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这个季节菊花倒是快开了。”宋青衣躺床上眯着,她的原则一向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我说真的呢,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谈过啊,可惜是‘过了’。”
“正常正常,他长什么样?阳刚型的还是书生气质?”黄晓晓满脸好奇还带点花痴。
阳刚还是书生,宋青衣觉得这两个词不管用哪个来形容他都不确切,文笛是邻家哥哥般阳光温柔的,第一次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她想到了两句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他坐在篮球场外看白一卿打球,而宋青衣正不幸被白一卿拉过来喊加油,当时白一卿还没谈过一次恋爱,整天捧着球亲。
宋青衣知道他是白一卿的朋友后有点吃惊,白一卿什么时候勾搭上高三的了。文笛说话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习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却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宋青衣对球类运动都没兴趣,她看文笛看得挺投入的,就问:“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亲自上场?”
文笛笑笑着说:“我有心脏病,相比爱好我更惜命。”
那时华屿和宋青衣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宋青衣认识的人华屿当然也会认识,于是四个人慢慢熟了,没事就凑一块儿。文笛总说宋青衣身体太单薄,宋青衣十分乐意的当着他的面吃掉了两桶冰激凌,之后活蹦乱跳肚子都不带疼的,文笛当时就愣了。
文笛喜欢喝茶,华屿每次看他煮茶的动作都忍不住拍大腿,“这男的怎么就这么优雅!老娘都做不到啊!”
宋青衣天生懒虫一只,她觉得在家里窝着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所以冬天到了之后她更懒得周末出去玩,就连白一卿出马都不见得每次都能把她拖出家门。
一个冬天之后,白宋两人明显感到文笛和华屿之间关系有些微妙,华屿一向怪异的脾气更加怪异,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跟同桌的宋青衣说一句话。宋青衣忍了很久,终于去问了文笛。那天天气很好,华屿有事先回家了,白一卿仍旧在为球疯狂,文笛有些惊讶于她的问题,继而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有喜欢的人,可那人不是华屿,是你。”
宋青衣懵了,她没想过有华屿这么个美女在还有人会说喜欢她,干笑两声后低下头,“这个玩笑不好笑。”
她低头看着脚上的鞋,是前两天和白一卿一起买的,两双八折。坐在身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温柔:“青衣,我是认真的,也许其他事我不会百分百认真,但对感情我绝对认真。”
她觉得尴尬,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抠着校服裤子。心里是高兴的,有人喜欢自己谁不高兴,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情绪了,他没有看他的脸,抓着手机说:“我去下厕所。”
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却可以用其他方式表达出来,她写好在电视剧中听过无数遍的台词:我想我们不合适,还是做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