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树原本是满怀希望的,可是听完这个方法之后,他又变得满脸阴霾,愁眉苦脸的自言自语:“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不会这样的!!”
青道长告诉向树,这时唯一的办法,如果不这样做,那时候丢掉的就会是白纸鸢的性命!
生离,死别,这两件都是让人心碎的事情,往昔的片段在向树的脑海里一幕幕闪过,自从白纸鸢患病的这些日子,他就再也没有看到她熟悉的微笑,也再也没有听到那温柔的呢喃。(凤舞文学网)
向树颤抖着身子跪在白纸鸢身边,他轻抚着她的发梢,眼里尽是柔情,温柔地说道:“纸鸢,我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可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
白纸鸢仍是没有一丝反应,默默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青道长轻轻拍了拍向树的肩膀,道:“她如果知道你这样为她付出的话,她也一定会有所安慰的。”
向树沉着目光,勉强勾勒勾嘴:“我倒是不希望知道,自己来承受的话,感觉要好得多。”
青道长语重心长的道:你也不要难受,之前贫道不是早已说过,你们今生无缘,也许来世会成为一对眷侣的,所以还是想开点。”
向树站起身,留恋的看了白纸鸢最后一眼,凝目问青道长:“道长,你的方法确保万无一失?”
“额……这,说实话,失不失我也不是完全肯定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不试一试的话永远都没有机会!”
青道长也是万不得已才打算用的这个办法,如果有其他方法他也不像动用此术,这也是茅山的禁术之一,在青道长的此生,也只听说师傅用过一次,据说那次还是因为一个妖精,那便是已经得到仙道的暮雪。
向树此刻也是已经做好准备,他紧紧抱着白纸鸢,和青道长来到了满是月光的院子里。
青道长将院子分为八个位置,分别对应了八卦的八个方位,他慎重的告诉向树,此术因为是禁术,所以就是要逆天而行。
如果成功的,白纸鸢就会顺利醒来,一旦失败,不止白纸鸢会丢掉性命,就连向树也会失去记忆,极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
之后,青道长又把方法复述了许多遍,确保向树已经将方法的步骤铭记于心,他才准备施展。
此时,庭院里满是皎洁的月光,即使不点烛火,也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样子,偶尔略过一阵微风,吹得青道长的道袍随风乱摆。
看着青道长已经开始施法,向树的额头有些潮湿起来,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坤位之上,聚精会神的盯着青道长的一举一动,尽全力去配合。
然而白纸鸢平躺在不远的乾位上,身上盖着一层棉被,丝毫没有反应,还是在昏睡。
再看青道长站在八卦的正中央,脚边摆着那个金光闪闪的香炉,那香炉盖子紧扣,不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他紧闭着双目,掐着剑指,嘴里吐着哈气,念念有词的嘀咕着,念了片刻,他猛地张开眼,从怀里掏出九龙玄,高举过头顶,再看,一道月光倾泻而下,穿过九龙玄投到了香炉上。
开始并没有什么动静,可刚过片刻,那香炉就冒起徐徐的烟雾,袅袅升起,烟雾的颜色不深,而是像哈气那样发白。
向树呆呆张着嘴看着,心跳又是急速上升,心上似乎悬着一块石头,默默祈祷青道长能顺利的施法!
其实,在厅堂的时候,青道长告诉向树,此术的作用便是强行破解其他施术者的法术,但是,一定要借用第三者为媒介才可以完成此术。
举个例子来说,白纸鸢忘却了记忆,那么像破解掉这个失忆之咒的话,就要用另一个与她熟悉之人的记忆去交换。
所以,如果此术成功,即使白纸鸢记得向树,两人也无法在一起。
因为那时,向树便会彻彻底底的忘掉白纸鸢,包括她的样子,与她之间的故事,与她之间的谈话,这些,全会被格式化,就仿佛白纸鸢根本没有在向树的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在向树的这趟人生列车上,白纸鸢脸一个过客却也算不上,两个人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此时,青道长苍白的鬓角已经淌下了豆大的汗珠,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之前与红莲的一战已经动用了他此生所有法术。
如果不是借鹅毛化身,恐怕他现在连抬一抬胳膊都费劲。
青道长喝了一声,翻过剑指吃力的朝上面一台,再看那金香炉的盖子摇动的“砰砰”作响,试图从香炉上自己飞起来。
他扫了一眼迟迟没有翻开的卢盖,暗想,难道是法力不足,无法施展此术?
这可不行啊,事到如今,怎样都得拼一拼!
青道长咬牙用出九牛二虎之力,嘶哑的喊了一句:“开!”
“嘭”的一声!
这金香炉好似炸了锅一般,香炉盖儿瞬间被崩开,旋转的飞到几米开外,“拍”一声坠落到地上。
香炉之中的白烟如同烟雾弹一般炸开,一缕缕白烟徐徐升起,微风一吹四散而去。
青道长利用这个空档,狠狠的擦了一把汗,在一模后背,道袍都是湿透,他喘着粗气望了一眼香炉里面,满意的点点头。
对向树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的法术已经成功。
向树还是凝目观看,他听青道长说过,香炉里的那个东西,便是让他与白纸鸢风道扬镳的忘情丹!
用青道长所言,这世界没有忘情的东西,真是想要忘情,到不如绝情。
这香炉里面的并不是什么丹药,而是,一粒女敕绿色的花种。
这种子叫做:彼岸花种,在青道长的道观里只有两粒,正如刚才所说,青道长的师傅也是发动过此术,那时用的也是这粒彼岸花种。
青道长原以为此生都不会用到它,但世事难料,在今天,他也如师傅那样动用了此术。
向树对青道长点了点头,他的眼里映出不是无奈也不是忧伤,而是坚决!
他清楚,明白,如果他不狠心选择忘记白纸鸢的话,此后就连见她一面也难。
向树望着不远的白纸鸢,沉下头双手颤抖起来,倘若自己真的是失去了记忆,也许等到白纸鸢苏醒时,还能见她一面吧。
她微笑,忧郁,他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是会泛起一些波澜的吧,虽然,他,忘了她。
再看青道长也是用力的一点头,把九龙玄又放进怀里,双掌猛地和在一起,念了句:“起!!”
那粒女敕绿的种子从香炉里微微颤了几下,浑身冒出了青绿的光芒,慢悠悠的从炉中飞了出来,漂浮在半空,好似调皮的孩子,晃来晃去。
此术已经成功了一半,压在青道长心里的铁砣也减轻了不少,他一把抓过种子,身子有些颤巍的来到向树身边,嘴里念叨:“天地乾坤,物极必反!”
说罢,再看向树站的地面上迎过来一道月光,将他包围在里面。
向树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仰头看了看满是星斗的苍穹,他第一次看见,天空如此墨蓝,无数的星光围拢在皓月的身旁,距离很近,却又很遥远。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嘶哑:“道长,你觉得今天天气怎样?”
青道长一愣,面露惊异之情,随后就马上恢复了自然,看了看头顶浩瀚的苍穹,举起种子,笑的十分清澈自然:“是的,来吧,先把它旱灾嘴里,千万不要咽下去。”
“不让我在多看一会吗?”向树有些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表情一下转变了,嘴角的笑容和脸上的神情,变得那样违和。
“哎!”青道长又是一声,将种子举到向树嘴边道:“不行啊趁着月光还没有消失,你快去吧!”
向树紧紧抿着嘴,心里好似一下变空了,他感觉自己正在走向一个悬崖的尽头,可是刚想回头,却发现身后的路已经消失不见,他用迷茫的双眼去寻找着出路,但,眼前只有悬崖。
“好吧!纸鸢,,希望你也能忘了我!”
青道长看向树如此忧郁,心里也是万般着急,他和蔼的问道:“小向,你还想说什么,我会替你转达给白纸鸢的。”
向树长吸了一口气,浑身止不住发抖,他想开口,却觉得嘴唇被无情的站到了一起。
“我我希望道长能用给纸鸢写封信,内容是”向树还是开了口,心如刀割。
“拜托!不要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向树下定决心,从青道长手里接过种子,紧闭双眼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
刚进到嘴里,他就感觉一阵刺痛从头部传来,他想将种子突出,可是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一旁呼喊,那声音好似如此模糊空旷:“小向,坚持住!坚持住”
“啊!”向树失声大叫,蹲子紧紧抱着头,在他的脑海里,白纸鸢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熟悉,可是,这些记忆如同黑板上的文字,在被一点点残忍的抹去。
白纸鸢的笑声模糊起来,她的样子也变的支离破碎,段段往事好似被无情的裁剪掉一般。
向树的大脑宛如被无数根钢针狠狠刺着,此时,他只要稍微去回想,大脑的神经就像火烧一样的疼、。
看着如此痛苦的向树,青道长不住的摇头,再看不远处一语不发的白纸鸢,他的鼻子也是变得酸酸的,这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满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