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凌城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爽的眼神看得哑言。
他正想跟哥哥道歉,说对不对,说错话了。
结果哥哥收回视线,淡淡地,还有点忧伤似地说:“我知道了,走吧,回家,不找了,说到底,那个女人死了,关我什么事。”
在心里又补上一句,不过,是因为那张熟悉的脸,让他恨到骨子里的脸。
“哥……”赫凌城明显是听出哥哥那句‘关我什么事’的话,是那么的言不由衷。
他受不了哥哥这种样子,正想说再去别的医院找找看时,却看到了坐在手术室外的冷厉男人,他皱眉望着对方,对方也望着他,怎么这么眼熟?这个男人……
“走了,小城你看什么呢?”走了几步的赫谦齐发现弟弟愣在那里,回过头开口。
“没什么,好像看到个熟人,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走吧哥。”
赫凌城收回视线,几步追上哥哥,两个人说着话走出通道,而坐在手术室外的凌厉男人也收回视线。
“先生,手术士里的小姐还没办入院手续,请问您是她的家人吗?”
之前走掉的小护士又回到了他身边,开口寻问。
他摇头,想了想又点头,他现在算是那个女人的暂时监护人?
其实他哪里知道那女人的名字?连姓都不知道,看来只能瞎添了。
云昕手术结束后,被按排入住了两天的加护病房。
这两天输入了很多的血小板,这都是了为了让她身上的伤口可以自行愈合,她的病情也查得非常的清楚,血癌晚期,需要快些换骨髓,她醒来是在第三天转入普通病房后。
“衡小姐,你醒了?我马上去通知医生和您的家人。”
云昕还在愣怔,暗想衡小姐是谁?
结果护士已经把医生与那名救命恩人给找了过来,刹时,她明白了,原来他姓衡。
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了身体的各项指标,然后与救命恩人离开,说是去办公室里详谈。
其实云昕很想说,她什么都知道,真的不用避开。
而且,她也很疑惑,很迷茫,更加的意外,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高级的病房里?
那个男人竟然把她送到医院,还是这么好的医院……
她应该接受陌生人的帮助吗?她能报答他吗?
他又为什么要帮助她?可怜她吗?
还是,这一切都是她想太多?那个男人真的会无条件帮助她治病吗?
她有好多好多的疑惑与感激之情想要表达。
可每每看到那个男人带着汤汤水水出现在病房,还面无表情的把食物倒出来,动作很利索地放到床上的小桌上时,她又说不出话了。
他不喜欢她盯着他脸瞧,他会生气地说:“看我干嘛?快点吃。”
他浑身都散发着冷气,那种生人无近的气息极重,说话的时候总是命令式的。
可是他的行为是那么的温柔善意,总是让她感动的想哭,自己的妈妈与妹妹都不曾有过他这种照顾,虽然那并不是亲妈妈,可也是一起生活了近十多年的,她一直就把她们当亲人。
她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问他,比如:她花了他多少钱?因为她不想死,所以不会推辞他的帮助,等她病好了,一定会还给他的;她的病情又到了哪种地步?是不是能够治好?
如果不能治好,那就不用治了,因为怕还不起他的这份恩情。
可是看着他跟本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她又不敢问,可能是她总是欲言又止,萎萎缩缩的样子,让他看着不舒服了吧,他竟然主动说起来,虽然口气真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毒。
“不想死就好好待在医院,我救你是有目的的,所以请你不要用感激地眼神看我,恶心。”
她鄂然,脑子千回百转才明白,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让她安心治病,不希望她想太多,从一个快要死的人身上图目的,亏他说得出来,这种借口出来,当她傻子会信吗?
她却很配合地,脸色柔和,带着可爱的狡黠,“你别对我有目的,我以后会还你钱的,等我病好了,自己可以挣钱还给你。”
尽量不用感激地眼神看他,用语言让他明白,她不会因为不想欠他人情,而不好好接受治疗;因为她是真的想活下去,哪怕接受陌生人的帮助,哪怕心里承受着不安与煎熬。
他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说话依旧舌毒,“还我钱?臭女人,口气不小,救你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等你病好了,像牛一样的奴隶吧……快点吃。”
眼神看了一眼她桌前的冒着热气的汤,他转身站到窗口,手往口袋里掏着,叼了嘴烟在嘴角,云昕轻应了一声,有点不服气地回嘴,“不管多少钱,我都会努力还给你的,等我的病好了,我有几十年的时间。”
男人没理她,放眼继续看风景。
云昕也不介意,今天算是她们交谈话最多的一次,应该满足。
她垂头扫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汤,手抬起,拿起调羹喝起来,还偷偷拿眼打量他。
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没有问过她的名字,护士医生整天叫她衡小姐,她倒也习惯了。汤很好喝,喝进肚子里很暖和,她其实很想问,这汤到底是谁煲的,会不会是他?
她应该跟他说声谢谢的,可是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喜欢她说这些话,连她感激的眼神都会嫌弃的人,若是说谢谢,他该又会骂人了,为了不惹他生气,她选择保持沉默。
“你的骨髓专赠者找到了,等你身上的伤彻底好后,就会安排你做手术。”
“真的吗?”她激动地放在调羹,双眸泛着光亮,极开心地盯着他背。
“什么真的假的?我看起来像是在寻你开心吗?”他不爽的回头,拉耸着眼皮看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太激动了,呵呵……”她不怕他,反倒对着他傻笑起来。
男人皱眉看着她,她想了想又说:“我都住院半个月了,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具体时间医生会通知我,急什么。”他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似乎要考虑要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