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被推进急救室,过了一会儿,杨博从急救室出来,把周文建拽到办公室,低声问道:“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啊?”
“什么?”周文建听到杨博的话,刚从烟盒中拿出的烟卷掉到地上了。他抬起头来,双眼之中尽显痛苦的表情,他双手互相搓着,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复杂,他镇定了片刻,缓缓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杨博自责地说:“唉,都怪我,医嘱之中,没有顾及到这点,点滴的药剂之中,有活血的成分,如果要保胎的话……”
“一定要保,我不能让她想起往事来,留下遗憾。”周文件摘下眼镜,轻轻地揉着眼镜,戴上眼镜,他微笑着对杨博说出了他的决定,让杨博感到惊讶。
杨博冲电脑屏幕之后闪出头来,他观察着周文建的表情,原来认识他这么久,才觉得这个总裁的胸怀,还真不一般。保胎意味着什么,对他们来说,心知肚明,如果他和林子成婚的话,他要替别人养孩子。只是这个孩子能留住的几率有多大,治疗抑郁的药物大多数都是西药,对胎儿的刺激?
想到这里,杨博走到周文建的身边,坐到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解释着:“唉,孩子紧紧四十多天吧?能否保住,我也不能确定,一会儿,我让护士问清楚末次月经时间,才能确定孩子的准确胎龄,老兄,不是你的孩子?就更没有必要留下了,因为治疗抑郁的药物对胎儿都有一定的影响,如果要中药的话,会耽误林子的病情,你选择吧?何况她应该知道了怀孕了。”
“孩子不是我的,可是林林精神很脆弱,如果她执意要这个孩子,我们怎么办呢?”
“最好的结局,就是顺其自然吧,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林子的精神状态也未必能好,她必须走出误区来,缓解心理压力才行,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在这个时候,出现,都不是好事。”
“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吧!毕竟她是母亲,再就看这个孩子的生命力了。”
“唉,周总,真是难为你了!但是你必须做两手准备,以防大流血啊!”
周文建话到嘴边,还没有说出口呢,护士匆匆地推开门,就紧张地喊道:“主任,那位林女士,哭着闹着要找他男朋友。”
“啊?”周文建对男朋友的词汇感到吃惊,林子以前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男朋友的身份。
杨博放下手中的鼠标,抬起头来,不慌不忙地问道:“怎么啦?”
小护士低下头,有些局促不安,她解释着:“是,是我告诉她怀孕了,她直摇头,直说不可能,在急救室里,喊得没完没了。”
周文建站起来,对杨博点点头,阴郁的面容,让杨博都觉得周文建太伟大了,难道爱一个女人,就能委屈求全到这种境界吗?他晃晃头,对此他很难理解,没想到,曾经一直热衷花丛中的周文建,竟然能为了貌不惊人的女孩,而改邪归正。
“唉,我去看看吧!”周文建走到急救室门外,就听到林子的喊声:“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怀孕呢?我不会怀孕的,我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误诊了。”
周文建轻轻推开门,林子坐在急救床上,对护士指手画脚着,房间里的护士,胆战心惊,因为她们只是妇产科护士,还没见过这个阵势,一定是被林子的疯狂吓坏了。
林子呢,双眼之中尽显地悲伤,又显出愤恨,她见到周文建款款走进来了,顿时就安静下来了,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了。
周文建走上前,紧紧地拥住她娇小的身体,轻轻地拍着后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他缓缓地唤着:“丫头,我记得你是一个淑女呀!怎么能这样和人说话呢?”
“一定是她们搞错了,我没有怀孕,我怎么会怀孕呢?”林子低声啜泣着。
周文建扶着林子躺在床上,对护士轻语道:“护士,麻烦你们送她回房间吧。”担架车缓缓地前行,林子握住周文建的手,满脸都是悲伤,她心存疑虑,自言自语:“我忘了什么?我忘记那个人,是男人吗?是一个梳着长发的男人吗?”她晃着周文建的手,喊道:“黑眼镜,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回到病房,周文建抱起林子,把她放到床上了,护士轻轻带上房间门,林子黯然的神情,刺伤了周文建,他有些犹豫,怎么办?向她说明真相以后,她能不能接受呢?
他坐到床头,轻轻抚模着林子的额头,爱怜地回答:”丫头,你想知道什么真相,孩子的父亲?“他低头吻着林子娇小的双手,缓缓低语:”丫头,不就是我吗?“
林子惊愕,她的理智告诉自己,绝不会是黑眼镜,他绝不会没有结婚,让自己受孕的,他的为人,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突然她抽回双手,大声喊道:”不,绝不是,你不是,那个男人是谁?我怎么会忘记呢?“
听到林子这样肯定,周文建轻轻扶起林子,紧紧地搂住林子,柔情似水地望着林子的双眸,轻轻地缕着林子散乱的长发,低语道:”你想起什么啦?“
林子的头窝在周文建宽阔的胸膛,微闭上双眼,眼前就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来,她缓缓地陈述:”我恍惚之中,只能见到他的背影,高高的个头,好像是一头长发,呵呵,真可笑,我怎么会喜欢满头长发的男人呢?“
她抬起媚眼,对周文建说道,迷茫的双眼之中,有些不知所措,竟然还有自责,周文建轻轻拍着她的后脊梁,开始给林子讲有关马海青的信息。
“林子,一切都可能啊!那个男人常年居住在法国,你们是在杭州相遇的,你们在一起应该是将近三个多月了。”
林子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摔倒了,大家都来了,怎么唯独没有他的身影呢?难道他出意外了?刚才文和张闽澜的表情,有一种欲言又止,他们一定是隐瞒了真相。
她的倔脾气,让她一定要刨根问底,她厉声问道:“我不信你说的,那他人呢?我摔坏了,他的人在哪儿?怎么不管我了呢?”
林子感觉周文建的身体微颤,他低声说道:“他们一家三口飞回法国了。”
“一家三口?啊?”林子挣月兑周文建怀抱,惊愕地看着周文建的脸,审视着周文建的表情,她对周文建的说法,难以相信,自己最讨厌的就是第三者,自己又怎么会做第三者呢?
林子受伤的神情,她嚷着:“什么?黑眼镜,我是第三者?”
周文建把林子娇小的身体拉到怀里,急促解释着:“不是,在你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原来的女友又来找了,因为他们有一个小男孩,孩子得了血液病,也许他是为了孩子,才下决心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林子听到周文建详细述说,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自己怎么会遇到法国男子呢?同居三个月,这绝不像自己的风格啊!她用一种怀疑的眸光,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周文建轻轻地抚模着林子秀发,缓缓低语:“马海青,法国名字,戴维,你的法国名字叫贝蒂。”
听到马海青三个字,林子低声念叨着,她竟然觉得那三个字,是那样的陌生,周文建所说的法国华裔男子,离自己很远,很远,难道在黑暗之中,那个披着长发男人的背影,会是他吗?
林子挣月兑周文建的怀抱,直盯着周文建的眼睛,耐人寻味地问道:“马海青,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黑眼镜,那你这段时间,你在哪儿呢?”
“唉,我一直站在远处,关注着你呢,我耐心地等着你。“周文建实事求是地回答着林子。而林子却不依不饶地喊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林林,你爱马海青。”周文建鼓起勇气述说事实,如果不爱,林子能被那个录音笔击溃吗?
林子却非常不理解地说:“你说得不对,他一定不是真爱我,否则他怎么会抛弃我呢?”
“唉,林林,你要理解,一个男人,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啊,当时王氏陷入万乔集团的陷阱,没有资金运转,股票一路下滑,是那个莎莉抛出两千万,拯救了王氏,哪有免费的午餐啊!再说作为父亲,他也有责任抚养孩子啊。面对儿子,那种心情,只有作父母的人,才能体会。”周文建尽量替马海青说话,他不想让林子的心理蒙上一层阴影,那样的话,对她病情的恢复更不好。
没想到林子捧着周文建黝黑的脸,嘻嘻地笑着说:“竟然这样,那我就不必保孩子了,即使他活下来了,没有父亲的生活,对孩子来说太残忍了,再说,他长大了,我怎么去解释呢?”
周文建拥住林子,低声说道:“林林,是这样的,现在你的药物之中,有活血的成分,胎动了,即使想保胎,也不能确保,你看这样好吗,我们顺其自然,如果他的生命力顽强的话,我们就不要嫌弃他,我喜欢孩子,绝不会心胸狭窄的。”
林子抬起头来,哀怨地说:“唉,何必呢?黑眼镜,我真的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爱一个人,就会容纳她的所有,即使是缺陷,他也不在乎的。”周文建吻着林子的额头,沉稳地说出心里话。
林子被周文建朴实的话感动了,低声啜泣,哽咽着说:“黑眼镜,你爱我什么啊?我太让你失望了,我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周文建宠溺地欣赏着林子的媚眼,爽朗地笑出声,然后轻轻抚模着林子一双娇小的手,爱怜地把林子拉向怀里,在林子的耳边低语:“呵呵,我俩都不是白纸一张,扯平了,让我们重新开始,我帮你找回丢失的记忆好吗?”
林子趴在周文建厚实的胸膛上,感觉特别的踏实,她娇嗔道:“你,你真傻,如果我找回记忆,如果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到那时你就会后悔的。”
周文建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不知道飘向何方了?他神智好像迷离了,他慢慢地细语,心中憋了好久的真情感言:“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开心,如果你不开心,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
林子用力擦拭着眼中的泪水,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她真不能理解她自己的做法,身边有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男人,你怎么会视而不见了,难道是感到他长得不够帅吗?你还是在意他是离婚的男人呢?那你和那个马海青,是为什么在一起呢?林子摇晃着头,实在是想不出结果来?一见钟情?还是追求浪漫吗?
她黯然伤心了,自己竟然会喜欢忘恩负义的男人,她沉下双眸,暗下决心,她悲伤地说:“也许,换一个男人,就不会对我说真话了,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连他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呵呵,看来他又是我生活中的过客了。”
周文建扶着林子的身体,想让她躺下来,可是林子却很依赖周文建温暖的怀抱,不可撒手,周文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语:“丫头,你躺一会儿,太累了,等明天结果都出来了,我们再做决定。”
“唉,哪还有什么意义吗?”林子抬起含着泪水的双眸,唉声叹气。
周文建见到林子的悲伤,他自己心里也添惆怅啊!能不愁吗?马海青的孩子,如果真生下来,等到孩子长大以后,怎么办呢?再说怎么和家里人解释呢?如果林子回忆起来,她和马海青的激情的日子,她还不能释怀,又怎么办呢?
现在胎儿太小,还不适合做手术,可是从滨海回来以后,这段时间里万一出现意外,他该怎么办啊?刚才妇科大夫吓人的话,万一自然流产,引起大流血,会有生命的危险,这让周文建心有余悸,对于他来说,真比商场谈判还难啊!
保胎呢,有多大的把握呢?治疗林子抑郁症的药物,几乎都是西药,对胎儿都不利,可是她现在却单单忘记了她和马海青那一段,这可怎么办呢?他又试探着说:“林林,如果你想起来了,也许你会执意要孩子的,那你就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
林子抬起媚眼,语气沉重地说:“唉,黑眼镜,做手术我亲自签字,即使我回忆起来了,我也不会埋怨任何人的。我绝不能把我的不幸强加与孩子身上,那样孩子会恨我的。”
周文建哄着林子,让她慢慢地安静下来,他在林子的耳边低语:“林林,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些,先养好身体,还有十天,就是你父母的祭日,我陪你回滨海。即使做手术,也要等我们回来以后,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否则做手术,你承受不了的。”
林子讥笑起来,自嘲地说道:“呵呵,真是笑话人不如人啊!没想到我林子,洁身自好,竟然也做人流,大学时,我对做人流的同学,连正眼都没看过,更不要提说一句安慰的话,唉,真是报应啊!”
周文建为林子轻轻擦拭着泪水,宠爱的眸光里,尽显浓浓的爱意,他轻声劝慰着:“林林,你不要这样自责,过去了,就过去了,重新开始,我也许不是你的终点,如果你有了心仪的朋友,你还可以选择的,我静静地等你一年,如果一年以后我们还不能在一起,那我就转身离去的,但我一直会是你的大哥,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林子感动地流着泪水,抚模着周文建宽阔的额头,揪着他富有特色的蒜头鼻子,啜泣低语:“黑眼镜,世界上,还有你这么好的人吗?毫不在乎我的情史,更不在乎我有抑郁症吗?啊?你说呀?”
周文建对林子表示爱的举动,脸上洋溢着喜悦,终于有了一丝爱的回报,即使她对自己的爱短暂,也知足,心里也感到释然了,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没有结果又何妨呢?
爱,不一定就要拥有;爱,站在远处眺望,只要她快乐,你的心中就会充满幸福感,难道你不期盼她幸福吗?
他低头吻着林子的额头,缓缓低语:“丫头,也许还会有的,爱一个人,不为外表所动容的,那是心灵的感应,你懂吗?当然那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们俩就是电梯的缘分。”
林子茫然了,她费劲地回忆着她和周文建第一次相遇,低声嘀咕着:“电梯缘分……”
砰、砰,敲门的声音,周文建轻轻地放下林子,为她拉上被子,用纸巾擦干净脸上滑落的泪水,环视四周,他才缓慢地起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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