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内
“阿寻,阿寻?你怎么了,身体好点了吗?我进来了!”一道带着浓浓的戏谑之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兮心里一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但随即又因为剧痛的肚子,弯下了腰,蜷缩起来。只见她由于过于猛烈的痛感,一张清秀的面孔都皱成了包子状,冷汗从额上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染湿了鬓角的碎发。
“完了,这瘟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是天要亡我啊!”秦兮一边捂着小月复,强撑着站了起来,双手抖抖索索的月兑去身上的里衣,拿起枕头底下的白绫往身上缠,一边沉下嗓音,冲着门外回答道:“王爷,我现在多有不便,您要是还尊重我身为一个九尺男儿的尊严,还是别开这扇门为好。”
两天前,元修把她叫去,给了她一个新的任务。他让自己扮作一个小厮,进入景王府中,设法让景王传出断袖之癖的名声。以来好转移太子的注意力,二来也是将景王的名声变得更加臭不可闻,令其彻底断了继承大统的可能性。
秦兮原先以为这也没多难办,谁知道这个景王,却着实是个危险人物。他似乎比外界流传的还要放荡不羁,还要随心所欲,而且貌似真的有断袖之癖!在自己刻意制造的一次月下陪饮,吐露心声之后,就开始对自己特别关心,格外照顾,无论做什么都要带上自己。直接导致了现在整个景王府的人对自己都是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句寻公子。
可是秦兮自己确实觉得,这景王确实不想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信任自己。想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秦兮低头一笑。比如说现在,自己因为来了葵水,小月复着实疼痛难忍,只好躺在房间之中休息,他居然以一介王爷的身份屈尊纡贵道自己这个下等小厮的房间里来,在外人眼里好像是荣宠无限,但是秦兮却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形影不离的监视。
更为可怕的是,自打昨天以来,景王对她更是动手动脚,语言暧昧起来。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戏谑之情。尽管秦兮此次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传出断袖之癖的名声,但她这个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怎么会愿意让他这个烂种马占了便宜,只好的百般推月兑,刻意疏离。
好在在现在这个要紧关头,这反倒成了自己的一道保命符!
秦兮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用力地把她身前的两个小馒头禁锢起来,可是自己的小月复疼的抽搐,手上实在是使不上力气,每每都缠的松松垮垮,更是被自己搞的手忙脚乱。一个不小心,白绫竟然被甩了出去,秦兮动手去拿,只听见“咔擦”一声,摆在旁边的白色花瓶直直摔倒了地上,四分五裂。
秦兮暗道不好,心中骂道:自己这个白痴,这下完蛋了。
赶紧抽回白绫,躺回床上,拉过棉被盖住自己**果的上身,把白绫胡乱地揉成一团塞到了枕头底下。果不其然,在秦兮刚刚做好这一切的那一瞬间,门就被景王推开了。
景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秦兮床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几眼,道:“阿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眼里充斥着的焦灼和紧张太过真诚和明显,使得秦兮也一下子呆住了,看着那个毛毛躁躁的景王,竟然一下子无法动弹,心里更是浮上来一股淡淡地愧疚之情。
等等,愧疚!自己为什么要愧疚,这件事情是元修交代的,为了元修将来的大业,这些都是必然要牺牲的垫脚石,又有哪一条通往皇位的路是干净的呢?自己居然会被这么一个眼神给乱了心智,真是可笑。
“阿寻,你做什么摇头?”秦兮闻言愣了一下,这次反应过来阿寻是自己作为小厮的化名,抬头看向景王,还好,他又回复了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原先那双充斥着紧张的担忧的眸子只是自己过于疲惫而产生的一个幻觉。
“哦,王爷,没事,只不过是我刚刚想去倒水时没站稳,才让花瓶倒了下来。”秦兮冷静了下来,压低声音回答了景王的问题,可是只要想到自己在棉被底下的身子一丝未挂,纵使自己不是普通的闺阁小姐,还是有两片红霞便是不由自主地浮上了脸颊。神色也是有些扭捏起来。“阿寻,你怎么脸红了?”景王似乎有些好奇的睁大着眼睛,凑近了秦兮的面颊,戳了戳她的包子脸。可是秦兮看的分明,他眼底充斥着的可是满满的戏谑!
秦兮挥手丢开景王骨节分明的爪子,低下头垂下眼眸,挡住自己厌恶地眼神,道:“热。”随即眼神一亮,看着景王,说:“对!太热了。”
景王闻言,从床上直起了身子,几乎是云淡风轻的道:“哦!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更热一点。”秦兮顿时龟裂,她默默地在心中呸了一口,骂了一句好不要脸的登徒子,却还是硬把自己恨的咬牙的表情变作了一副羞涩的样子,从被子中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了景王元景一眼。
景王却意外地没了什么动作,他迈步向屋外走去,正当他要走出房门时,却状似不经意地回头,深深地看了秦兮枕头一眼,冲她格外灿烂地笑了一下。
秦兮回过头,看到枕头底下,那露出一个小角的白绫,顿时好像置身冰窟之中,整个人面色惨白,猛地回头,盯着景王消失的那个门口,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