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墓外鬼仆
月色朦胧,北风凄厉。
“我死了?”向树吃力的张开双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里是?”他触电般翻身坐起来,扫视了一眼四下的环境。
此时,向树已身处墓穴之外,周围的环境还是那样冷清。
“这里是墓外了?”
向树模着小月复,发现伤口已痊愈了,浑身上下居然无一丝损伤,就连衣服也不见一个破洞。
“之前的一切难不成只是个噩梦,不对,那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呢”向树带着迷茫的神情回想着发生的一幕幕往事。
夜,仍然如以往静谧,几只黑乌鸦悄然无声的躲在枯树的树梢上。
向树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一个个名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方文,百合,还有那个自称是陶文渊的神秘老头。
“小伙子,你在这做什么?”
向树惊起,东张西望,只见一个年迈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你是谁!”向树喊了出来。
眼前的老人弓着背提着一盏风灯,阴阳怪气的说:““嘘,莫扰到这里的生人。”
“哦,对了大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躺在这吗?”向树不解的问,眼中却透出忌惮之色。
老人干咳了一声:“我刚到这里,打算祭奠故人,不知你为何在这。”
“哦,谢谢。”向树不再多问,他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身边的一景一物都那样诡异,这样的气氛简直让人窒息。
老人用异样的眼光端详着向树,这令向树十分不舒服,他勉强咧着嘴笑了下。
“那大爷,我走了,你祭拜去吧。”
说着,向树转身离开。
“啪”
一只手冷不丁的紧紧扣住了向树的胳膊,抓的他生疼。
“额!”他慌张的坑了一声,好似有银针一根根扎在头皮上。
“呵呵。小伙子,等会。”
向树已经冷汗淋淋,慌乱中侧眼瞄了一眼,原来是老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一阵阴风袭来,向树只觉得老人的手冰冷,而且像捕兽器那样死死的扣着,怎么用力也挣月兑不掉。
“小伙子,你怕什么,我是要你帮帮我,我一个老人家,行动又不方便,你帮我找找故人的坟墓好吗?”老人嘶哑的说。
“哦好好。”向树结巴的答道,转回身又要推开老人的手,可他看到,老人的手犹如枯柴,手背上的皮肤像干老的树皮,指缝甚至还有几条淡黄的虫子在蠕动。
这一幕如天雷轰在向树头顶,他宛如惊弓之鸟,拼了命的狂甩着手臂,还是怎么也摆月兑不掉,他脸上的肌肉开始不住的跳动起来。
“吓到你了吧。”老人冷冷的说。
万般无奈之下,向树陪老人来到一座坟前,借着黯淡的月色,看到坟前刚刚露出头的几颗青草,看来是新盖不久。
土堆后的石碑,刻着几行字:
“向树,生于1975,死于1995,横祸去世!”
映入眼帘的这一幕让向树的眼珠瞪得都快翻了出来,冷汗如瀑布般浸湿了衣背。
“我死了?!大爷,这……”向树侧回头问老人,可是,那个人哪里还是什么老人?
而是一具骷髅,面色惨白,风干的皮肤都月兑落的零离不全,眼眶中空洞幽暗,却不见眼珠,嘴巴像是用两根线生生扯开的。
骷髅机械般生硬的张了张嘴:“我要你帮我找到丢失的百合,当天空迸现红火,便是百合所在之处”
向树的神经好比是一根快要拉断皮筋,他连目光从这具骷髅身上收回的力气的都消失了,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热,没等骷髅说完,他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当向树醒来,他已躺在之前居住的老房子里的地面上,浑身都湿漉漉的。
“额,头疼啊……”向树感到口干舌燥,嘴里阵阵的发苦。
到了这,向树的心中居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想起了百合,那个不存在的百合,陶文渊说的那个故事,让人又伤感又无奈。
那个骷髅让向树还是很后怕。
“他让我去帮他找那朵百合花?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向树狠狠按了按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天空迸红的地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哎,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这些句子让向树很是模不着头脑,干脆就不想了,开始简单的收拾着行李。
“我走了,希望不会再回来。”他低头默默的叹了口气。
天刚蒙蒙亮,苍穹中几片压抑的云朵奇形怪状,向树看在眼里,一会像陶文渊那狞笑的嘴脸,一会像那骷髅骇人的面貌。
向树背上轻便的包袱,走出大院,回头看看这座红砖废瓦的老房子,还是那样阴森森的。
该去那里,向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年半载自己就像人间蒸发了似得,跟几个朋友一直没有联系,他也不清楚朋友们是否搬迁到其他地方。
“朋友!对了。”向树眼前一亮,心里有了着落,顿时明净不少。
我可以去找他,也许他能帮到我的。向树心中暗想。
由于过度饥饿,向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他咬着半张快要发霉的饼,沿着小路向目的地前进。
几经辗转,太阳都快落了山,向树来到荒无人烟的野外,又找了几次,终于来到一坐小舍外。
说是小舍,就是一坐人工搭建的简陋木屋,屋顶上零零散散的瓦片铺的杂乱无章,屋外围着一圈高低不齐的栅栏。
房屋除了破门就是白纸糊的窗户,从远处看,好似牛棚。
向树在屋外站着,内心还是很忐忑,因为他到见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哈哈,你来了!坐吧,有什么招呼不周的你别见怪哈,光临小舍我真是好感动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向树暗暗吃惊,心想:莫非他算出我会来?便大步流星走上前推开木门,应了一声:“天哥!我来了,你的预感还是这么准呢!”
刚一进门,一股子冲天的酒气呛得向树难以呼吸,晕头转向的。
屋子里不大,有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摇摇晃晃,身上套着一件白背心,说是白色,黄一块黑一块的污渍,不知穿了多少日子了。
男子乌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稍微愣了下,便笑逐颜开:“哎呀妈呀,这不似向树兄弟吗?
“天哥,你这是??”向树见竹子桌子上摆了三双碗筷,不思其解。
“哦,是这样,我和朋友们刚刚在喝酒,你看我穿的这样,见笑了,他们已经走了。”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
向树无奈的苦笑:“我错了,打扰了几位朋友!”
男子满脸疑惑,挑动剑眉:“兄弟,哪里有什么人,我开玩笑呢,难不成你也疯了,哈哈。”他的笑声低沉浑厚,充满磁性。
向树被整的愁眉不展,十分尴尬,擦了一下鼻尖上的汗,心想:跟方应天这家伙沟通还真他乃乃的费劲。
而方应天觉得很平常,一坐在竹凳上,翘起二郎腿问道:“兄弟找我有事儿啊?”
“天哥,我只能打扰你了,因为我”
“等下!”方应天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浓眉皱起,一双宛如黑玛瑙的眼睛发出丝丝灵逸的光芒。
他伸手抓过向树的手腕,扒开掌心,凝视了几秒后惊愕的问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