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么堵车了。”公路上,赫谦齐烦躁的按着喇叭。
赫凌城正在接电话,然后扭头望着自家哥哥,面露犹豫:“哥,效倡7路发生车祸,是个20岁左右的女人,已经被抬上救护车,车子辗断了一条胳膊,穿着白色毛衣。”
“什么!”赫谦齐脸色一变,盯赫凌城好一会。
赫家兄弟并不知道,他们的车子只要再前进一点,就能看到躺在马路中间的云昕。
因为他们得到另一个消息,且与所描述的云昕穿着那么相似时,想也想未想就调转车头。
而躺在地上的云昕,竟然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她身上全是血,司机与那名围着粉色围裙的男人吃惊地盯着狼狈地她,小巧的瓜子脸有着与地面产生的擦伤,还有很清晰的指痕,双眼无神,像是对世间毫无留恋的样子。
“小姑娘你没事吧?你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
中年司机吞咽着口水,伸手就想拉云昕上车,却被她避开,她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你身上在流血,你赶紧上车吧,还是,我打救护车?”好心的司机有点放心不下。
身后的车子喇叭又总是催促,可云昕又不配合,总是冷漠地拒绝着。
她慢慢挪动着步子继续走,司机担心地看了她两眼,还是上车离开了。
马路上又恢复了平静,有交警指挥,车辆依旧穿梭,穿着粉色围裙的男人也转身,把掉在地上的两袋子菜捡起来,继续穿过马路,他的面前,是慢慢走向马路对面走的云昕。
她背上的血似乎又多了些,步伐也乱了,很艰难地样子。
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然后慢慢转动着脖子,在看到一辆快速过行驶而来的车子时,立马冲了过去,男人惊鄂地微开唇,嘴角的烟滑落下掉在地上,手里的菜也再次摔落。
矫健的身子扑了过去。
‘砰’的一下,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耳边全是刹车的声音,刺耳的很。
有两个车主从车上走下来,骂骂咧咧,说想死就死远点,别碍着别人,骂了几句后,因后面的人不停按着喇叭,而地上的云昕与男人也不理会,车主只好上车,开车走人。
云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气喘着,身上疼得有点爬不起来。
她想不通,只是想一了百了,为什么总是不顺。
救她的男人似乎也没有要扶起她的意思,他自顾的站起来,拍了两上的灰尘,居高临下地对着她骂了起来,“臭女人,要死别在老子面前死,碍眼。”
懒洋洋的声音,似乎似曾相识,却不记得在哪听过。
此时的云昕却被他这句话,激得起了反叛因子,她咬着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男人没有理她,视线从她身上回到那不远处的两袋菜上面。
现在还没有被车子辗中,得赶快把菜捡直起来才行,可是脚步刚一动,就看到旁边的小女人又往马路上冲,男人一咬牙,怒了,竖起眉毛,长臂一伸就准确的拉中了她。
车子在两人面上呼啸而过,时间刚好是女人回到路边的一秒中内。
“放开我……放开我……”云昕有气无力地叫唤着,使劲掰着男人的大手。
男人冷着脸,低头望着她没吭声,这一看,才发现她还赤着脚。
不远处正躺着两只孤零零的淡粉色的拖鞋,那是之前那次被撞得翻滚一圈的位置,现在这个女人额头,正有两丝血从她额头流下来,挺像一只立马就会挂掉的小绵羊。
可是这只小绵羊却非常的恼人,竟然见掰不开他的手,低头开始咬了。
男人感觉到疼意,龇牙,大手往云昕脑袋上一放一握,动作粗鲁的拽起来,就跟摘瓜似的,嘴边还跟着骂,“臭女人,给我安份点,老子难得好心救你一回,你这是干什么。”
云昕不吭声,继续咬,男人虽然有掐死这女人的冲动,偏偏放在女人脑袋上的手,又不敢真的使劲,真怕没控制好力度,直接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
他眯眼,“年纪轻轻就寻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去死?活着的时候就是丢人现眼,死了也是到地府丢人显眼,想死的时候就应该找个清静的地方,竟然还想弄脏人家的车子,弄脏我的眼睛,你父母都是怎么教育你的,才会教育出你这么一个没用,只会想逃避现实的玩意……”
男人嘴毒的很,说话一点也不留情,嗓音听着一点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保持着一惯的慵懒,可是从内容看,明显是气得不清才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云昕自问已经被梁玉梅与陆冰晴两女人气得没了脾气,可是这会被男人一骂,是那么难过与委屈,还十分的生气,这个臭男人到底知道什么?凭什么这么骂他?她要他救了吗?
委屈地眼泪滑下来,肩膀也颤抖起来。
她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眼泪模糊地冲着他吼起来,“住口!你凭什么这么骂我,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么教训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生活?没有努力过?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无法如愿!”
他愣怔住,眼前的女人哭得肝肠寸断,惹人怜惜。
她咽哽着,抬手推了他一把,“我血癌晚期,活不了了,我家人都叫我去死,你凭什么管我?她们都要我早点了结自己,省得连累她们,你知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呜呜……”
他诧异至极,实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可怜?似乎真的错怪了她。
还以为她自杀的理由,无非就是,被男朋友劈腿、和男朋友分手、或者升学问题。
结果,比他想像中复杂很多,他沉默,低头望着被他攥在掌中的手,眼眯间,一松,暗想,好吧,你要死就去死,或许确实是个解月兑,虽然这么想,却无法迈步离开,置身事外。
“你走啊,我不想脏了你的眼睛,你就离我远点,省得我我死了还脏了你眼睛!”她的嗓音断断续续,哭得快咽气了,可是眼前的男人未挪一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