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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井静信听见背后传来的响动,停下了嘴里轻轻默念的佛文,转身向后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人。
“啊,是你啊。”年轻的主持仿佛松了一口气,又似嘲笑自己的不知在紧张些什么而笑了笑,瞬间就把那人吓呆了。
“恩……怎么了?”看见对方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己,室井师傅不淡定了。
“不,只是室井先生不怎么笑呢,所以……”椎名璎戮没再说下去,室井静信也未作出任何回应,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去。
果然,没有希蜜在冷场啊,都结冰了的说。
“室井先生——”好半天椎名璎戮才淡淡地唤了一声,她走了几步来到燃烧着炉火的教堂前,和室井静信并排站着,但她的眼睛却没有看主持。
“我的一个朋友,不,也不算是朋友,毕竟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她生病了,失踪之后在山上被人找到就一直是这样。”
室井静信推了推眼镜接上“是那个清水家的孩子吧?我听说了。你是来帮她祈愿的么?”他开始一粒粒地抚模佛珠,珠子圆润的表面应着火光似乎有些发红,那种从心里红到表面的颜色,仿佛里面有着血液在流动。“有你这样的朋友来帮她祈愿,她一定很快会好起来吧?敏夫也说了——”
“我知道。”椎名璎戮第一次打断别人的话。
“不过……真的吗?”
室井静信楞了一下,随即安慰似的说“她会好起来的。”
不……算了。
椎名璎戮默默地注视着壁火,熊熊的火焰像是张牙舞爪的妖怪,不时露出嘲讽的,可怕的怪脸。
我想问的是,她,真的是我的朋友吗?
不是来祈愿的,因为明知就算祈愿了也没有用,就算再怎么安慰人都是骗局,一开始就不抱希望就好了。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这就注定是一场凄美的悲剧。
因为那原本不该遵循人类信仰的生物,渴望得到神的原谅。
可是神总是一言不发的。
椎名璎戮沉默了几许,良久,把异色的瞳孔转向教堂那华丽的大门口
“桐敷小姐,不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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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框的颜色是漆黑的。
当中摆的人儿早已没了往日的鲜活,变得沉默而可笑。
清水惠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截冰冷的木头。
她的皮肤再也不是粉女敕而有光泽,她的嘴唇不再红润,眼睛不再灵动而有生机,像是一潭死水。
清水惠,死了。
灵堂里一对夫妇正在伤心地哭泣,夫人哭的眼圈红肿眼泪流尽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能在那里嘶哑地哽咽。
周围的人都不忍再看,纷纷别过脸去。小村庄哪里有经历过这种痛苦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在这里根本就是罕见的事。
“伯母……”椎名璎戮看着扎黑色羊角辫的女孩把手放在妇人身上,不禁垂下眼帘,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僵硬起来。
就算知道清水惠会复活,在葬礼的气氛也足以让陌生人驻足垂泪,何况是相交过的两人。
椎名璎戮的悲伤,除了清水惠的死亡,或许还带有一点不知以后会怎么面对尸鬼惠的恐惧与抵触。
尸鬼惠变得完全丧心病狂,以**为第一,排除着身边任何讨厌的人。椎名当然害怕被尸鬼惠盯上,那样的话,别说夜里保持警惕了,连睡都睡不着吧。而且泷泽希蜜不明状况,要是清水惠随便对她说一句想要拜访……
椎名璎戮得指甲锐利地刺入了手心,神经末梢传来冰凉而麻木的感觉。
“哎,请问……你是椎名小姐吗?”一个本来温和却因哭泣而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椎名璎戮看向声音的主人,是哪个扎着黑色羊角辫的女孩子。
“你是小薰——”椎名月兑口而出。对这名一开始逆来受顺最后黑化弑父的妹子,注意剧情的人都不会不注意到,并不是她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而是和清水惠做了一个对比,令人印象深刻。
“?……恩,我是小惠的朋友,田中薰,您怎么会知道……啊,是小惠说的吗?”想到逝世的好友,田中薰捂住嘴巴,眼角微微泛红。
“是啊,”椎名用淡淡的语气道“小惠说你是她的朋友,我邀请她去玩的时候还说你一定很羡慕,想下次和你一起来——没想到呢”她放低声音“这么快就没机会了。”
田中薰咽呜了几声,像是阻止自己再哭似得拼命摇着头。
“田中小姐,”椎名把手搭在她肩上,恍惚的音色远远滴变得不那么真切“为朋友哭泣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话音未落,田中薰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不顾一切地趴在椎名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小惠,小惠——”
凄婉的声音传出灵堂,仿佛是丧钟的鸣声,一遍遍回荡在外场村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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