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一笑补充道:“噢,我会安心说出这句话也是因为你的婚纱紧得塞不下任何一把枪。”
“嘿,你在胡说些什么?”华生挥臂打开了托尼的抓着玛丽的手,将她的妻子护在身后。
“也许应该玛丽挡在你前面才对,dr.华生,她可以十米之内/射穿硬币,你们有没有比较过谁的枪法更准一些?”
“闭嘴!”华生看起来十分愤怒,“斯塔克先生,虽然我十分感激您抓住了想要谋害少校的凶手,但如果你不停止中伤我的未婚妻,我想我就需要请您离开我的婚礼现场了。”
真是正直的性格啊,托尼挑了一下眉,想起了另一个也是蓝眼睛的正义到把国旗画在制服上的家伙,他们都一样有着讨厌人的好品格,总是能与自己形成强烈对比,他望了一眼脸色不佳的玛丽,微微弯了弯唇角:“你普通的妻子不到一分钟就解出了跳跃码,她的细节记忆力几乎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夏洛克。”
“夏洛克?”华生愣了一下。
他太相信夏洛克了,简直都成了一种习惯,连反驳都迟疑了几秒。
托尼挑眉想,宾果,缺口既然已经找到了,他正打算再次开口——
系统音突然响起。
“什么情况?”托尼惊讶道。
而系统音刚落下的那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他们耳边炸开。
爆炸并不是在他们所处的这一层发生的,但造成的热浪仍然迅速席卷扑面而来,烟尘逐渐在大堂里蔓延开,宾客们惊慌失措地大叫着,灰白色头发的警官与女法医正在忙着维持秩序疏散宾客。
托尼愣了几秒,气急败坏地叫道:“贾维斯,你搞什么?!”
“**!我迟早要把你和笨笨一起捐出去。”托尼烦躁地甩了一下头,看着条件反射就瞪向自己的华生,“天地良心这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边说着边当机立断地砸碎了大门旁边的墙,整个门的宽度被瞬间拓宽了两倍,能够并排走出去的人数增加了不少。
“噢上帝,夏洛克……该死的这种时候他跑到哪里去了?!”华生抓着头发啧了一声,他回头望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玛丽,心下微微沉了一下,还是揽住了她的肩膀,先将她送到了门外。
“嘿,嘿,玛丽,看着我。”华生扳正了他未婚妻的肩膀,认真地望着她,“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我马上就回来,我会认真听你的解释,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听,我不会相信那个铁罐的话的。”
玛丽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似乎终于有些回过神,抓住他的袖子低弱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夏洛克。”华生的话不带一丝犹豫。
玛丽沉默了两秒,抬起头对华生微微笑了一下,拍落了他肩膀上的薄薄烟尘:“噢,注意安全,别担心,夏洛克那家伙有九条命,一定没有事。”
“嗯。”华生对她歉意地点点头,转身就急匆匆地钻入了火光冲天的建筑物中。
“感觉难过吗?你知道他不可能放弃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他就是这样的老好人。”托尼稳稳地落在了草坪上,放下了怀中抱着的那个小鬼,拍拍他的,“那边那位在哭的漂亮女士是你的妈妈对吗?去吧。”
“确实。”玛丽的神色其实没有任何改变,却似乎有种覆盖上了冰冷的面具的感觉,她所有的柔软,大概都给了mr.华生,“他从不犹豫,无论是与我一起生,还是陪他一起死。”
“我知道你私下里在接近马格努森,您惊讶的表情也很可爱,我的意思是,医生和夏洛克都喜欢你,我多见你两次也一定会喜欢上你,毕竟你就是这样令人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对你们夫妻间的小秘密一点意见也没有,爱做正义使者的那个人现在可能还在天上飞着。”托尼耸了耸肩,也不知道他的员工们到底从半空中掉下来没有,“只是鉴于我们的小命由于某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都拴在了一根绳子上,我希望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医生身边,不要擅自舀着你的枪去爆马格努森的头,那是男人们该做的事。”
“……您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许多。”
“某种程度上并非我所愿,我只是单纯过目不忘而已。”托尼想,谁让那部剧放了那么多遍。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我找马格努森的原因是什么,他手上的证据可以让我把牢底坐穿了。”玛丽仰起头看着燃烧着的酒店,眼中印上了艳丽的颜色,“人一旦陷入过黑暗之中,即使站在阳光之下,阴影也永远会如影随形。”
“你的丈夫有着令大多数人惊讶的强大包容心,这么夸一个男人感觉真糟糕……噢,我是想说他不会介意的,他只会吃醋一下马格努森是这个世界上掌握了你最多秘密的人。”
玛丽忽然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您会觉得马格努森是世界上掌握我最多秘密的人?”
“呃,抱歉,你说什么?”托尼愣了一下。
“我要杀他确实是因为他知道我的秘密,但他其实只是第二名而已……”玛丽轻声说。
托尼疑惑地转头看着玛丽,感觉眼前玛丽的脸渐渐出现了重影,世界天旋地转,好像陷入了颜色绚丽的万花筒底,三棱镜在不停折射出各色破碎的光芒,恍惚之间他听到了玛丽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十分茫远。
“您说的对,我的婚纱确实紧得塞不下枪,但塞下一些其它东西还是足够的。”
“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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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夏洛克!”华生大声喊道。
静静伫立在房间中央的男人身形修长,他微微低着头,黑色的卷发搭在眼睛上,转过头时有些神情迷惑的样子:“约翰?”
“是的是我,恭喜你脑子还没有被烧坏,所以你在这里做什么?炸弹就在你脑门顶上那层爆炸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夏洛克还是用迷惑的语气地反问了一句。
“所以我来找你,天才。”和夏洛克玩这种问答游戏,华生按住额头,真不知道是谁疯了。
“……噢,对了,爆炸,多谢提醒,我注意到了。”夏洛克好像一下回过了神,真的才注意到一般挑了一下眉,握紧了手中的白色名片,不着痕迹地将它收进了西装口袋中,自然而然地问道,“玛丽在哪里?”
华生神色一暗:“我先把她送出去了。”
夏洛克看着华生,眨了眨眼睛:“发生了什么吗?你看起来就像被丢进洗衣机里卷走了两寸身高。”
“……闭嘴,没什么,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我们在更糟糕的情况下都聊过天,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或者你需要我给你倒杯茶吗?鉴于这里都快烧光了我们还不用自己生火烧水。”
“……关于玛丽的。”
“玛丽的什么?”夏洛克挑眉。
“那个砸穿我们天花板的铁罐儿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说玛丽其实不是玛丽……噢,我在说些什么,你不用回答了,总之先出去再说。”
“噢。”夏洛克微微愣了几秒,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抿了一下薄薄的唇,皱了一下眉,转而说道,“这个时候我应该握住你的手以示安慰吗?”
“这又是从哪个该死的网站看来的。”华生哑然失笑,倒是自然地牵住了夏洛克的手,拽着他往楼梯下跑。
“门口信箱里的关爱街道智力缺陷人士的宣传单,上面还画了个粉色大爱心,很符合正常人类的审美。”
“哈哈,居然寄这种东西给夏洛克·福尔摩斯!要知道你这个傲慢的混球也许会去和贝克街上百分之八十的人的握手。”
“是百分之九十,但我现在只握着你的,觉得感动吗?”
“哈,不胜荣幸。”华生站在草坪上喘着气,身后的建筑又传出了新的轰塌声。
华生直起腰,松开了夏洛克的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黑灰,然后愣住了。
“约翰?又死机了吗。”夏洛克问,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瞬间明白了理由,“噢……玛丽。”
玛丽戴着墨镜,坐在一辆黑色捷豹的驾驶座上,她看着华生,似乎以口型说了些什么。
夏洛克眯着眼睛读对方的唇语。
‘跟着我的不止是阴影而已,是黑暗本身。’
玛丽对着二人凄惨地勾唇笑了一下,发动了汽车。
华生久久地站在原地。
站在一旁举着水枪的消防人员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突兀:“你的制服真亮眼,伙计,你是英雄系列漫画的崇拜者吗?”
“您误会了,不是的……”被调侃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而后想起正事一般抬起头,他连睫毛都是金色的,“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一身金红盔甲,呃,说话很欠抽个性有点讨人厌的家伙。”
描述简洁生动,简直立刻就可以让人想起来是谁。
华生回过神,问道:“托尼·斯塔克?”
“对就是他,我们是一起来这里的,但半途,呃,因为一点小意外他就从窗户外飞出去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掉到了这附近才对。”穿着紧身制服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掉到了我的婚礼现场。”华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这群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外星球?
“噢。”美国队长愣了一下,“我想婚礼上遇到钢铁侠应该不是件好事?”
“没什么,他只不过砸穿了我的天花板抓走了我的婚礼摄影师还吓走了我的准新娘而已。”
“……非常抱歉。”
“你说那个穿着盔甲的大家伙呀。”穿着防护服的救火员似乎是个很健谈的人,他随手抹了一把宽大面罩上的水雾,“咦,他刚刚还在这儿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和玛丽一起出来了,我记得,难道是和玛丽一起走了?”
“砰——”
众人仰起头,一块焦黑了一角的木板从五楼窗户破窗而出坠下,一只金红色的手甲把它牢牢钉在了几人面前的地面上。
上面刻着一串歪了吧唧的字母:“help!handsomeishere(救救我!英俊的钢铁侠在这里!)”。
众人:“……”
消防人员抬起头:“啊,是从烧的最厉害的那一层掉下来的呢。”
华生看着由窗户口扑出的熊熊烈火,又看了看那块板子,伸手扇了扇眼前漂浮的小黑灰:“噢,不如我们把它埋掉然后当做没这回事吧。”
夏洛克整了整大衣领子:“同意。”
美国队长默默别过了脸。
下一秒钢铁侠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从五楼窗口准确地击中了每一个人的耳膜:“hhhhhhhe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