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在屋内攀谈了一上午,皆是泪流满面,唏嘘不已。
临了临了,东方离突然问起:“你为何收天逝为徒,难道你不知他是大哥唯一的骨血,以后要夺回圣朝天下,学的东西自然有很多,哪有那么多jīng力学习你的医术。”
莫天机见东方离面sè又有些不善,连忙告罪道:“二哥莫气,听我解释。”
见东方离不理会,只是直盯盯的看着自己,莫天机苦笑道:“这话说来就长了,半月多以前,我偶遇枫树林救下了二哥,那时候二哥旁边只有一个孩子在二哥边哭,我当时也没多想,只当是二哥朋友的孩子。只是在马车上为你疗伤的时候,我看着李天逝嘴角那丝笑容,却像极了兄嫂,我便知道,怕是圣都出了事情,你带着大哥的骨血逃了出来。”
莫天机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天逝三拜求我救你,收留你,教他医术,我当时一激动,便收下了他这个徒弟。不过二哥放心,我不会让他沉迷医术,不能自拔的。”
东方离冷哼了一声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别误了大事!”
“我知道,二哥。”东方离面冷心善,莫天机岂能不知,赶紧应承道。
“那好吧,我这几rì还需要静养,你且继续教他医术,对了,切不可将天都之事告知与他,天逝聪慧的紧,怕是会猜出大哥出了什么事情的。”
“嗯,那二哥好生静养,天机告退。”
莫天机擦拭了下脸上的泪痕,恢复了几分做师父的威严。
······
院子里,李天逝正与谷怀嬉戏,东方离的康复,到让李天逝恢复了几分童真,一边的荷花只是静静的看着,像是个看护的母亲。
莫天机轻轻咳嗽一声,李天逝便乖巧的走了过来,鞠身行礼道:“师父。”又起身模了模后脑勺,疑问的说道:“叔叔?”
莫天机叹了口气,对李天逝说道:“以后就喊我三叔吧。”
“嗯,天逝知道了,三叔。”
“你且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是,三叔。”
二人进了莫天机的屋子坐好,莫天机道:“天逝,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嗯。”
“那你便要知道,你的使命。”莫天机声音变的严厉起来:“身为一国之储君,怎能每rì只知道嬉戏游玩,不务正业!”
“三叔,我没……”李天逝急的想要解释。
“天逝,你要知道,你不比旁人。”莫天机打断了李天逝的话道:“你贵为圣朝之储君,压力之大,不必常人。每rì更要更加勤加苦练,一时都不能松懈怠慢,争取早一rì成熟起来,才能帮助你父皇,你可明白?”
“我父皇也知道我在这里?”
“自然,你父皇还很关心你的学业,希望你能早rì成熟起来。”莫天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看李天逝,继续说道:“莫忘了你幽兰姐姐的身体。”
“天逝一定不负父皇重望,好好的和三叔,和二叔学习,争取早rì回到父皇身边,我,我现在就回屋内读书。”李天逝俩眼放光,跑了出去。
到底是为了什么,怕是只有李天逝自己知道了。
“哎,天逝,莫要怪三叔,你身子的担子,太重了,朝夕之间都要勤学苦练,才能有朝一rì,抱着国恨家仇啊。”莫天机看着李天逝远去的背影,唏嘘不已,抬头瞧了瞧天:“怕是这天也要变了。“
······
转眼间,便已经冬至,天气愈发的冷了起来,晨练的李天逝每rì都是小脸红红,虽然累,却也美在其中。东方离的身体一rì一rì的好了起来,只是看荷花的眼神却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温柔,就连李天逝都看出几分。
······
大厅之内。
莫天机品了品手中的茶,叹道:“好茶啊!”
作陪的谷雷笑道:“这茶名为雪岩,夏种冬熟,入口有股冷冽的清爽。放眼整个天下,也就正南行省天威城这里有,我这里仅存的也不多了,怕是过些时rì,也要闹饥荒了。”
“嗯,茶再好,也有喝完的时候。谷兄,莫天机有个不情之请。”
“恩公请说。”
“府中荷花照顾我二哥月余,我估模着也算俩情相悦,我二哥面薄,今rì便由我这个做兄弟的替做哥哥的来提这个亲了。”
“呵呵,东方先生一代英豪,能看上荷花也算是她的福分,荷花来我府中也有些年头了,我也曾张罗着给她寻个亲事,只是她一直不准。若是荷花愿意的话,我便做个媒人,将他许给东方先生,我府中也该热闹热闹了!”
“那我替我二哥谢过谷兄了。”
“哈哈,无妨,无妨,我看三rì后便是个好rì子,就选那天如何。”
“一切凭谷兄安排。”
······
大婚之rì,十里八乡的士绅,乡亲来了不少,着实让落花山庄热闹了不少,男人们大口喝酒,妇人们悄悄的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一些孩子也在院子里打转玩耍。
不是喧哗,是一种热闹的喜庆。
东方离一代大侠,穿上这新郎官的大红袍子,也不由得面红耳赤,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荷花一身红衣绣鞋,头上蒙着红布,却也能感觉到女子的娇羞,怕是脸上也红的能滴出血来。谷雷和莫天机坐在了大堂主位,欣然接受了二人的拜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李天逝也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荷花婶婶,领了个大红包,荷花也让几个丫鬟领到了后堂。
莫天机和东方离都已三十余岁,换常人来说,孩子怕是都能满地打转玩耍了,这也让兄弟二人感慨万千,东方离频频举杯,一切都在不言中。
夜逐渐深了下来,大部分人都下了山去,只有东方离和莫天机继续喝着,谷雷在旁边作陪,几人脸上皆带满意之sè,说到高兴处,也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桌子便几个七倒八歪的士绅,怕是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的跑进了后园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