己有够无耻,甚至阴险,自己吃肉,给这小弟段暄喝汤。
“没想到那绝世刀客第一散修竟然被你们血河门的五大高手围杀了,不过最后怎么你们也死了四位,最后剩下你这位光杆门主,苟延残喘几十年,成了这般德性,又如何会被钉在这石碑上,逃命的机会都没有?”陈闲看着那阳顶天,忍不住问道。
阳顶天被陈闲这么一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才道:“这家伙的反击也相当古怪,濒死前手中的那柄雷霆刀竟然化作石碑,将我等五人困住,九道刀芒从他体内疾射而出,有莫大的引力,将我们吸住,贴在这石碑上,动弹不得,否则谁想被折磨个几十年,要死不断气,我还羡慕那四个死了的长老,看着他们断气,那种感觉真是羡慕嫉妒,恨自己修为比他们高一筹,身子骨也滋养的不错,结实了一点,就是死不了,否则我若死了,又岂会被你这么一个小子羞辱!”
“不愧是门主,还能苟延残喘,偷生数十年,莫非你还想咸鱼翻身,重振血河门,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陈闲嘿嘿笑道。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这等呼风唤雨,傲笑宗派的门主?小子,你若好好配合于我,将我给放了,再悉心照料我,让我恢复神通,放眼天下,有我护你,必然高枕无忧。”阳顶天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似乎又恢复了几分精力与法力。
“哦,就这么一点好处?就想让我为你卖命啊,莫非我看上去很蠢吗?”陈闲哈哈笑道。
“好,那我阳顶天就立下血河门的血河毒誓,收你为徒,传你衣钵,让你成为血河门下一任的门主,我们师徒齐心,再创血河辉煌,一统天下宗派,成为可以与武朝对抗的庞然大物,瓜分这大千世界!”阳顶天一阵狞笑,期望这番说辞可以打动陈闲。
陈闲又对天打了一个哈哈,然后道:“这位前辈,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你们血河门了,拜你这位光杆门主为师呢?一个遗臭万年的邪派也想一统天下,是不是有些儿戏呢?对抗武朝?听说玄皇陛下雄霸天下一个甲子,你当年怎么不去挑战玄皇陛下?现在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有这等雄心壮志,是不是这些年变傻呢?”
“小子,你不要不识抬举!”阳顶天龇牙咧嘴的骂道。
“我不识抬举又如何?”陈闲一声冷笑,又一扬手,一颗火球正中阳顶天的膝盖,又开始噗哧噗哧燃烧起来,只怕转眼间这位可怜的雄心勃勃的门主的双腿都要化为灰烬。
“小子,你好歹毒啊!”阳顶天的双手一阵比划,但如此的无力。
“看你的手还能动,的确有复原的希望啊,不过别急,待会你的双腿烧成灰烬,你的双手也会继续被我血脉玄功中的烈焰神通,烧成灰烬。”陈闲一脸猫戏老鼠的神情,嘴角浮现出促狭的笑容。
“小子,算你狠,快把我的火给灭了,你提条件,我……我都答应你!”阳顶天的求生意识终于还是占据了上风,击败了内心的狂妄自大,开始求饶了。
“算你还识相,一块腐臭的烂肉还在我这寒芒四射的刀俎下嚣张,真是不知道死活,你再不求情,就将你烧成一个只有头颅和躯干的存在,然后带着你这位血河门门主到各大宗派去巡回演出,赚些银两,让你扬名天下!”陈闲一边继续用恶毒的言语讽刺挖苦着阳顶天,一边以天蚕血脉的玄冰神通喷出一股冰雾,将阳顶天双腿上烧得正欢的烈焰给扑灭了。
虽然烈焰是扑灭了,但这么一烧,将阳顶天腿上的腐肉烧了个精光,露出了惨败的腿骨,已然与骷髅有几分相似了,惨兮兮的,哪里还有半点血河门门主的威风。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阳顶天也有今天,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凌辱,真是天道循环,屡报不爽啊!”阳顶天沉声感叹了一句,已然接受被陈闲羞辱的事实,再不打算作无谓的抗争了。
“好了,门主大人,你现在可以将血河**的口诀说将出来了,不要玩花样,不要胡乱撰改口诀,你蒙骗不了我的。”陈闲用阴冷的声音说着,显然在威胁着阳顶天。
阳顶天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吟诵血河**的总纲及口诀。
“天玄地黄,九幽冥河,生灵百态,血气为长,浩瀚星河,入体而来,是为血河……”阳顶天一脸肃穆,开始吟诵起血河**的心法口诀,似乎没有半点隐瞒。
只是念道第七重口诀时戛然而止,阳顶天一脸苦笑,解释道:“最高境虽是九重天,但除了开派宗师血河老祖之外,再无一人修炼至第九重天,便是第八重天的门主,这千年来也只有寥寥三人,我不过是七重天境,自然只悟出了七重天的口诀,并非隐瞒。”
陈闲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阳顶天的说法,心想这位门主若真的修炼到了九重天,只怕那位散修刀客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了。
无论是玄功还是道法,尤其到了最后几重天,每次提升都难如登天,一旦突破瓶颈,实力增长几乎是以倍计算,所以七**重天虽然都是绝世高手,但也有高下之分,纵然谈不上天壤之别,但也是相对悬殊,难以逾越。
见阳顶天无复先前那般嚣张,恢复了理性,陈闲也不好继续打压,于是便道:“门主大人,请问你们血河门的功法传承是口传,一代一代门主相互传授吗?万一门主有个三长两短岂非断绝了功法的传承?难道没有什么秘籍?”
陈闲旁敲侧击,想知道那血灵珠中的九大金光符箓是否便是九重血河**的秘诀。
阳顶天没想到陈闲直接逼问是否有血河**的秘诀,显然对七重天这不完整的血河**不满意,想要全部拥有,顿时面露犹疑之色,沉默了半晌才道:“血河**后二重天的功法我没有领悟,但可能不代表你无法领悟,只是这事关我血河门之辛秘,我若为了自己苟且偷生,说出这般辛秘,只怕死后无颜面对历代门主。”
陈闲微微一笑,然后道:“你们血河门就你一人了,你若死了,就被灭门了,你是否活下来,取决于我,也就是血河门的兴衰生灭,都掌握在我手中,你若不说出这一秘密,如何保存宗派?你可是门主,可全权做主,无须担心太多。”
阳顶天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道:“也罢,血河门都这般了,无比萧条,仅存我一人,名存实亡,即便我死了,带着这些秘密下了黄泉,也没有颜面见祖师们,将这血河**完整的传承下来,也算另外一种形式的开枝散叶,没有彻底灭绝。”
“说吧,门主大人,日后你会为你这个英明而神武的决定而自豪。”陈闲笑吟吟的道。
阳顶天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答道:“什么英明神武,我现在已然是把血河门这一死马当活马医,得之幸,失之命。”
“门主大人,你心胸似乎一下开阔博大了,似乎升华了一般。”陈闲也有些感触的道。
“小子,听好了,在那通道的一处尽头,有一个密室,是我血河门的宝库,在那宝库中,有一头怪兽,体内有一颗血河老祖留下来的血灵珠,将其挖出,神识入其中,便可一窥血河**九重天的道诀奥秘,至于那神龛中供奉的圣灵血,千万不可饮用或者释放流出,那可是血河老祖都忌惮的圣灵,遇血则重生,和妖魔一般,成长起来,已经不是生灵涂炭,而是生灵灭绝了。”阳顶天一脸肃色的告诫道。
“是不是这颗血灵珠与这瓶圣灵血?”陈闲哈哈一笑,知道自己判断对了,于是将血灵珠与圣灵血从须弥戒中取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阳顶天瞠目结舌,没想到没有自己的指点,陈闲都已然得到了圣灵血与血灵珠,这两件血河门的重宝,于是只能轻声叹道:“看来你不是我血河门的救星,就是最后的煞星!”
“血河门已亡,重振已然没有意义,但这血河**传承下去,还是有好处的,宗派道法如果总是灭绝,如何继续发展,百花齐放?邪派的功法也有可取之处嘛。”陈闲嘿嘿笑道。
“那你到底想如何,还诱惑我咸鱼翻身,重振血河门!”阳顶天感觉被诓骗了,于是疾声厉色的喝问道。
“想你如何?哈哈,我想你跟我混。你看看你,再恢复先前的神通与威风很难了,我就将你救出来,你也难成大事,不如帮我好好搭理这一小千世界,慢慢调养修炼,我陈闲自然不会亏待你的。”陈闲抛出了橄榄枝,想看看这位血河门门主如何反应。
“你想我血河门门主阳顶天当你这个小子的跟班,手下?”阳顶天面色很是难看,以他的自尊和昔日的身份地位还有道法境界,屈服说出血河门的秘密已经是到了极限,此刻陈闲竟然还要他投诚,为其效命,这自是难以接受。
“不要说这么难听嘛,什么跟班,手下,其实你是我在这小千世界的的代理人,我不在,你可做主,我在,你听我的。”陈闲哈哈笑道。
“这不是一回事吗?我听你的,不是你的跟班手下吗?”阳顶天冷哼道。
“门主大人,你看这血灵珠与圣灵血,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到手了,我的意思你应该懂,你不彻底投诚,我不放心,想要我真正相信你,必须我的神识分出一缕进入你的意识之海内,与你的心神完成心灵契约,永不背叛。”陈闲一脸淡漠的道。
“你……你怎么可能懂得心灵契约?这可是小千世界的神识才拥有的神识神通!”阳顶天有些愕然。
“很简单,我就是一个小千世界的主宰,我甚至还有分身,心灵契约这等类似于主仆的掌控神通,我若不懂那就是一个笑话了。”陈闲笑了,笑得有些得意,还带着些许诡异。
“好,我阳顶天再世为人,成为奴仆一般的存在,哪怕行将就木,但好死不如赖活,我就厚颜称呼你这小子为……主人吧!”阳顶天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同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门主大人,你真是能忍啊。”陈闲见阳顶天竟然真的同意与自己结成心灵契约为奴,也不禁有些佩服。
昔日威风凛凛眼高于顶的血河门门主此刻要屈尊成为一个后辈小子的仆人,心神甚至都可能被随时掌控,失去自我,这等魄力也的确是当世少有。
“不过主人,你在于与我进行心灵契约之前似乎必须先将我救出来,否则被钉在这石碑上,被刀芒所控,无法完成契约。”阳顶天沉声说道。
陈闲点了点头,但是目光依旧不敢正视石碑上那九道凛冽的刀芒,如何破碑救人,成了一道似乎无法破解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