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虎子才刚出生,这些事情都没有他的份,所以他完全听不懂自己的姐姐和骆阳说的究竟是些啥。只能瞪着两只眼睛东瞧瞧西看看。
骆阳见他很无聊的样子,忍不住逗了逗他:“虎子一转眼就也长这么大了!女乃女乃去世那年我回来,你可还穿着呢。”
虎子浑不在意地蹭了鼻涕,闷声问道:“小阳哥,那只金黄色的小狗是你带回来的么?它可真厉害,一出去就当上了那些狗的大将军,连大黄都怕它呢!”
听到虎子说起那条小狗,骆阳心里猛然一惊。他还不知道那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呢,要是出去咬着了人可就麻烦了!
他转过头望了望张晓珊,却见张晓珊也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道:“那只小狗确实威风得很,不但村里的狗都对它伏首贴耳,甚至连其他动物好像都很怕它。我们家的大黄可是第一代的狼崽子,居然也没有反抗!”
虎子凑上来,双眼放光地道:“二老爷说它是二郎神的哮天犬呢。小阳哥,它真的是哮天犬吗?”
二老爷是村里现在辈分最高的长辈,时常跟孩子们讲一些神话故事,很受孩子们喜欢。如果那小东西惊吓到老人的话,那祸可就闯大了……
想到这里,骆阳彻底坐不住了,甚至没顾上招呼张晓珊和虎子,便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来到村子西头的小溪边上,骆阳终于见识到了张晓珊口中所说的很威风究竟是种什么情况。
只见平整的河滩上趴着一群各种毛色的大狗,看那数量,估计全村的狗都集中在一起了。一条金黄色的小狗在狗群中穿过来穿过去,那模样,确实像一位正在检阅队伍的大将军。
骆阳忍不住吆喝了一声。小黄狗回头望了一眼,立即丢掉它的大部队,飞快地跑到了过来。围在骆阳身边叫个不停。
骆阳弯下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家伙在洛阳的怀里显得异常乖巧,完全没了刚才的威风,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咕噜噜地望着骆阳,不时伸还出舌想要舌忝他的脸。狗的嘴巴可不那么保险,骆阳自然不敢让它真添上。
回来的路上非常怪异,骆阳总感觉一路上遇到的动物,投过来的目光中全都带着一丝敬畏。他知道,这些动物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怀中的小家伙。这也让他更加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条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骆阳本来准备回去之后就给小家伙做个全身检查。可是走到门口,却发现院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一帮人。全是些熟悉的面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些东西。
农村人讲究相互帮衬。虽然不知道骆阳读了大学,为什么还要回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村,但一些以前和陈阿婆相处得不错的邻居,还是相继给他送来了诸如鸡鸭、米面、以及锅碗瓢盆等日常生活用品。
骆阳赶紧将打开院门将众人请进屋内,很快,几间老屋就有了些许家的味道。
直到把一帮热情的大妈大婶送走,骆阳这才转身进屋,再次把那条小黄狗抓了出来。
光是从表面上看,发生在这条小黄狗身上的变化,就已经完全超出了骆阳所学的专业知识范畴。一天以前,他遇到这只小狗的时候,小家伙明显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可是如今它不但在两天之内将全身的毛换了一遍,从里到外仿佛月兑胎换骨了一般!看它现在的状况,一身闪着金黄色光泽的长毛,乌溜溜的双眼炯炯有神,哪里还有一丝当初的落魄样?
这只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没有专业的试验设备,让骆阳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但多年的学术习惯让,依然驱使着他,绞尽脑汁想为这件事情找到合理的答案。
“难道是因为那块奇怪的晶石?”猛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据说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大多带着辐射,也许是那块晶石的辐射让小家伙产生了变异?”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自己接触那块晶石的时间也不算少,要是有辐射的话,他也该跟着变异了。可是他却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
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
由于担心小家伙在帆布口袋中闷死了,下火车之后,他打开口袋检查过一次。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小家伙抱着那块晶石睡得正香,时不时地还伸出舌在晶石上添一下!
当时骆阳还以为小家伙饿怕了,做梦都在无意识地想吃东西呢。现在看来,十有**就是因为舌忝食了晶石表面的物质,才让它产生了这种奇怪的变异!
想到这里,骆阳转身走进里屋,拿出了那块神秘晶石。
晶石上面果然沾了厚厚一层已经干涸的唾液!看的骆阳心疼不已……也不知道被这小东西吃了多少!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面前这块神秘的晶石!但这一切都还只是骆阳的猜测而已。在学校时养成的严谨作风,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用实验验证一下,事实是否跟他的推测相符合。
为今之计,只能再找几个动物,分别喂食一些晶石的粉末,然后看看会不会出现变异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骆阳便再次站起身来,把院子里邻居刚送来的那几只鸡鸭全部抓了进来!
鸡是抓到了,但是面对晶石的时候,骆阳却有些下不去手。这东西的价值还没有弄清楚,要是一不小心被自己给糟蹋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可是如果不弄明白小狗变异的原因,他睡觉都没法睡安稳!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他最终还是眼一闭,一咬牙,举起手中菜刀对着那块晶石刮了下去。
晶石的硬度很大,骆阳刮了许久,直到手臂都已经酸软,才终于从上面刮出了一些细细的粉末。
他将这些粉末均匀地分成了几份,分别给鸡鸭喂下,然后把它们全部关进了靠近猪圈旁边的那间屋子。
刚忙完这一切,张晓珊就带着一群野小子杀了过来。
骆阳当年不但是石岭村的孩子王,成绩更是好得令人发指。虽然跳着级地读,在全县的排名中,任然压得县城里的那些尖子生喘不过气来。上了高中之后,他虽然把大量的课余时间用来勤工俭学,但高考时,依然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南云大学。这在当时,可是一段让石岭村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张晓珊带来的这帮小子,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对于骆阳的光辉事迹,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更多的是来自于兄长们经过艺术加工之后的传奇。现在能够跟偶像级别的小阳哥哥近距离接触,自然兴奋得不得了。
众人一边七手八脚拔着院子里面的杂草,一边七嘴八舌地就自己关心的问题对骆阳进行着采访。现场气氛极为热烈。
由于人多势众,杂草很快就被铲除得干干净净。又经过一番简单的收拾,总算将院子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目送那群野小子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离开之后,张晓珊这才回过头,笑嘻嘻地望着骆阳道:“小阳哥,你看你人气多高!”
骆阳笑道:“这就叫德高望重!一般人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哈哈。”
两人说笑了一番,骆阳转身进屋取出一个塑料口袋,对张晓珊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忙去吧,我去看看女乃女乃!”
张晓珊道:“我和你一起去!”
陈阿婆葬在村东头的一座土丘之上。由于很久没人打理,坟墓周围已经长出了许多荒草。
骆阳一言不发,将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张晓珊,然后臀,亲手将荒草一丛丛连根拔起。
直到将坟墓四周全部清理干净,骆阳这才站起来,从张晓珊手里接过塑料袋,取出里面的祭品,一一摆在陈阿婆的坟前。
低矮的墓碑,依稀浮现出陈阿婆慈祥的面容。想起陈阿婆那么多年来对自己殷殷爱护、谆谆教导,自己却没能在身边侍奉尽孝,骆阳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低声喃喃自语道:“女乃女乃,我回来看你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在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陈阿婆坟墓所在的山丘,地理位置相对较高,站在坟前,正好可以将石岭村尽收眼底。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播撒,整个山村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放眼望去,宛如一幅绝妙的泼墨画卷。看到这让人心醉的场景,骆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女乃女乃,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一定会让石岭村之名,传遍世界每一个角落!”
山风呼啸,呜咽有声。望着眼前这个屹立在烈烈狂风中岿然不动的高大身影,张晓珊不觉有些失神……
祭拜完陈阿婆之后,骆阳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过这种低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又和张晓珊有说有笑起来。
到了村口,张晓珊对骆阳道:“小阳哥,我爸让你上我们家吃晚饭!”
有地方蹭饭骆阳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又和张晓珊一起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还没进院门,一股浓郁的香气就飘了出来。骆阳吸了吸鼻子,大声笑道:“是三婶儿最拿手的酸菜鱼!看来今天晚上有口福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正坐在院子里面抽着旱烟。看到此人,骆阳赶紧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句:“三叔!”
这人正是张晓珊老爹,石岭村现任最高行政长官张兆平。虽是一村之长,张兆平却是一副典型的老农打扮。身着一套帆布衣衫,脚穿一双胶鞋,鞋上还沾着一些泥土,估计才从田里回来。
张兆平抬起头,把骆阳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点了点头,道:“还有那么一股子精气神!赶紧洗手进屋吃饭!咱爷俩今天好好喝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