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水灵口中那个“令人无比烦恼”的高个子男生是在十分钟后。睍莼璩晓
夏初妤被眼前突然“长出”的单反镜头吓了一大跳,她虽然对单反的各类参数或者镜头的级别没有多少研究,但仅凭之前的一些演出经验从摄影组老师或口中谈论、或实际摆拍中获得的那一些知识,她也能“眼拙”地看出眼前这个腔调十足的大男孩手里捧着的单反绝不是“玩玩而已”的便宜品轹。
水灵的脸色立刻就僵了下来。
“哎。”夏初妤呈倾斜状被水灵拉着就跑,完全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直到那个男生忽然喊出声来:“要不要帮你们拍留念VCR?”
“不用!”热情立即就遭到了水灵嫌恶的拒绝。
夏初妤刚看到男生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身体就被拽走。
人潮稍稍薄散的地方,地上满布五彩的丝带。
初妤给水灵端来一杯柠檬汁:“他是谁?箢”
“一个讨厌鬼。”
“喔。”初妤换上八卦的口吻,“特地从外校赶来参加几乎全是女生的毕业典礼的讨厌鬼?”
“对啊,明显就是享受扎在女人堆里被捧上天的那种感觉的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谁知水灵口中的这个“富二代”实在是具有极强的韧性,没多久又主动提议要帮她们拍VCR,水灵转身就走,初妤眼看着和她的距离被拥挤而来的女生人群隔开越来越远,四处都是攒动的人头、喧闹的人声、缤纷的果盘以及高飞的气球。
大家都是约好了般穿上校服T恤衫,身侧的长桌上放着供人取用的荧光彩笔,临近毕业的同学纷纷在彼此衣服上留言,还有人将贴纸一并往对方的衣服、脸蛋上贴。
人群中的夏初妤很快就收获了满满的签名和祝福,左右脸蛋上各印上了国旗和friendship的彩绘,除了胸前的T恤衫印上了“特别羡慕你”、“夏初妤我好喜欢你”、“能不能帮我要到XXX的签名”之外,更是有同级的男生鼓了好久的勇气才走到她跟前来说些表白的话,可是都被初妤无奈婉拒。
最后一日的狂欢果然萌芽了大多数人心底潜藏已久的种子,许多没有多大可能说出来的话都被悉数倾吐而空,从不曾打过照面有过交流的人一瞬间便手挽手变得亲密无间,五光十色的场地布置从巨型体育馆一直蔓延到了东门游泳馆,碧蓝色的池水四周都摆放着铺着丝绒桌布的台桌,香槟、红酒、饮料、茶点应有尽有,远远看着像是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露天舞会。
女生们的欢呼声是最有效的气氛催化剂,伴随着“看这里”、“再笑得甜一点”以及“说一说你的心愿”之类的话语中,夏初妤被同学拉到了镜头前。
“初妤,你也说一说吧。”
“说什么?”倒是有些状况外。
等见着镜头背后的那个男生又是刚刚那个在水灵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那个人时,夏初妤见他挠了挠头,按了下屏幕的暂停键,对她笑了笑:“丁老师找我过来的,帮你们拍个纪念片,回头我剪辑一下做成毕业VCR。”
“背景音乐也是你配么?”别的姑娘霎时又打开了话匣子,“可不可以拍成郭小四《小时代》那样子的VCR啊,画面唯美得一塌糊涂。”
就在夏初妤对着镜头刚说出“我要帮妈妈”这五个字的时候,人群中又掀起了一片***.动。
初妤回头,早就知道是无可避免碰到这一对人的。
摄影师笑着咧开牙齿:“喂,你走神了。”
初妤基本上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后来端着香槟想寻个角落,结果还是无意撞进了有关向如清和陶晟林的故事中来。
事情是这样展开的。
被混乱挤散又再度重逢的夏初妤和水灵躲在角落吃沙拉,水灵语气怪异地问她:“那个男孩子没问你什么问题吧?”
“咦?”
第一反应是哪个男孩子,看到水灵如此统一排斥的表情才恍悟指的是那个挂名单反摄影师。
想说“他能问我什么怪异的问题呀”,然后才惊觉“水灵话语中的宾语指的应该不是自己,而是她才对!”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今天一开始就感觉到的“这个男生和水灵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而我不知道的故事”。初妤抿了口香槟,换上准八卦的表情,捅了捅水灵的胳膊,“他在追你?还是他就是那个你心心念念不能忘记的少年结果现在长残了让你很抑郁?”
水灵蹬她一眼,“他是你干爹干妈眼中的准女婿。”
“他们在给你相亲啊?”
水灵说起这些事情霎时整个人的生机都没了,“一毕业,工作不能自己做主,男人也不能自己做主,全部都得按照爸爸妈妈安排好的轨迹行进,任何自己有关未来、梦想的想法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扼杀在摇篮里。”
“水灵”初妤不知道接什么话。
“我其实不是讨厌他这个人,他家里有钱,模样不错,对人也好,还挺有才华,按道理说我不该排斥他这款的,可我只要一想到我和他在一起,我爸妈就会说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小孩子谈什么人生和理想,按部就班就好之类的话,让我特别绝望。”
很想说“其实有父母帮你安排好一切怕你吃苦这多幸福”,可正因为是多年闺密,她才更了解水灵生性向往自由,无奈总被强套上枷锁。
沉闷的气氛被另一个闯入聊天的女生打破,她问水灵:“水灵,我想买个Burberry的包包,可以麻烦你给她们那边打个电/话,用你的VIP卡给我打个折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