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是一条位于云南省中部的山脉,为云岭向南的延伸,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分界线,也是云江和阿墨江的分水岭。山上常年云缠雾绕,主峰巍峨壮观。
为了寻找那位一面之缘的白须老者,胡逸之和林冰告别了她父亲,准备了一些干娘和野外露营装备,决定进险恶的哀牢山一探究竟。
古老的哀牢山古道,向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胡逸之和林冰沿着古道而行,沿途山高林密,常常涉溪爬坎,并且多为无人区,走半天也见不到一个行人。
这天下午,翻过一座小山峰,前面洼地处便是一个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望着村子上空炊烟袅袅,林冰一坐在草地上,一边抹身上的汗水,一边说道:“唉,累死了,今天晚上就在这个小村里休息吧。”
“嗯,咱们很快就进入哀牢山了。晚上在这里住一晚,养精蓄锐也不错。”
胡逸之望着远处哀牢山连绵起伏的山脉,眼里既有期望,也有一丝畏惧,不知道等在二人前面的会是什么凶险。
“你说这哀牢山如此之大,咱们走了两天,也才进入这大山的边缘,不知道那个白须老者会躲在何处,就咱们二人这样去找,是不是象大海捞针啊?”
林冰仰望着远处,有些担忧的说道。虽然她从小生活在乡村,爬山涉水对她来说并非难事,但是,这两天的徒步行走,对她来说,也是够受的了,只觉得腿脚酸痛,很是疲惫。
胡逸之看看她,把身上的水壶递过去,怜惜的说道:“听杜朝兴老人说,这白须老者起码有一百七八十岁了,他隐藏在这哀牢山中,要想找到他,肯定是很困难的,但是,俗话说鸟过留影,他在这大山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周围总会有人看到过他的踪迹,咱们只要仔细寻找,仔细打听,总会发现一些线索。”
林冰想想也是,即便是大海捞针,也要把这根针捞起来,否则,她的父亲将无法得救,感激的望了胡逸之一眼,说道:“谢谢你,为了我父亲的事情,让你历经这样的艰难险阻!”
“嘿嘿,只要能让你父亲的病好起来,我辛苦一点也没什么!”胡逸之说道。
“嗯,等会咱们就去村子里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么个人?”林冰望着村子,说道。
“好,我们走吧。”
胡逸之说着,站起身来,顺手将林冰拉起来,握着她柔软光滑的玉手,觉得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而这两天二人相伴而行,相依为命,林冰对胡逸之的依赖也愈来愈强,爬坡上坎的,胡逸之经常牵着她的手,因此,她已没有第一次被胡逸之牵手时的尴尬和激动。心中所增加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情!
二人沿着山坡往下,山上是高高的灌木丛和野草,一种带锯齿的野草一不小心就会划破人的皮肤。看到林冰手上已经被划破了两个伤口,弄得鲜血淋漓。胡逸之很是心疼,走在前面,尽力将挡在前面的野草用棍子拨开。
刚到村口,突然,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那惨痛的哭叫声,林冰脸色一变,扭头望着胡逸之问道。
“好像是死人了,咱们快过去看看。”
胡逸之说着,拉着林冰迅速来到村里,只见一户土墙房子前面,围着几十个村民,哭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二人走上前去,胡逸之拨开人群,看到人群中间的地上躺着两具女人尸体,身上盖着毯子。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尸体上检查。一名男子跪在尸体旁边,抹眼流泪的哀哭着。
“发生什么事了?她是怎么死的?胡逸之向一位村民询问。
“唉,哭的那个男人叫者富才,上个月才结婚,今天早上正在家里干活,发现他新婚妻子在猪圈边喂猪食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便人事不省,等他去查看妻子时,发现已经停止了呼吸!真是可怜啊!
村民指着躺着的二人和跪在一边的男人,唉声叹气的说道。
“那还有一人是谁?”胡逸之问道。
“那个女的是者富才妻子的姐姐,她住在离这儿不远,听说妹子出事了,便跑过来奔丧,没想到也突然死去,症状和他妻子差不多。”
“怎么这一家人会发生这种情况呢?这……这会不会是谋杀?或者说有人故意投毒?”林冰在一旁插嘴问道。
“唉,他家也不是第一家了,咱们村子自去年以来,已经有四户人家发生这种情况了,都是突然死去,没有任何征兆,而且,几乎每家死的都是年轻女人,你们说怪不怪?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神圣,才这样惩罚我们村子?”村民说道。
“他们是谁呢?是医院的医生吗?”胡逸之指着那几个白大褂,悄声询问身边的村民。
“他们是调查组的,有的是县医院的医生,有的是县防疫站的。旁边那个穿西装的是县卫生局的高局长,也是调查组的组长。”村民说道。
“哦,那以前死人后,他们来这里检查过原因吗?”
“来过,来过,一下子死几个人,谁敢隐瞒?每次死人后,都报了警,以前包括警察和防疫站的医生都来调查过,还取水化验,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其中的原因。”
“哦,那后来怎么办呢?”
林冰看到两个死人躺着地上,脸色惨白,但是,还是忍不住询问村民。
“怎么办?能怎么办呢?死了人的人家只能自认倒霉,而没有出事的人家,只能每天求神拜佛,祈求上苍保佑了!”
“闪开,闪开,你们让开一点啊,这病可能会传染的。”一个穿白大褂的高个男子带着口罩走过来,挥手让大家离开。
“打电话让防疫站的人过来,给井水和房屋消毒。”穿西装的男子对那白大褂高个男子吩咐下令。
胡逸之想上前看清楚一些,便挤到尸体前面,意念闪动,打开了双眼的透视功能,朝两具女人尸体身上望去,只见两具尸体的五脏七腑和全身经络都非常完好,没有被感染或者受到什么伤害的痕迹,也没有寻常病人所见的那种青气之类的异常现象。
心中非常奇怪,这两人是什么病死的呢?如果是传染病,那么,死者体内应该有相关的传染细菌,以他双眼的透视功能,是能够瞧出异常的。但是,为什么这两具尸体里没有这种异常之物呢?
正自寻思,突然,那个穿白大褂的高个男子走上前来,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他猛然拉到一边,然后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的没长耳朵啊?是想死吗?给你说了,这两人是传染病死的,会传染人的,你怎么还跑过来凑热闹?”
这高个男子手劲奇大,胡逸之胳膊被他拉扯时使劲捏了一下,顿时一阵钻心疼痛,本来想骂他几句,但是,想到他也是一番好意,嘴巴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了没有出声。
林冰走过来,悄声问道:“胡哥,真的是传染病吗?要不,咱们还是……还是离开吧!”
胡逸之知道她害怕,如果真是传染病,那待在这里的确是很危险的,不过,通过他刚才自己的观察,觉得不像是传染病,于是,摇摇头,说道:“这两人死得很奇怪,但是,依我看来,并不是传染病所致!”
由于他的声音较大,那高个男子又听到了,走过来指着他说道:“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好像也不是这村子里的,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人心呢?”
“我扰乱什么人心了?我看你们才是在这里扰乱人心。”胡逸之对这男子本来有气,这时更没好气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你说我们扰乱人心?”高个男子指着胡逸之,气呼呼的说道。
“对啊,这两人我看并非什么传染病致死的,可是,你们却说她们是传染病致死,这不是扰乱人心是什么?”
话音刚落,那个穿西装的男子戴着口罩走了过来,站在胡逸之面前说道:“小伙子,说话可要有根据,你凭什么说她们不是传染病致死?”
“嘿嘿,那你们又凭什么说她们是传染病致死的?”胡逸之冷笑道。
“哼,请你说话注意一点,这是我们高局长。”高个男子指着胡逸之说道。
没想到这高局长倒是有些休养,不急不躁的对高个男子摆摆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请让他说。”
胡逸之见状,顿时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说道:“高局长好,我叫胡逸之,曾经学过医,刚才说话有什么不当之处,请多多包涵!”
“呵呵,哦,是胡先生啊,但是,我们几个也都是学医出身的,凭我们的判断,这村子里出现的这些异常死亡,的确是某种传染病所引起的啊,否则,怎么从去年至今,连续死了七八个人年轻女人,都是一样的症状呢?”
“嗯,高局长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死的都是年轻女人呢?而且,如果是传染病,你们找到什么传染源了吗?这些传染源又是通过什么途径进行传染的呢?是通过空气传播,还是通过水源或者其他途径传播的呢?既然有传染源和传播途径,为什么只传染给这死去的七八个年轻女人,而其他人却又没有事,没有受到传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