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诗钦现在这个时候有没有在思想里打定要“重新追求”的想法不知道,不过她倒是真的丢下工作只为赶到澳门去找柳绝伦。请使用访问本站。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甚至她不认为会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做了,并且走到半路还是觉得自己驾船不够快,最终安排了私人直升飞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澳门。
到了以后直接让司机将她送去位于海航大厦的云岫馆。云岫馆的经理是贺诗钦当年亲自重金从本地最大娱乐场的公关部挖来的人,能力一流,算是贺诗钦的心月复。
“柳小姐在办公室,我去找她。”贺诗钦正要往电梯走。
“贺总,柳小姐被人接出去吃午饭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经理快一步走到电梯前微微弯腰致意。
“吃饭?和谁去的?”贺诗钦一看表,将近下午四点了,这大小姐吃个午饭吃成下午茶的时间,未免太好命了。
“这……”经理怎么好对贺诗钦说柳小姐是和“女朋友”出去的。
聪明如贺诗钦马上就理解了,脸色也随即暗下来。兴冲冲的跑来,一到就一肚子的堵,贺诗钦简直要内伤,寒着脸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抱在胸前双眼盯住门口看——她看柳绝伦要什么时候回来。
不多久,柳绝伦出现在云岫馆门口,她很会打扮自己,绝伦向来只画淡妆,但是高超的技巧加上她本身美丽精致的五官让她的妆容总显得异常精致。她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简洁的设计将她雪白的皮肤衬托得吹弹可破,穿衣服当是这种境界,衣服衬托人。大卷长发用发夹束成一束,绝伦脸上带着娇笑挽住董捷的手走进来。
刚进门就觉得不对劲,会馆里上至经理和部门主管,下至服务生都站在大堂里列队。这是什么情况,她不就是出去吃个饭,有必要这样隆重欢迎她吗?
再一看,就发现贺诗钦坐在大厅里黑色的牛皮沙发上。绝伦下意识地往董捷身上靠,像是寻求一种支持和安全感,无论心里如何信誓旦旦要和贺诗钦划清界限,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会有种“情怯”的心理。
董捷的职业习惯让她更加敏锐,比绝伦还先看见贺诗钦。贺诗钦穿着套装,白衬衣、深色外套和修身的长裤,黑色高跟鞋,她的表情冷淡,白净漂亮的脸蛋上阴晴不定,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董捷和贺诗钦是两种感觉不同的人。董捷属于那种温文尔雅的漂亮,看起来斯斯文文,衣着打扮低调,她的气质内敛是个让人一见就会有好感觉得正义有安全感的人。相比之下,贺诗钦真是个很俊美的人,漂亮的瓜子脸,清爽干练的短发,修长高瘦的身材穿着时尚的订制成衣。
她的脸上总带着慵懒而痞气的笑容,配上她那俊俏中性的脸和从小优渥生活“浸泡”出来的贵气,像魔力一般吸引人却也让人怯于直视,若非她主动的示好,会让人觉得她过于“高”而不敢亲近。
“董捷~”绝伦扯扯董捷的衣角,董捷和贺诗钦隔空对望仿佛半空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她都察觉到了。
董捷调开视线,低头对绝伦淡淡地笑,伸手搂住绝伦的肩膀,将矮她半个头的绝伦几乎完全拥入怀里。
贺诗钦走上前,柳绝伦被抱在别人的怀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碍眼,心里不无酸意,看来这女人适应得很好嘛,她们的分手显然没有给她造成任何“生理上”的阴影,那么快就能接受另外一个人的亲昵了。
酸得自己都要觉得牙倒了,贺诗钦走上前牵起绝伦的手,“我要和她谈一谈。”这句话是对董捷说的。
看这人,看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贺霸王的标准做派!柳绝伦没好气,却无奈花拳绣腿的挣不开贺诗钦的手,“你放开啦~”
贺诗钦的眼神转而注视向董捷,抓着柳绝伦的手贴在自己胸前,眼神中较劲的意味浓厚。董捷不动声色,却也暗自施力拥住绝伦的肩膀,把她护在自己臂弯里。两个人之间暗潮汹涌,在旁人看来却简直是火光四射,仿佛这两较劲的人随时有可能爆发出来一般。
两个人程抢人的姿势,都小心地不弄伤绝伦,但是贺诗钦也没有占到董捷的便宜。僵持几秒,董捷眼神一暗,低头对绝伦说:“我就在这里等你。”
董捷一放手,贺诗钦就牵住绝伦的手往沙发方向走,柳绝伦挣扎了一下,她索性把牵手的方式换成十指交握,纤细的指交缠在一起互相相扣,牢牢握紧。
两人站定以后,柳绝伦挣月兑贺诗钦的手扭过头去不肯看她,也不肯说话,她不肯理贺诗钦。贺诗钦伸手牵她,被她躲开,执意伸手牵她,她甩开她的手。
贺诗钦有点无所适从,某贺年纪小小开始位居高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让她难看地拒绝过她呢。何况是以前从来对她百依百顺,百般娇爱讨好的人,这种转变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还是让她一下难以适应。
“我来找你的。”贺诗钦的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类似与撒娇示弱的语气。
“你来找我干什么。”如果以前她这么说,自己必然会开心不已。绝伦无奈地想,可惜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人感到甜蜜的了,分了手的两个人再见面即便不是互不顺眼,至少也该是无话可说的陌路人。
贺诗钦看了看董捷,半眯起眼想从绝伦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你真的要这样做?随便挑一段恋情来冲淡上一段恋情,用自己的好朋友来疏离我?”
绝伦皱起眉,嗔怒的神色像火焰一样染上她美丽的眼眸:“谁说董捷是随便的!我和她是真心在一起,我们喜欢彼此,董捷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了”
贺诗钦自认为是一只能用最优雅慵懒的姿态含笑捕杀猎物的豹子,她从来不表现怒气,可是此刻她真有点控制不住要爆发了——因为柳绝伦是这样维护董捷,在她面前一心维护着另外一个人。当一个女人诚心地维护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个中的原因是因为……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心,已经……
她竟然还说董捷是女朋友!
想到这里,最沉得住气的人也变得失态起来,贺诗钦一冲动就月兑口而出,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你不能和董捷在一起!我不许!”
“请问这位小姐,我为什么不能?!”柳绝伦假假地笑,然后倏地收起笑脸送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们已经分手了好不好!这位祖宗,你当你是谁呀,说不能说不许,还真当回事儿了,以前她不对她发脾气,还真当她没脾气了?!如果说她是被宠坏了的人,那么贺诗钦就更是个被无数人阿谀奉承惯了的家伙,甚至还是个被宠坏了的人宠坏的人!
“我……”贺小祖宗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想要回一个人,想要她却惊恐地发现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了,想说出自己心里乱成一团麻的想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面对这样的诘问,她发现她竟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不许”,这种失控的感觉让贺诗钦觉得无所适从,她掌控管了,无论是庞大的事业还是每件她得到的东西,突然的不受控制,把贺小祖宗的心都搅乱了。
她皱起眉捏了捏额头,用了她最惯常的痞气,说了最不经大脑的话:“因为……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很不能习惯,别的人抱你的样子……你是我的。”
这气死人的语气,这气死人的语言,还有这气死人的贺小人。这个人!正常一点的女人,被她气死了也不算过分!绝伦努力告诉自己不要为贺小人动气,还是忍不住怒从中来,新仇加旧恨,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点。绝伦迅速弯腰拿起茶几上那杯红酒兜头兜面往贺诗钦脸上一泼——
“神经!”
众人噤声。
永远优雅可亲的社交女王柳绝伦,当众酒泼这栋大厦的主人海航船王贺诗钦,这狗血的八卦真够震撼的了。
很好,还是带颜色的。柳绝伦满意地乜斜了一眼贺诗钦满脸的错愕和她那狼狈到极点的荷叶边白衬衣,带着像胜利女王一般的骄傲表情,迈着最自信优雅的步伐摇曳生姿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