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子建父子相残、自残的戏码上演之后,旁边那个保安就已经吓尿了。直到这个时候,才犹豫着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对骆阳道:“这位先生,刚才、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于这种人,骆阳自然没有闲工夫再搭理他,直接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薛鹏涛订的包间在三楼,是君悦酒店最大的一个雅间。众人相继落座之后,薛鹏涛笑着给骆阳介绍了一番,然后才道:“在座的都是上次被你救回来的兄弟。听说我要请你吃饭,死乞白赖地非要凑过来敬你一杯酒!”
骆阳道:“这话言重了!我不过只是适逢其会,可不敢贪功!”
薛鹏涛端起酒杯,一脸郑重地对骆阳道:“没有你的适逢其会,就没有我薛鹏涛和手底下兄弟们的今天!这杯酒,我必须敬你!”
骆阳笑道:“得,越说我这功劳越大!这酒我要不喝,那就太矫情了!”
说罢,和薛鹏涛轻轻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薛鹏涛开头之后,他手底下的兄弟顿时活跃起来,纷纷上前敬酒。在座的都是跟着薛鹏涛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全是磊落的汉子,相互之间也没那么多忌讳。一圈喝下来,饶是骆阳酒量不错,依然有些扛不住,不得不在体内一遍一遍运行着内力,以便促进新陈代谢,加快速度将酒精排出体外。
见骆阳来者不拒,喝得痛快,众人不禁连声叫好!薛鹏涛忍不住对他竖了竖大拇指,低声笑道:“阳少好酒量!这帮兔崽子最喜欢灌人,我还担心你撑不过这一轮呢!”
骆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还任由他们灌?”
薛鹏涛嘿嘿一笑道:“酒桌上无大小,我说话也不管用啊!不过我看你海量,应该还能再撑一轮!”
看来薛鹏涛这段时间确实混得风生水起,居然一改之前冷酷的形象,跟他开起了玩笑。
骆阳抄起筷子道:“得了吧,再来一轮,我估计直接就钻桌子底下去了!好不容易吃顿大餐,我可不想把这大好的机会浪费了!”
喝了那么多酒,确实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行!众人都是酒精考验的战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倒也不用招呼。
吃了几筷子菜之后,骆阳才转过头,对薛鹏涛低声道:“你这次来岩城县,应该不是专程过来就为了请我吃顿饭吧?”
薛鹏涛点了点头,道:“确实还有点其他事情!”
“彭牛和周强?”
薛鹏涛奇道:“你怎么知道?”
骆阳笑道:“我当然知道了,还是我亲自跟省公安厅的特警一起从原始森林里面把他们抓回来的!”然后就将这件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听到骆阳讲完之后,薛鹏涛忍不住笑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知道他们已经落到了警方手里,没想到你居然也在里面出了一把力!估计那头牛该得郁闷死了,这么远特意跑过来栽在你的手里!”
骆阳道:“我也是没办法,没想到他脑袋光光,智商却不低,当时蒙了面居然都还记得我!如果任由他在附近晃荡,指不定哪天就会躲在暗处对着我的脑袋来一枪!”
薛鹏涛眼中精光一闪,颇有深意地道:“放心,他永远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以薛鹏涛目前的能量,就算彭牛不被判死刑,他也有无数种手段让他在监狱里面出点意外事故!骆阳不想了解这些东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越来越热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声音很轻,似乎在反应着敲门之人的心虚。
薛鹏涛挥手示意,让一个兄弟过去把门打开。然后陈威豪那肥得像猪一样的脑袋便从门缝中探了进来。
骆阳奇道:“你来干什么?”
陈威豪一脸尴尬地道:“之前在门口瞎了眼,我这是特意过来赔罪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薛鹏涛的面前,将手中一个小巧的金属手提箱递过来,道:“涛爷,刚才多有得罪,希望您能海涵。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您笑纳!”
薛鹏涛没有伸手接箱子,而是淡淡地道:“你得罪的不是我,所以没必要跟我赔罪!”
陈威豪呆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将箱子递到骆阳面前,一脸诚恳地道:“阳少,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骆阳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什么?”
薛鹏涛笑道:“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钱?这我可不能收!”
薛鹏涛道:“给你你就拿着吧!说是精神损失费,其实是他自己想要买个心安。你如果不收,他心里可没底,今天晚上睡觉恐怕都不会踏实!”
薛鹏涛既然都这么说了,骆阳也就只好当做了一件好事,把箱子收了下来。
等到陈威豪离开之后,他立即打开箱子数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了四叠百元大钞,足足有二十万之巨!
“这么多钱!这死胖子还真舍得下血本啊!”
他把箱子重新合上,递给薛鹏涛,道:“这么多钱,我不能要,还是你带回去吧!”
薛鹏涛笑道:“别人给你的钱,你让我拿走,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放心,这钱既不是威胁勒索、也不是偷抢拐骗,而是那胖子死乞白赖地送上来的,不会有任何麻烦!”
想来薛鹏涛也不会缺这点钱,骆阳也就没有再跟他客气,笑道:“那我就收着了!没想到出来吃个饭都能发笔横财,看来以后得经常参加这种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笑过之后,众人又继续推杯换盏。一顿饭下来,吃得是宾主尽欢。
等到骆阳从县城赶回蛛场,已经是接近半夜了。
看着手中的密码箱,他不由得摇头苦笑不已。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出去一趟,手中的流动资金就莫名其妙地增加了足足二十万!
坐在蛛场外面的石坎上,骆阳仔细回忆了一下毕业到现在的经历。自从回来之后,一直就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但是所忙之事,似乎大多都跟毕业时制定的发展计划无关!
骆阳原本的规划,是准备以蛛场为基础,慢慢积累资金,一步一步将自己心目中的养殖场建设出来,然后带动村里的经济发展。
可是现在,蛛场还没有产生任何效益,他手里的资金却已经比当初足足翻了好几倍!而且村里的发展,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不但通了公路,而且泰威集团的投资也在这里落了户。如果算上自己的蛛场和芦苇荡那边即将开工的渔场,石岭村的整体经济实力应该算是上了一个台阶。
只不过这种改变,在短时间内,很难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且,目前的几个产业之间也缺乏有机的联系,完全属于那种这边打一枪、那边开一炮的风格!
自从上次和沈馨聊过之后,对于石岭村以后的发展,骆阳心里已经逐渐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框架。如果继续这样混乱地发展下去,想要把这个框架变成现实,将会非常的困难!
看来,是有必要进行一下具体的规划了!手里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二十万,正好可以用这笔钱做点事情!
不过,骆阳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对于石岭村的发展,还得跟父母官商量着办才行!考虑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骆阳就来到了张兆平家。
三婶正在做饭,见骆阳这么早过来,抬头招呼他道:“饭还没好,还得等会才行!”
骆阳笑道:“还没饿呢,我先找三叔商量点事情!”
张兆平正在后院给牛喂草,听到骆阳的声音,停下手里的活计走了出来,道:“找我什么事?”
骆阳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村以后怎么发展的问题!”
刚刚毕业回来的第二天晚上,骆阳就跟张兆平透露过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听到这话倒也没有感到奇怪,点了点头,道:“咱们屋里说!”
昨天晚上虽然没有醉,但肚子里面的酒精可不少!经过一夜化学反应,此时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所以进屋之后,骆阳先倒了一大杯冷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才望着张兆平道:“叔,咱们村公路现在也修通了!对于以后的发展,村里面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张兆平苦笑道:“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泰威集团养殖基地的事情,哪里还有别的功夫想以后的发展的事情啊!”
骆阳道:“可是咱们村不能就靠着一个养殖基地,总还得想点别的法子发展吧?不然的话,修这条公路也就失去它的意义了!”
张兆平沉吟道:“说实话,我之前也想过,如果能把公路修通,村里该怎么发展,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头绪!就咱们村的底子,很多东西既便是想到了,实施起来也会非常困难!就像西边的那片芦苇荡吧,如果完全由村里来开发,一来没有足够的资金,二来鱼养出来了,也没法找到销路!咱们县通公路的村子很多,可是真正能致富的,有几个?”
骆阳知道张兆平说的这些都是实情,这也正是他需要的!村子越积贫积弱,他想要执行自己的意志也就越容易、各种阻力也会越小!
见他一脸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张兆平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他,继续道:“咱们这一代人无论是见识和能力,都差得太远了!大家伙都知道,村子能够达到目前的程度,全都是你努力的结果!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实在不行,我这村长的位子,让你来坐!”
骆阳吓了一跳,苦笑地道:“三叔,你这话可就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