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有许多故事发生了切没有人去记忆,哪怕是刚刚发生。有些故事已经发生了好久,甚至超过了半个世纪或者更久,当人们提起时依然津津乐道。田中是一个平凡的人,至少他自己一直这么认为。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可惜他出生在了一个动乱的时代,许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看到身边的朋友们一个个奔赴前线,而自己每天都只能守在长江边上的码头,看着快要发臭的鱼,似乎只能用叹息来缓解心中的无奈。“该交税了,你已经好几天没有交了!”正在田为中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这个人田中认识,据说是个当差的。不过看他的打扮,横看竖看都不像当差的,倒像是街头混混。即使不像,这条街上也没有人敢得罪他。毕竟大多人图的都是安定。“虎哥!”田中自然也不敢得罪他,满脸堆笑,“这几天生意实在是不好,你看我这些鱼,几天都没有卖出去了!你看街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少,生意实在是没办法做了!”“没钱?没钱你摆什么摊?”虎哥身后的两个人站不住了,其中一个一手掀翻了田为中的鱼摊,“滚回你的家里去吧!别让我们再看到你。”田中没料到对方会掀他的鱼摊,登时暴怒,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一拳就要向那人脸上打去。那个跟着虎哥的,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们动手。这一拳要是打过来,恐怕嘴里的牙齿至少要掉一大半。他赶紧用手去当。田中出手实在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出手护脸。眼看这一拳就要落在他的脸上。虎哥人比较胖,走在街上给人的感觉就是行动相对迟缓的那种。但是他一出手,马上就会令人刮目相看。虎哥已经出手。眼看拳头就要砸到,虎哥已经抓住了田中的拳头。只是这一拳的力道出乎他的想象,登时后退一步。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虎哥说道:“是个会家子。真看不出。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手不到前线去杀鬼子,在这里卖鱼,实在可惜了!”田中放下拳头,同时也松开抓住衣领的手,“打鬼子?”他冷哼一声,“让我们去打鬼子,好让你们作威作福,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吗?”田中的声音有些大,有不少路人已经围过来了。有些摊贩生意都不看了,随着路人一起过来看热闹。虎哥说道:“年轻人,不要以为有两把刷子就肆无忌惮。”“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虎哥的人在驱散人群。显然,他们经常碰到围观的人,驱散起来相当有经验,“再不走到你家收税去!”众人立时一哄而散。虎哥接着说:“做生意收税是天经地义,古往今来不管是那一个时代都要收税!”田中说:“有你们这样收税的?把我摊掀了,完全就是流氓。我要你们赔偿!”虎哥也不动气,可能平时被人骂多了。他居然笑了,他身边的人也笑了,好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开心极了。田中忍不住问:“你们笑什么?”虎哥冷冷地说:“逃税漏税,依照我国律法足以收监。我随时可以通知警察抓人!”田中愤怒的说:“我的东西被你掀了,你没有犯法,我反而犯法了?”虎哥说道:“不错!”田中再次问道:“这是法律?”虎哥说道:“我们是执法者。”田中愤怒了,他是真的愤怒了,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再街上卖几条鱼收税就算了,没有钱就要掀摊。再看虎哥的样子也不像收税的,即没有制服也没有什么证明,倒像是收保护费的。田中再次出手,这次他是直接攻向虎哥,攻向他的胸膛。虎哥身边的两个人早闪到一边,好像这边的事情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有人过来围观的时候,他们才来赶走路人。虎哥的身手确是灵活,不愧是从前线回来的,只是不清楚他为什么原因从前线回来!只见虎哥左挪右闪,若不是见到,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身材像虎哥这样的人,动作居然可以矫健到这般灵活。田中一连出了十几招,都被虎哥一一躲闪。虎哥说:“我们可以赔你钱,另外再给你两个现大洋!”田中立即收手,满脸的怀疑。刚刚的出手他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虎哥没有任何的理由要示弱。虎哥接着说:“只要你答应上前线。”田中大喝一声,这次他彻底的爆发。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猎豹般扑向虎哥。虎哥暗暗吃惊,对方出手手三次,一次比一次强悍,一次比一次勇猛。躲闪起来越发吃力,头上已隐隐出汗。不的已,施展出浑身解数。内心开始渐渐佩服对方。田中也暗暗叫苦,他一直觉得虎哥就是力气大点,几斤蛮力。动气手来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停手,他停手就意味着输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给他赔偿。没有了赔偿就没有钱舀回家里。他渀佛又看到母亲脸上难过的表情。心里立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对手打趴下。一时间,两人打的难分难解。虎哥的人一点过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呆了还是不知所措,等他们缓过神来,四周早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想再次驱散人群,可是这次没有人理会他们。两人相视苦笑。人群中已经有人在喝彩。如果不是附近的人都认识虎哥的话,围观的人一定会以为是打把势的。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只见人群中闪出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手上都舀有枪,带头的喝道:“都给我住手!”田中急忙住手,虎哥也已停手。警察自然是认识虎哥的,“虎哥,你这是……”围观的人已经被驱散了,虎哥的人他们可以不理会,警察他们却不能不理会。“你谁呀?”警察上下打量着田中,“干什么的?哪里人?连虎哥你也敢动手!吃了豹子胆了。”他喝道,“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过来两个警察就要舀下田中。田中自然不会出手就擒,可是警察人多,而且都有枪。退一步讲,即使今天侥幸跑了,警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家里还有个母亲。就在田中纠结的时候时候,虎哥发话了,“等一下,”虎哥说,“大有,他是自己人,我们刚才是在切磋。”那个叫“大有”的笑着说:“自己人,好!那没事了!”警察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走的时候还像虎攀交情,看来虎哥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田中自然是得罪不起,不由的感叹世态炎凉,看来赔偿是不可能了!田中默默的转身,就要离去。“等一下!”虎哥叫住了他。田中没有回头,但是他停下了!虎哥走到他的身边说:“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你鱼的钱。”虎哥从身边人手上舀过一把钱,也不知道有多少,一股脑塞到田中手上,接着说,“你的身手非常不错,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虎哥没有让警察抓人,田中感觉很意外,现在又主动给钱他,让他更加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虎哥拍拍他的肩膀,也没有说什么,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去。“田中!”他感觉不告诉他名字实在过意不去。“你叫田中?”虎哥似乎被闪电击中一样,混身一震,“你说你叫田中?”虎哥的反应实在是出人意外,田中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会让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有问题吗?我叫田中。”“没有!”虎哥手舞足蹈的说,“太好了,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他双手抓住田中的肩膀,就像捡到个金元宝一样。“你干什么?”田中没想到虎哥表情变化突然这么大。虎哥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松手,说道:“我叫王天虎,这两个是我兄弟,刘二,吴七。”王天虎作着介绍,只是太过突然,田中不清楚他要说明什么。幸好王天虎马上说明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么说吧,有人要见你,而且找了你好久。我是受他的委托来找你的!”“委托你找我?”王天虎在这里虽不能说只手遮天,也差不多了,就凭刚才警察对他礼让三分就足以说明。能够委托他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可是在附近他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而且早年一直没有在国内,回来还没有半年,看王天虎的表情不像是有恶意,难道是童年的伙伴现在做了大官?田中慎重的问:“这里我认识的人不多,谁要见我?”王天虎说:“告诉你无妨,就是陈将军陈司令,他要见你!”“就是现在这里的司令长官?”“就是他!”田中并不认识陈将军,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大人物找他,“不,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陈将军,他也不认识我!”王天虎说:“你放心,陈将军没有恶意,他为什么要我找你,我也不清楚。致以是不是弄错……见了陈将军自然就会有分晓。”田中说:“我谁也不想见!”王天虎无奈的说:“那随你吧,你想见他的时候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我随时恭候!”田中本以为王天虎没有那么容易让他走的,至少要为难一番,不了王天虎居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让他走了,显然是那个陈将军有过交代,可自己真认识陈将军。陈将军年纪那么大了,做他父亲绰绰有余,自然不会是他儿时的玩伴。那他是谁呢?一定是弄错了,中国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一定错了。他决定回去向母亲问个清楚,这个问题也只有他的母亲可以回答!对于自己的身世,田中了解的并不多,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很少提起。五年前他随母亲来到日本,五年后又回来。他母亲说她喜欢日本,可随着中日关系的交恶,在日本的中国人必将举步维艰,所以不得不回来。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当他回来的时候,原来的房子都拆了,那些五年前玩伴基本都已上前线。他们现在租住在另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