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天气虽然变化无常,但漆黑的夜晚却每每会准时降临,这样的天气就犹如英国人的性格,真实却令人讨厌。
南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公寓,温热的水流滋养着他疲惫的身躯,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他便月兑下浴袍一头栽倒在松软的床上。
整个上午南凌都在整理一个星期以来所收集到的情报。其中包括暗中监视得来的别墅安保轮换时间以及威尔逊的作息时间。并且仔细研究通过空间定位仪绘制出的别墅布局图,最后他不得不深入虎穴并且成功地销毁了前些天在别墅周围所安装的监视设备。
而下午时分,南凌头戴鸭舌帽,面部被一副墨镜遮挡住大半,他独自进入一家画廊模样的商店,但当他缓步走出的时候,手里却已经多出一副外表普通的黑色画筒,南凌顺便驱车勘察确认了一遍自己晚上逃跑的路线,最终还不忘在网上为自己订购了一张明日早晨的回国机票。
南凌闭目养神许久,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并且小心翼翼地从床下抽出一支黑色的行李箱,他把里面所有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最后他满意地点上一支香烟,自信地轻笑起来。
入夜,伦敦街道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诡异,渀佛回到十九世纪的贝克街。绅士大盗、开膛手-杰克,诸多传奇人物随着历史的长河消失在街道的角落,泰晤士河依旧波光流转,威尔逊别墅中不时传出几声犬吠。
威尔逊并不像许多富人那样夜生活丰富,由于身体的原因他经常睡得极早,最近为了那副《滑铁卢桥》更是费力伤神,患有轻微失眠症的他,早早便吃下安眠药坠入梦乡。凌晨两点是人体生物钟最渴望休息的时间,此时人体的各种机能都处于半休眠状态。虽然别墅的安保人员仍然在执勤工作,但是大部分人都已经打不起精神。
忽然远处树上传来一丝响动,酣睡的猎犬立即竖起耳朵。随即,一颗红色的肉丸准确无误地落在猎犬的旁边,它起身嗅了嗅便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然后便继续做着它的美梦。
“布莱尔,你说时间过得怎么这么慢,是不是下一组的人又去**了。”个子稍矮的保安抱怨道。
“别啰嗦,他们会准时来的,小声点,吵醒了威尔逊先生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另一名保安站得笔直,轻声呵斥道。
此时正值保安们的轮班时间,无论哪一组都非常不情愿地应付着这份无聊的工作。这正是南凌想要的,早已从树上飞身而下的他轻松地绕过其他巡视人员,依仗树下的阴影,一席黑衣的他身轻如燕,迅速地绕到别墅侧面的监控死角。
威尔逊别墅共分三层。一层是客厅和餐厅以及佣人保镖的卧室,二层是厨房和客房,三层才是威尔逊的主卧,次卧以及书房。巨大的红色屋顶成倒v字型,欧洲古典的建筑风格气派而典雅。
“威尔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通过它倒卖这幅《滑铁卢》的行径就可以猜得出来,商人最大的习惯就是但凡有值钱的物件就必定会藏到类似于金库的地方,但是金库在哪呢”
南凌俯身躲在别墅侧面的阴暗角落,心里不停地盘算起来。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准确的,当南凌通过空间定位仪搜索整栋别墅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这栋别墅的古怪,三层书房好像比传统的书房要大上一些,但奇怪的不是水平面积巨大,而是垂直高度与英国的传统建筑有所区别。
“这一点在欧洲的建筑学里面是说不通的,难道书房的上边有阁楼?”南凌心里泛起了重重疑虑,最后决定立刻进入别墅探个究竟。
南凌用带着皮手套的左手在口袋中抽出一根钢笔,笔尖对准三楼走廊窗台的下沿,随着一声轻响,钢笔尖应声射入窗台与墙壁的缝隙,细长的钢丝链接起南凌与别墅的墙体,南凌左手缠住钢丝,右手抽出腰间的黑色军刀,双腿用力蹬地,多年的武术功底练就了他强劲的爆发力,南凌就像一只腾空的壁虎,神奇地挂在了二楼的窗台。他行动迅速不敢停留,钢笔被他藏好钢丝垂直缠挂窗边。
此时整栋别墅的监控电脑系统早已被南凌的木马程序篡改,今夜的监控画面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他轻松地爬上二楼,别墅内部安静异常,别墅的工作人员没有人愿意把威尔逊吵醒而遭受惩罚。当然,南凌更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见他轻手轻脚俯身低首甚至四肢并用,轻盈的身法犹如狸猫一般,快速而诡异。
其实威尔逊别墅的保镖大多都是为了保护威尔逊人身安全而设立,别墅的内部并不像院子里那么严密,由于保镖们对监控系统的信任,窗子一般都不会上锁,再加上伦敦的气候潮湿,二楼的窗子居然就这样大敞四开。南凌凭借对别墅布局图的记忆在二楼以及三楼的各个角落模索起来,最后南凌终于在威尔逊的书房中发现了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他呆呆地站在一处奢华的壁炉前方,嘴角露出了嘲讽地微笑,南凌面对眼前的画面很是不以为然。
“书房为什么会装壁炉,难道是为了焚烧书籍吗?更可笑的是楼顶根本就没有烟囱。”
简直就是欲盖弥彰,稍加搜寻,南凌终于发现了壁炉的秘密。其实它真正的用途是一架古老的机械式电梯。
“这台电梯简直比任何警报都要好使,大半夜的开动起来,不得把所有人都吵醒”
南凌哀怨地看着电梯不禁苦恼发愁,电梯构造精细,巨大的齿轮渀佛在彰显着工业帝国昔日的辉煌,南凌稍加思索,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开动,他缓缓地沿着烟囱的内壁爬了上去。漆黑的夜晚,墙壁里传出诡异地沙沙声,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南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达阁楼的密室门口,军鸀色的闸门,精细的三级旋转密码锁,配上指纹识别器,显得不伦不类。南凌带上了塑胶手套,缓缓地伸向指纹识别面板,识别器扫描了几下便轻易地通过了认证。
其实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南凌乔装成服务生在威尔森酒店安装监听设备的时候,就得到了一只沾有威尔逊指纹的杯子,并且通过电脑扫描获取了威尔逊的指纹,南凌不是一个草率的人,虽然他只有二十五岁,但是这次的任务是向全家人证明自己,他不敢托大并且做足了准备。
南凌慢慢地转动着密码盘,听诊器模样的设备中清晰地传出了齿轮的转动声,三十秒过去了,第二级密码已经破译,一分钟过去了,只听“卡”的一声轻响,铁闸门缓缓地露出一条缝隙。
南凌曾经跟随姑姑南溪学习盗窃技能,开锁当然是基本功,再厉害的身法一道紧闭的闸门也足以令精明的策划行动变得一事无成。南凌一边回想姑姑的教诲,一边轻轻地拉开闸门,小型手电照射出苍白的光芒,然而反射回来的却是耀眼的金色。
原来,密室金库里储存了相当数量的黄金。那副《滑铁卢桥》也静静地摆放在古朴的办公桌上,可能是上次威尔逊欣赏完之后没有来得及收藏起来。同样是黄色的背景,一个是人们梦寐以求的需石,而画作上所表现的确是工业时期伦敦的雾霾,真是讽刺。
南凌不再多想,他熟练地拆下画框,取出油画装入黑色画筒,迅速地更换上之前在画廊所购买的赝品重新装表上去。一切都恢复原样之后,南凌轻轻地关闭闸门,原路退回书房。
南凌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数字,凌晨三点整。他没有任何留恋,快速地走向二楼窗台。然而正当南凌通过二楼的拐角时,两名执勤的保镖正好来到二楼巡逻,狭路相逢,细长的走廊没有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南凌暗叫糟糕,但他反应极快,迅速横身,手脚并用,直接串上走廊的顶棚,身体支撑着墙壁,等待着两名保镖的到来,由于灯光昏暗,两名保镖根本就想不到他们的头顶竟会有一个人,南凌很幸运地躲过一劫,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拭去额头的冷汗,他迅速地串到窗边,南凌顺着钢丝轻盈地滑向地面,并且按下钢笔的后端,笔尖带着钢丝抽回笔中,南凌隐蔽在树丛之中,借助一颗靠墙的参天大树,顺势翻出墙外。
南凌驾驶着自己心爱的越野车飞驰在昏黄的街道上,他回想起这一段时间对威尔逊的窃听和观察,再联想那书房壁炉里的老式电梯,以及在别墅密室中堆放整齐的金条。直觉告诉他这个威尔逊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当然他绝对不会想象到不远的某一天这个威尔逊将会给他以及整个南风家族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南凌当然是得意大过疑虑,他兴冲冲地开车回到公寓准备一早乘机回国。
飞机票的时间是早晨七点半,南凌整理好行李箱,并且销毁所有与这次行动有关的资料,还有那些带不走的装备,他细心地打扫好房间,满意地欣赏起这幅《泰晤士河上的滑铁卢桥》。
据南凌了解,《泰晤士河上的滑铁卢桥》是由英国浪漫主义风景画家约瑟夫·玛罗德·威廉·透纳在十九世纪创作的帆布油画。作为英国泰特美术馆珍贵的帆布油画藏品,这幅《滑铁卢桥》的珍贵不言而喻。英国画家透纳常常喜欢从远处描绘场景,这幅尚未全部完成的油画由他这位土生土长的伦敦绅士描绘太合适不过。透纳以泰晤士河的视角眺望滑铁卢桥,雾模糊的效果与约翰·康斯太勃尔作品的晶莹透彻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艘双烟囱蒸汽船代蘀了皇家游轮,更是接近生活。而流传到现在依然保存完整非常难得,这幅未完成的油画价值已经比众多同时期大师的完成作品更加珍贵。
南凌盘算着飞机的时间,不再专心研究画作,他从行李箱中舀出一支特质的画筒,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藏进去。这个画筒看似普通,但其材质可令所有的安检检查系统失去透视功效,安检人员所能看到的只是画筒本身,里面只会呈现出空白的画面。南凌提起自己早早收拾好的黑色行李箱,驱车直奔伦敦希斯路机场。
行李托运候机安检等等一切都非常顺利,南凌交换登机牌之后便从容地登上飞机。伦敦到北京,头等舱的旅客并不是很多,南凌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低调和伪装是父亲南宫对南凌临出国前的嘱咐,当然,这一点南凌表现的非常好。
伦敦,英国乃至整个欧洲的中心城市,南凌的心里仍然回忆着昨夜的惊魂一幕,表面上生活规律的威尔逊,松散的安保人员,还有那座古老但却精致的英式电梯,这一切的一切都给南凌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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