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端着茶碗才喝了一半,一口水噗的全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她气急败坏的跳下了桌子,冲到了林小桃面前,伸手竟想拧林小桃的脸。
林小桃到底也是跟李二姐混了一个多月的人,她闲来无事,也跟李二姐学了几手防身本事的。打斗上林小桃或许不行,但对付一个半老婆子,她还是轻轻松松就打开了张婆子的手:“窝藏通缉犯是个什么罪名来着?大隋律我倒是不熟。”
张婆子气的发了一会抖,到底缓过神来。她见身手上是从林小桃那儿讨不着好了,便退回到了桌边坐下:“你既是通缉犯,我怕甚?将你捆了往衙门里一送,大把大把的赏金!”
“那你送嘛。”林小桃一脸挑衅:“衙门里头老爷审问我的时候,我肯定得说出您张婆子照料我的恩情呐。”
“小娘皮你倒嘴狠!”张婆子发起狠来:“我何必惧你!反正是关在我院子里,我能打能骂,弄死了也不过草席一卷往乱葬岗拖一回!”她说着,左手在桌面上狠狠拍了两掌,想起自家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呢,就当三两银子,给儿子买俩黄花闺女尝尝鲜!
林小桃“嗤”的一笑:“你倒不问问,因何通缉我?”
“干我何事!”张婆子叫嚣的还凶,但声音却小了下来。大隋朝对于窝藏通缉犯,要判举家流徙三千里的。她瞧着林小桃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心里猜测只怕这两个姑娘是罪官家眷?看来做完这一票,她说不得要带着儿子卖了房子去别处落脚了。反正这靖南城本就不是她们家乡,再说她做这行的,本也就不能在一处待久了。万一被人顺藤模了瓜,可就不美。
林小桃看了看天色,笑嘻嘻地说:“我们姐妹出门一天了,瞧着天色不早,家里父兄大概也要寻来了吧。”
说话间,只听见院门外头有人大力砸门:“开门开门!”
林小桃一摊手:“瞧,找来了吧。”
张婆子猛地站起:“想我老张婆子,经手的货不说一百也有八十了,小娘皮现在嚣张,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挺到几时!不过区区一个逃犯,就算你父兄打上门来又如何!”
她撇下林小桃,自去里屋叫醒酒醉昏睡的儿子王虎,飞快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今天收的两个丫头,叫馄饨李给坑了!并不是孤身外乡客,而是身上惹了麻烦的。现在他们父兄打上门来,你快去看看。”
王虎睡得迷迷糊糊,发狠从里床摔出一个酒壶来,砰的一声砸碎在张婆子脚下:“你管他们?只说没人不就好了!还能闯进家里来搜不成?等到夜里,我往窑子那儿一送不就结了!”
张婆子心想儿子说的也是,往常她也没少这样办过,谁知道今天被林小桃那气势十足的样子一激,自己居然乱了阵脚了。
她定定神,冲出去趴在门缝边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门外头那一脸不耐烦叉腰拍门的,可不是衙门里头的陈捕快!
“不得了啦!”张婆子连滚带爬的又逃回了里屋,王虎正在穿裤腰带准备起身收拾林小桃和绿绿呢,见自家老母哭丧脸还不敢放声嚎啕的从门外冲进来,一声喝:“又咋了!”
“那两个小贱婢,说是通缉犯,怎地还敢报官!门外头来了一班衙役哩,个个凶神恶煞的,这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