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晚一动不敢动,两人的距离太近,他几乎是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那手,亦是形同虚设一般的撑着,她胸口起伏的时候,总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若无似有的触过他的。舒悫鹉琻
越是想要避及,越是避不开。
偏偏,男人的薄唇就这么停在她的面前,她很怕自己一开口说话,就会主动贴上他的唇,脸又避不开,梦晚只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那种两人气息交.缠的感觉,更是让她崩溃。
“…………”
她一直都不出声,秀眉紧紧地拧着,陆锦承看着她眼底的那些抵触情绪,眸光一沉,心头上的那把火,还没有来得及熄灭,就像是又放入了火苗似的,燃烧得更是急速钽。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都挺能说的么,嗯?不敢看着我么?衡梦晚,来,看着我,告诉我,刚刚秦越碰你哪里了?”
梦晚,“…………”
“嗯?还是不肯出声?抉”
陆锦承怒极了,冷冷地扯着性.感的薄唇,他深邃的眸子,流光肆意,说话的时候,就是要故意贴着她紧紧抿着的红唇,那种似吻,又好不是真正的吻的感觉,让人抓狂。
梦晚身体都绷得累极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敢动,身上的男人见她如此的倔强,心底深处更是升上来几分想要征服这只“小野猫”的念头。
就是不肯开口说话是么?
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倒还挺有趣。
陆锦承在心中冷笑一声,看似冷然的眉宇间,夹着几分笃定——他会让她乖乖开口说话的。
梦晚光是看着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就觉得后背有冷汗冒出来,她知道陆锦承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这么针对自己,而他现在这种眼神,分明就是变本加厉。
她气息微弱,一开始还能够憋着一口气,但是时间一长,就承受不住了,那原本白.皙的脸颊,这会儿憋得通红,陆锦承眸光微敛,看出来她是在憋气。
现在是连吸进一口有着他气息的空气,都觉得不舒服么?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搞不定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挂着他“陆太太”头衔的女人!
男人忽然松开了掐着她下颌的手指,快速地移到了梦晚的唇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掰开了她的唇,修长的手指,直接就摁在了她的齿冠上。
梦晚显然是被吓了一跳,陡然瞪大双眸,本能地张嘴,惊呼了一声,“……你干什么,唔——”
只是她齿冠一松,男人的手指就顺势插.入其中,梦晚心头一颤,一阵恶寒涌上来的同时,陆锦承就腾出两根手指,直接夹住了她的舌尖。
梦晚,“…………”
那湿热的舌尖,就在自己的指间,梦晚觉得有点儿恶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陆锦承这人,平常也有点轻度的洁癖,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没有碰过女人,但是这种行为,和男女指间,在床.上的那些动作,对于他来说,却又完全是两种感觉。
他是真的,从来都不曾用这样的方法去碰过一个女人。
只是现在,他夹着她的舌头,却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相反,那柔软的小舌尖,在自己的指间不断的轻颤着,让陆锦承有一种,别样的,微妙的感觉。
他一时没有办法从容出来,只知道,自己不排斥。
所以,男人的身体越发地靠近她,梦晚那双乌沉沉的瞳仁深处,倒影出来的,都是陆锦承这张,俊逸非凡的精致五官,他这般肆意的模样,让她的心跳完全乱了,舌头被他夹着,她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来——
“……唔,陆锦承……你……变.tai!”
“现在倒是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刚刚怎么就不说话?你喜欢我这么挑.逗你是么?那好,还有更精彩的——”
陆锦承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她的舌尖,偶尔,挑起眉头,还真是松开了她,只是下一秒,他做出的动作,却是让梦晚彻底傻眼了……
他竟然,用沾了自己口水的手指,抹在了她的唇上,虽然都是她的东西,但是不知道
为什么,这种太过暧.昧,又带着几分颜色的行为,实在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梦晚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推开她,手才刚刚撑在了他的胸前,男人就反手压在了沙发上,然后俯身,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
“…………”
梦晚瞪大了眼睛,“唔”了一声,要挣扎,却是被他更深的吞并了所有的气息和动作。
…………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梦晚都不记得后续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总之等到她彻底得到自由空气,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身上衣衫不整,连同裤子都已经被褪去了一半,她身上那条肉粉色的内ku,这会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而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就这么横在了她的小月复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陆锦承,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走开——”
她恼羞成怒,可是人就这么躺在沙发上,也动弹不了,挣扎的时候,还不断地扭动着小蛮腰,正好落入了陆锦承的眼中,指尖的触觉如此的美好,她一脸倔强的小模样,更是让他兴味盎然起来。
按住了她纤细的肩膀,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的女人,一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嘴角,动作缓慢又暧.昧,“不可否认,其实你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过你要记住,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千万不要这么瞎折腾,这样只会让人更有欲.wang,恨不得真的……把你一口给吃了。”
“…………”
梦晚心跳迅猛,不仅仅是因为身体这么被他钳制着,还有一半暴露在空气中的羞愤,更多的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好似带着几分恐慌,又好似是触动到了心底的某一个柔软的地方。
她没有办法抵触这样的情绪,偏偏又害怕去体会这样的感觉。
她只能更用力的挣扎,因为又气又怒,几乎是口不折言,“……放开,陆锦承,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做的是什么事?你就只能用男人的力气来控制我么?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差劲,很窝囊,你松开我!混蛋,啊——”
“你说谁差劲?谁窝囊,嗯?”
“你,陆锦承,我说的就是你——啊!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陆锦承掐着她的手腕,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冷嗤,“是么?那么那个秦越,他有多能满足你?衡梦晚,我放任你6年在国外潇洒,你是不是已经给我带了绿帽子了?”
“——你管的着么?别说什么给你戴绿帽子的话,你以为现在的社会还是以前那种守旧的社会么?你以为只有男人可以出去乱搞,女人还不行了?陆锦承,你模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我们结婚到现在,有过什么感情?既然没有感情,你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我还不能找寻我自己的幸福?”
梦晚这话说的,其实是有点顺水推舟的意思。
她要和陆锦承离婚,从一开始就已经借助了秦越的力量,所以她后来索性就直接和蒋博桥说了,自己“怀孕”,这样的谎话,虽然是支撑不了太久,但是只要度过了眼前这个难关,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既然连自己的父亲那边,她都已经撒下了弥天大谎,陆锦承这里,她也没有必要在和他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纠.缠。
陆锦承这样的男人,恐怕是最在意这种,所谓的“戴绿帽”情节了,这会显得这个男人是真的窝囊。
不管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在乎的,都是他的面子。
这么一想,梦晚索性就梗着脖子,大声地说:“陆锦承,你别逼着我说太难听的话,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又何必这样自取其辱?你放开我,我们还可以和平的谈离婚,否则,真的让我们两人上了报,让所有的人都关注着我们的婚姻,我想,对你也没有多少好处。”
她这话说得太明显,之前自己质问过她几次,她和秦越之间的关系,她都含糊其辞,或者直接就是否认的,只是现在,她却是变相的在告诉自己,她和秦越,是真的有什么。
陆锦承胸口有一股爆发的怒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问,“你是在告诉我,你和秦越,上过.床?”
梦晚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随便他怎么想都好,她有权利选择保持沉默。
陆锦承见她竟然不反驳,只当她是默认了,一时间,如同一盆冷水从头灌下来,将他心头刚刚升腾起来的所有火苗,一下子都给浇灭了,他原本森冷的眼神,这会儿已完全阴鸷。
他伸手,一把掐住了梦晚的颈脖,丝毫没有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大概是真的怒极了,对着她的脸颊,冷冷地吐气,“衡梦晚,你真有这么缺男人是么?真是——脏!”
梦晚,“…………”
她卡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双手在空气中徒劳地挥着,好半响,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窒息了,身上的男人这才松开了她,这一次,他似乎是丝毫没有留恋,直接就从她的身上下来,伸手拢了拢衣领,再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是多余,直接就转身。
梦晚单手撑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陆锦承冷硬的脊背对着她,她好几次偷偷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紧绷着身躯,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忤逆他了,但是机会难得——
说谎并非是她擅长的事,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己给自己拿了一个黑锅过来背着,为了儿子,什么名誉清白,她都不要了,现在在陆锦承这里,亦是开了一个口,她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轻咳了几声,缓过一些气息过来之后,很快又趁热打铁,继续挑衅着他的底线,势必要逼出他的那句话来。
“……是,我是不干净,不过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我们谁都不能指责谁,不是么?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搞得陆少你现在这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是会以为,你是有多么喜欢我似的,现在是因为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伤心难过?”
“我伤心难过?衡梦晚,你除了不要脸之外,还比较自作多情。”
“那你就和我离婚啊!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离婚?离婚协议都送到你手上了吧?你不肯签字,理由呢?我这么一个肮脏的女人,值得陆少你这么费尽心思么?”
陆锦承猛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沙发上的女人,他是真的被激怒了,精致的五官上,都是寒气,那双眸子,里面跳着愤怒的火焰,仿佛是能够将人给焚烧殆尽。
梦晚被他凌厉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一脸坦然地迎上去。
陆锦承看着她这副样子,反倒是笑起来,男人的语气透出最轻蔑的讥讽,“为了那个叫秦越的,你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用激将法我很清楚,不过衡梦晚,你真想离婚是么?可以,我成全你,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屑多做纠.缠。”
他说完,从一旁拿起了梦晚的外套,一脸嫌恶的直接丢在了她的身上,“你这种身体,你真以为我会看得上?回去和你父亲说一声,在我陆锦承的头上动土,动了,你就得做好被动的准备。他的女儿如此不知羞耻,以后在商场上遇到了,别怪我没有事前提醒一声,今天你的所作所为,他日总是要有人来给你买单的。”
…………
◆水女敕芽-◆
梦晚出了会所的时候,身体还在发抖。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仿佛是从一个战场上下来似的,浑身都透着虚软,对着空气深吸一口气的时候,竟还可以闻到那个男人身上的强烈,霸道的气息。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陆锦承的味道,她什么时候记得这么清楚了?
…………
甩了甩头,她微微抿着唇,伸手抹了一把脸颊,然后才在会所门口找到了自己的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她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力道有些大,脑壳却还是钝痛着。
而不远处的街角口,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里,男人一手的手肘撑在车窗上,指间夹着抽了一半的烟,狭小的车厢里,那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的面前,光线不算很明朗,正好隐匿了男人半张脸,晦暗不明,车厢的温度,却是很低。
司机好几次都透过后视镜,偷偷地观察着坐在后面的男人,他始终都一言不发,司机自然是不敢开车。
又是过了差不多2分钟的样子,司机刚准备问,
要不要开个音响,后车座的男人,终于出声,“开车,回公司。”
司机连忙应了一声,发动引擎,车子没一会儿就直接进了车流。
到了陆氏,已是20分钟之后,陆锦承从车上下来,外套也没有穿,衬衣系在西裤里,他迈开长腿,朝着电梯口走去,经过他身边的人,一一点头,恭敬地称呼着“陆总”,男人却是连个侧目都不曾给,面色沉沉的,看得出来,心情并不好。
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左手的两根手指,就在裤袋里,却始终都轻轻地摩挲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指尖上面,仿佛还遗留着几分那个女人的唾液,却丝毫不会显得粘稠,只是让他只觉得指尖有些烫。
进了办公室,他叫来自己的首席秘书,不给自己任何多余的时间,干脆地吩咐她,“你去把之前衡梦晚让人送过来的离婚协议拿过来。”
陈佳影一愣,张了张嘴,“……陆总,离婚协议?”
“有问题?”
“……呃,那倒是没有,我这就去拿。”
离婚协议,之前梦晚就已经让谭章拟好,她让人送过来一份,当时陆锦承根本就没有打算签字,陈佳影就随手将离婚协议放在了一旁,这会儿找,还找了个大半天,索性的是没有弄丢。
她送进来,看着陆锦承耐着性子看了两页离婚协议上的内容,到底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陆总,您不会真的要和陆太太离婚了吧?”
“陈秘书,我发现你有时候还真是挺尽职,陆太太叫的很顺口。”
自己上司阴阳怪气的语调,陈佳影早已习以为常,她抿唇微微一笑,“这是应该的,毕竟现在她还是陆太太,我总不能真喊她一声衡小姐吧?”
陆锦承一目十行的看下去,闻言的瞬间,长指直接点在了文件的最后一页上,男人倏地抬起头来,意味不明地看着陈佳影,“那你是喜欢叫她一声陆太太,还是喜欢喊她一声衡小姐?”
陈佳影,“…………”
这是……什么意思?
陈秘书的脑袋,还真是有片刻的当机,不过做得了陆锦承的首席秘书,当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她很快就不知死活地笑了笑,反问:“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问陆总您本人最好,您是喜欢我叫她一声陆太太呢,还是喜欢我喊她一声衡小姐?”
陆锦承脸色一沉,陈佳影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闪人了,连忙摆摆手,“……啊,陆总,我想起来了,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去准备资料。”
她又指了指陆锦承手中的离婚协议,“如果陆总您真的签字了,到时候再叫我进来拿。”
陆锦承气不打一处来,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认定了他不会签字?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衡梦晚那种女人,她既然一心想要离婚,他就成全了她!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她丝毫没有任何别的不应该有的情绪,皱着眉头,拿起一旁的钢笔,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签名的地方,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锦承——
力透纸背的3个字,和“衡梦晚”,秀气的3个字,都出现在了这份协议书上,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势,组合起来,这段维持了6年的商业联姻,好像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