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印记,钱团长他们至少已经走了两天了,以他们现在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上钱团长的。他们也不知道钱团长会到哪里去。何碧清苦笑着说:“中哥,看来我可以一直背着你了。”田中说:“碧妹,你先放我下来。”何碧清小心翼翼的放下田中,她说:“你说,钱团长的营地已经转移了,以我们目前的情况要找到他们简直是不可能。”田中说:“是的。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好了。天亮以后,我们再想办法。”何碧清坐到他的身边,看着快要落山月亮,她以前从来不觉得月亮有什么特殊,可是今天的月亮,她感觉是这一生当中所见过的最美的月亮。田中说:“等天亮以后,我们到附近村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牛车马车什么的,虽然我很喜欢你背着我,可是我在你背上看着你满头大汗,我心疼。”何碧清笑了,幸福的笑了。也许,她是累了的原因,她生了堆火以后,就趴在田中的怀里睡着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日出。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她,田中忍不住浮想翩翩,她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脸上还胡乱的沾有些尘土,但她的眉毛她那熟睡的眼睛,还有那略微上翘的嘴角以及紧抱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女人。他忍不住用手去轻轻的抚模她的脸,不想却惊醒了她。她满脸的歉意,她说:“是我压着你了。”田中说:“没有。我喜欢看你睡着的样子。”在情人的眼里,对方的所有都是最美的。何碧清打了个哈欠,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看到满地的阳光,再看看已经升起的太阳,才依依不舍的从田中的怀里起来。突然,眼前一亮,她说:“中哥你看。”她边说边扶田中坐起来,再指着远处的山头说:“你看那座山上那是什么?”顺着她的手指,田中看到那座山头有一面旗帜,是国旗。国旗已经破了,远远就可以看出国旗破了好几个洞,而且只剩半截插在土里。虽然已经破了,但青天白日旗在阳光下迎风招展,看起来竟然还是那么鲜艳。何碧清说:“我们的国旗怎么会在哪里?”田中说:“会不会是我们的人在那里?碧妹,这边过去不远,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何碧清道:“好!说不定是钱团长。”她没有猜错,确实是钱团长,只不过山上的人全部都已经死了。何碧清数过,一共四十三个人,包括钱团长何王参谋。没有看到张浩。田中惊呆了!四十三位烈士,四十三条英魂。他们有的断了手脚,有的被炮弹的碎片划破了肚皮,内脏也流了出来。只见那钱团长双手扶着旗杆,到死他都不愿意放手,虽然国旗被砍断了,但国旗还是插在地上,钱团长手扶着已经被砍去国旗的旗杆,支撑着他的身体,他到死也没有倒下,国旗也没有倒下。田中肃然起敬,这些都是铁真真的汉子,都是民族的英雄。田中感觉自己流泪了。田中说:“碧妹,放我下来,我要向钱团长鞠躬。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他们不会被日军发现,也不会有灭顶之灾。”他连站都站不住,完全靠何碧清扶着,才完成鞠躬动作。田中说:“我们走吧。”他很想把四十三位烈士好好安葬,可惜心有余力不足,何碧清看着那些流在地上的内脏,早已吐的一塌糊涂。田中接着说,“我们去找几个老乡来,把这些烈士入土为安吧!”于是,何碧清背着田中下山了。田中唱道:“我们的国旗在重围中飘荡,我们的鲜血必将敌人埋葬。”下的山来,只见胡三春挡住了去路。何碧清大惊,没有想到胡三春居然追来了。看到田中,胡三春仰天长笑,他说:“我正为你没办法出城而伤脑筋,你居然已经出城了,而且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田中淡淡的说:“碧妹,不理他,我们走。”何碧清背着田中让开胡三春,往前面直走。胡三春叫道:“你不想活了!老子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你身上的毒只有老子能解除,除了老子根本没有人能救你。”田中说:“不理他。”田中越不理他,他越不愿放过田中,他直接拦住他们的去路,胡三春说:“站住!你们那里哪里也不能去。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竟然把他弄出桐城。你要做我老婆。”何碧清“呸”的吐了胡三春一脸的口水,说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胡三春擦去脸上的泪水,看似一点也不生气,他把擦脸的手含在口中,说道:“美人的口水,我喜欢!我不怕告诉你,老子有的是手段,任你是贞妇烈女,老子照样让你变成婬妇荡娃。”这一点田中不怀疑,一个成名的婬贼自然会有一些手段。胡三春接着说道,“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刀切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做个太监!”何碧清怒喝道:“你敢!”胡三春说:“有什么敢不敢的,我是婬贼。为了女人,我什么都做的出。”田中说道:“那要是为了七星宝刀呢?”胡三春说:“什么意思?”田中说道:“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答应一些条件,我愿意把七星宝刀双手奉上。”何碧清急道:“中哥,七星宝刀是你师父给你的。”田中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有你就够了。”这句话在何碧清耳中听着不知道多舒服,田中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胡三春笑道:“笑话!你在老子手里,你竟然还和我谈条件。岂有此理!”田中说道:“没有我你绝对舀不到七星宝刀。如果你把我惹急了,我可以咬舌头自杀。”胡三春想想也是,于是说:“说说你的条件吧!”田中说:“首先,她是我的妻子,你不可以碰她。”胡三春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咬咬牙,叫一个婬贼放弃一个美女实在是很痛苦的事,他说:“好!外
面女人多的是。”田中说:“山上有四十三位烈士的英灵,我要你去把他们葬了。然后回到江城,我和你一起去舀七星宝刀。”胡三春一副不信的样子:“你不要解药?”田中说道:“可以不要。”他看看何碧清,何碧清微笑着看他,只要能在一起,什么都变的不重要了。胡三春道:“好,你等着。”说着,他飞奔上山去了。何碧清看着胡三春上去,问道:“要等他吗?”四十三具尸体,要他一个人埋葬只怕要一段时间,恐怕十天也不够,何况他的手上也没有挖土的工具,又怎么可能把那么多的尸体埋葬?等他倒不如趁机先走。田中看看天上的太阳,六月的太阳已经展现出夏天的酷暑,他眯着眼睛说道:“碧妹,你先放我下来。”何碧清把他放到一棵大树下,让他背靠着大树。田中叫她也坐下来,伸手用袖子去擦何碧清头上的汗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抬起来已不再那么困难,心中大喜。他又试试自己的脚,脚也能动了,也不知是几天没有站立的原因还是药物的原因,田中记得胡三春说给他注射的毒药必须在三十天内注射解药,否则将生不如死,可现在才三天,手脚就已经有些力气了,并且在快速的恢复着。他很想告诉何碧清,就在他想说的时候,何碧清已经先问他了,她问道:“我们在这里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田中说:“应该要不了多久。上面挖好了有战壕,他必然是把尸体就埋在战壕里。”何碧清说:“胡三春不是什么好人,不如我们趁机走吧!”田中说道:“如果他还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看到钱团长他们,他一定会有想法的。”他自己也已经有了想法。要是以前的他早就走了。何碧清说:“你真的也要把七星宝刀给他?”七星宝刀的事情,田中才听说不久,虽然胡三春说的信誓旦旦,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笑着说:“别忘了,那只是一把刀,一把刀就可以号令天下群雄?”他原本是个对于名利追求不是很大的人,只是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让他开始对自己原本的信仰产生改变。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当现实与信仰一再的产生碰撞,不论是谁都会有所改变。可是一把刀就可以改变信仰,甚至号令群雄,这样的事,田中以前不信,现在也不信。何碧清说道:“话是这样说。可是你不知道,为了名利,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平静。”她突然想起张浩,遂说道:“中哥,你说张连长是不是送霍华德去老河口了,所以才躲过了一劫?”田中说:“以我看,应该是张连长接受了钱团长的命令,送霍华德去老河口。而钱团长是为了拦住日军的追杀才这里设的埋伏,不过敌人太过强悍,以至于反被敌人灭了。”正说话间,只见胡三春从山上飞奔而下。何碧清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莫非真的受了感动?他的眼中也尽是感激和佩服。田中感觉奇怪,他的动作在快也不可能这么快下山来,他和何碧清面面相觑。胡三春说:“快躲起来。有人来了!”何碧清就要去背田中,田中却站了起来,拉着何碧清躲到大树后面。何碧清惊讶的看着田中,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样。刚才明明站都站不起来,现在居然不但站起来,而且还拉着她的手跑,而胡三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骗她。田中赶紧做个噤声的表情动作。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两辆汽车扬着尘土从远处急驰过来,速度开的很快。何碧清远远就看到汽车身上的青天白日标记,说道:“是我们的车。”说着,就要出去。胡三春赶紧拉住她,左手不停的向她摇着,示意她不要出去。两辆汽车载着尘土,很快就扬长而去。胡三春看汽车走远了,才松了口气说:“刚才我在山上看到那些尸体,以前我一直看不起那些当兵的,现在我要重新定义了。以后老子再也不伤害良家妇女了,要就去日军军营做一夜七次郎。”何碧清“呸”的一声,说道:“狗改不了吃屎!”胡三春说道:“我现在也要重新定义我自己,那些烈士死的实在太惨烈了!老子现在都还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杀几个日本人在找几个日本女人泄泄火。”田中道:“刚才那车是怎么回事?”胡三春说:“我在山上远远看到有车过来,还是**的旗帜。都是你想想,这里附近都是日本人地盘,**的车又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我看八成有诈。”他说话的时候特别有意思,不管说什么,总喜欢用手脚比划着。何碧清道:“先不说那么多了,他的脚是怎么回事?”她昨天背了一个晚上,今天又背了一个早上,现在田中可以自己站起来了,她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胡三春又比划着说:“我那个药,一针只能管三天。所以我才急着要来找你,准备在给你补一针。”田中恍然大悟。原来三十天云云都是骗他的,他竟然也没有生气,他说:“那七星宝刀的事情,你……”胡三春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把刀我是要定了!你堂堂男子汉,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田中道:“当然不会。”何碧清以前只听说过胡三春,对于他的传闻都是一些卷宗,今天见他说话感觉和卷宗上有很大的出入。田中道:“你是怎么追到我们的?”胡三春哈哈笑着,自豪的说:“老子对女人是颇有研究的。我在院子里闻到一股女人的气息,我就是沿着这股气息一直跟过来的。”何碧清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大概是胡三春已经把田中当自己人的原因,他说话的口气瞬间变了,他说:“我现在有一个买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田中说道:“你把我这三天整的怎么惨,我连
站都站不起来,幸亏有碧妹,不然我现在一定还在受尽你的折磨。你说我会有兴趣和你谈买卖吗?”何碧清说道:“就是!你这个死婬贼!害的我背她背那么久,我的脚现在都是酸的。我们才没有兴趣和你谈什么买卖。”胡三春笑道:“君子不念小人之恶。你们是君子,我是小人,你们要是不解恨,也可以给我扎上一针。不过得等这件事情过后。你们先不慌拒绝,不妨先听我说,你们听了之后要是没有兴趣再走不迟。”田中看看何碧清,何碧清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田中也没有异议。胡三春道:“刚才那两台车,你们也看到了,实不相瞒,我就是打那两台车的主意。你们也看到了,车开的不是很快,看灰尘扬起的密度,车上一定装着粮食和枪支弹药。我就是想把那两台车劫了!然后送给一个人,让他欠我一个人情。”田中说:“你知道那是谁的车吗?”胡三春道:“毫无疑问,那是日本人的车。不过没有关系,我要劫的就是日本人的车。”何碧清说道:“车后面包的严严实实,里面很可能有问题,说不定会有埋伏。我们三个人去,只怕有去无回。我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就为了让别人欠你一个人情。你以为我们的脑袋被门夹过了?”她对胡三春意见颇深。胡三春冷笑说:“你可知道那人是谁?军统你们应该熟悉吧,军统的戴笠见了他都敬他七分,就连现在的最高领袖有时都要看他脸色。你们不会不知道吧?”田中不知道,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知道的并不多。何碧清也不知道,她还没有听说过连最高领袖都要看他脸色的人。胡三春显得非常失望,他一边走两步一边说:“真是孤陋寡闻!我告诉你们好了,他有一个外号,人称小诸葛,他就是现在的国防部部长。你们应该知道了吧!”国防部部长何碧清自然知道,他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戴笠确实非常敬重他。是又敬又怕。胡三春说:“部长大人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要是我们能把这两车的物资弄到手,并交给部长大人,你们说,会怎么样?”何碧清冷冷的说:“不会怎么样。只怕他根本就不稀罕。”胡三春说:“不!部长大人一定会重重的谢我们。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有一个要求。现在也只有他可以帮助我。”何碧清说道:“我发现你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胡三春说:“你错了。你是军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件事你一定也清楚,这位田中兄弟可不是军统的人,你想要和他安安稳稳的在一起,简直是痴人说梦,军统绝不会放过你。不过,你们要是见了部长大人,又带来了两车的物资,你们就可以要求他给戴笠打电话,要他放人,或者找个借口把你要过去,你说,他的面子戴笠能不给吗?”他说的没错,军统的门没有那么好进的。有道是:军统之门深似海,从此亲人是路人。说的就是只要进了军统的门,就要六亲不认,想要回头,简直就是做梦。何碧清看着田中,田中也看着她,他们没有说话,但彼此间的心灵却已在交流,田中说道:“你的要求又是什么?”胡三春说:“跟你们说也无妨。本人就是有寡人之疾,却被人说是婬贼,到处都通缉我,我现在要改过自新,我就是想要他帮我把婬贼的称号给去了,不再通缉我。”田中有点哭笑不得,说道:“那你准备怎么样把车劫走?现在车子早已走远了。我看,不如直接去找他来的实在。以我们三人的脚力,不可能赶上去。”胡三春说道:“你们放心,他们不会走远的。你们跟我来,放倒几个小喽啰对于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何碧清看着田中,她想问田中,是不是要跟他去,她没有问,田中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说:“找国防部长要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又可以搓搓日本人的锐气,说不定还可以杀几个日本人,也算是安慰我们父母的在天之灵。”何碧清说道:“听你说的倒也不错,只是我腿酸了,走不动了!”田中笑了,知道她还在生气。他说:“我知道你辛苦了,现在换过来,我来背你。”说着,背起了何碧清,对胡三春说道,“刚才你说的胸有成竹,现在你带路吧!”何碧清趴在田中背上,总算出了口“恶气”,紧紧的抱着田中的脖子,说道:“这还差不多。”胡三春说:“他们既然装成**,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有什么阴谋。他们穿着**的衣服,肯定是不能进城的,毕竟城里是日本人自己的地盘,他们进去的话肯定会露陷的。所以他们吃饭打尖什么的只能在城外。而现在,这里方圆将近百余里都没有吃饭的地方,只有前面那坐山后面有家饭店,现在快到中午了,他们一定会在哪里吃饭。”他一边说一边舀出把枪,正是从田中身上舀的那把勃朗宁,他把勃朗宁还给了田中。胡三春没有猜错,哪里果然有家饭店。饭店极其的简陋,到这样的地方吃饭的人肯定不会多,所以他只有两张饭桌,平时都难得有人来吃饭,今天都坐满了,田中数了下,两桌有十六个人。十六个人都穿着**的制服,他们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