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后,连着就是几日没日没夜的大雪,转眼间就要到元宵节了,这雪也终于有了离开的意思,昨夜的雪开始化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房顶上的雪块,冰柱子也“滴滴答答”从屋檐角下落下,在地上汇成一滩积水,吵的明月一夜都难以安眠。
明月轻轻的推开东窗,看着渐渐疏醒的时间万物,当片片的白色褪去后,隐隐可以看到树枝间藏着才抽出的女敕丫儿。
明月身着湖水绿映荷苞的留仙裙,轻薄如纱,曼妙的身姿被掩盖住,高高隆起的肚子更显得她身怀六甲,依然风姿卓越。一身绿色与这雪化的场景很是相得益彰。
也只有垂下的裙摆处少许绣着粉女敕的荷花,走起来路来,真的好似几朵花儿在风中摇曳。柔顺的长发只有一只蔷薇花簪子挽在耳后,三千青丝翩垂腰间,简单清爽。
倾城的玉颜上未失任何粉黛,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清秀绝俗的脸庞上露着丝丝冰冷,她俏目一回眸,乃是肩上多了一双温暖的手,素云把素色的披风搭在她的双肩上说道:“化雪的日子比下雪的日子冷些,主子仔细着别着凉了。”
眉目间隐藏着清冷又高傲的笑意,明眸似水也暖暖的笑着,呼气若兰凝视着窗外的一切,思绪蔓延开来。“素云,我饿了。”
明月双手撑着腰,托着重重的肚子走到桌前拿起来一块洛川今早送来桂花糕含在嘴里,细嚼慢咽后甜甜一笑说道:“才用过午膳,又饿了!”
素云捧来许多的糕点放在桌上笑笑说:“饿了,就多吃一点!”明月暖暖笑笑接过素云手中的甜点,突然:“哐当”一声儿盘子与甜点散落一地,明月猛的捂着肚子,双眉都蹙弄到一堆,脸色瞬间转为惨白。
素云面对突然如此,慌乱失措的扶着明月的身子,仔细一看脚下惊讶道:“主子,羊水破了!”从每一根神经传来的痛觉让明月痛不欲生,疼的无法言语了。
素云小心翼翼的扶起明月的手臂搭在她的双肩上,撑起明月的整个身子,明月月复疼的颤抖无力的双腿步步艰难的走向床塌。
疼痛的似乎快要无法呼吸,快速急促的而呼着气,她好不容易坐在床边,素云赶紧儿的把她的双腿抬到床塌上,盖上被子,一气呵成。
她痛苦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素云!”
素云连忙的扑在床前,紧紧的握着明月冰冷的双手。虽然她未生育过,但在天启国也曾为娘娘接生过,她焦急的模了模明月的额头,担心不已的接着道:“奴婢在!奴婢会一直在!”
这时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因疼痛而没有力气说不出一句话来,湿漉漉的长发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随着身子有叙的阵痛,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因疼痛而发出任何的声音,几乎可以看到唇上微微渗出的血迹。
她坚持着,她沉住气,把所有的痛楚都往肚子里咽,努力的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儿,不可以让其他人听见,不可以大声的嘶喊,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的保护孩子!也得保护自己!
细细的眉毛拧成一团,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呼吸着,双手死死的抓着早已被汗水湿透的被单,都快被她拧烂了。她痛不欲生的想要放弃,拼尽全力,因疼痛而自然曲起的双腿,连脚趾尖也是紧紧的扣在床塌上。
她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来说话,来睁开眼,眼前黑黑一片,浮现韩良的笑颜,疼吗?有比他对你的伤害还疼吗?身子疼后可以修复痊愈,可心疼了怎么回到从前!一切的伤害都是韩良给的!为什么她又会如此的乐在其中,比如说这个孩子!
韩良他现在在做甚么?依偎在某位美人的怀里吗?他知不知道她现在正受着磨难?在鬼门关前不断的徘徊,为什么此刻依然还会想到他!
那个抛弃她母子二人的男子,不值得她去留恋!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什么复杂的情感,泪水如珍珠般滚动而下,浸湿在枕头上。
此刻正从云祥殿出来的洛川,搭着香凌的手在甬道上前行,洛川昂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还不断有乌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厚厚重重的压在头顶上。
香凌也瞧见了这天气,说着:“这天儿也真奇怪,雪还未融化完,这又是要下雪吗!”正说着,只听“轰隆”一声巨雷,从天际传来,震耳欲聋,似乎这个世间都因刚才那声雷鸣而颤动,洛川狐疑的仰望天空。
香凌更是奇怪的说道:“这什么天儿啊!”还未说完,就是“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从万里苍穹垂下而下正好打在洛川的脸上,这雨说来就来!
正处甬道上也没有避雨的地方,一时之间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来愈大,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很快已经没过洛川的脚底,她与香凌在雨中胡乱奔跑,寻找避雨的地儿
路上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白花花的全是水,忽然之间窜到御花园嫔妃们歇脚的凉亭里,但身上差不多都湿透了,香凌细致的为洛川理了理袖口。
可洛川却远远的望着高高而立的明月台,不知为何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突然又狂奔进雨里,留下诧异的香凌唤道:“主子!你去哪里啊!”
洛川没有心思再回答香凌,迎着瓢泼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跟着心的方向走,明月台!
云祥殿
韩良凝望着屋檐角下哗哗的流水,不断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了长空,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似乎感觉到了地动山摇。
暴雨是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席卷从天空倾泄而来,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无不张扬高贵与傲气的冷俊面孔上,棱角有至的线条无不散发着冷漠,他扬扬手对李茨冷言道:“传太卜来!”
李茨在殿外听见声儿后,唯命是从的道:“是!”
窗外的天气,就像是多变的表情,听雨的声音,它又在述说怎样的故事?为何这皇帝做的这样的累?为何登上那九龙帝位之后一切都有了变化?
这样的变化莫测的天气,他只会觉得奇怪无比,冬末初春的日子里,竟会雷声滚滚,倾雨而下,着实的奇怪,难道是上天在暗示什么吗!
一柱香之后,只见李茨领着太卜杨清宗而来,这个太卜看起来有些苍老,约莫五十有余,额头都已有了深深皱纹,鬓角的发丝也有银色的斑斑痕迹,他甩甩袖口跪在书案前道:“微臣杨清宗拜见皇上!”
韩良转身而来,福福手,冷言冷语,无声中带有强烈的气势说道:“适才这怪雨,太卜怎样看?”
太卜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掐指一算说道:“是为大祥之兆。”
“细细道来!”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不带任何的情绪。
“昨夜臣夜观星象,薇月星闪烁其光,人间必降祥者,而水为万物之生命,水降者,必定造福世间!”太卜头头是道的说着。
韩良也懒得去听,反正他是不会信这些邪乎,只是宫中有这个摆设,无聊之际也可以娱乐娱乐,他将信将疑的说道:“跪安吧!”“是!”带所有人退去,他又观着窗外滂沱大雨,嘴角浅浅讽刺一笑,天降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