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说道:“不错。只怕要不是三哥,谁也想不到凶手会在警察局大楼顶上开枪。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枪声不会惊动警察吗?”刘文栋说道:“四弟有所不知,狙击枪都是经过改装的,凶手必定装有灭音器,把枪声尽量的降到了最低。毕竟这里是警察局,谁会想到会有人在这里杀人?”田中突然说道:“三哥,你看这里!”警察局的大楼有五层楼那么高,在当时绝对是高建筑。楼顶的四周都有围墙,围墙上面还围有铁丝网,大概是为了预防有人会不小心从这里摔下去。田中指着铁丝网的一处接头,上面挂着一小块布。布是灰色的,三面都有撕下来的印记,只有一边是完整的,显然是从衣服上挂下来的。布块已经干了,也不知道是风吹干的还是太阳晒干的,虽然不大,却也在风中飘动,像是在向世人诉说着什么。刘文栋说道:“这是凶手留下的!这个方位正好对着政府广场,他当时就是趴在这里,衣服不小心被铁丝挂住了,才在他要起身时撕下了他的衣服。他当时一定精神太过集中,没有留意到衣服挂到了铁丝上。”田中沉吟着道:“灰色的衣服,年轻人一般不会去穿,除非他特别的落魄,年纪大的人应该不会使用狙击枪。”刘文栋取下那片布块,夹在他随身带的记事本里,说道:“这种布料的衣服我只见过长衫。应该是凶手趴在这里的时候,风吹起了衣服的边角挂在这里。凶手既然在这里开枪,那现场一定会留下有弹壳。我们仔细找一下。”刘文栋没有说错,田中在下水口附近找到了弹壳,下水口附近总会有许多原本是灰尘遇到雨水冲刷,又沉淀到这里变成的泥土。可能是雨下太大的原因,雨水把它冲到了这里。田中捡起了弹壳,他对枪械子弹没有过多的研究,他把弹壳交给了刘文栋,说道:“三哥,你看,是这个弹壳吗?”刘文栋接过弹壳,只看了一眼他就断定就是它,他说:“不错,就是这个!早晨时胡宗林说他哥哥头上的子弹是日本人的枪械子弹,而这个弹壳正是日军的三八式步枪的子弹头。我们去楼下问问看,昨天都有什么人上来过,有没有注意到穿灰色长衫的人上楼。”田中却好像还在犹豫什么,说道:“虽然我们找的还算顺利,我总觉的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你看会不会是职业杀手?”职业杀手永远都是警察的噩梦,不管是那一个警察,他都怕碰到有关于职业杀手的案子。刘文栋说道:“我看不像职业杀手所为。要是职业杀手就不会有衣服挂在铁丝上去了。”传说中的职业杀手都是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在现场往往很难找到蛛丝马迹。大楼里的人似乎并没有人注意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到楼顶上去,毕竟这里是警察局大楼,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陌生人进出大楼,而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在各自的岗位上,又有谁会去留意陌生人,毕竟这里是警察局,是罪犯的克星,警察局的人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在他们的大楼顶上开枪射杀副市长。只有做卫生的阿姨,她说:“昨天是有一个穿灰色长衫的人上了楼顶,不过年纪不是很大,好像是学校里的教书先生。当时我还问他要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他笑着跟我说没事,就是有点闷,想到楼顶上去吹吹风,散散心。”她显然不知道楼顶上发生了什么。刘文栋眼前一亮,说道:“那你可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阿姨说道你:“刘探长,你以前也是这里的人,你也知道这里每天都有不同的陌生人来这里的,我那里记得住啊。”刘文栋在这里是人尽皆知的人物,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刘文栋说道:“阿姨,这个人很重要,你仔细想想。你一定可以想起来的。”刘文栋问的很急切,阿姨也从他的神态中知道了事情的严重,说道:“那个人好像左边脸颊上有颗痣,这颗痣还不小,上面好像还长有痣毛。”她一边想一边说。在刘文栋看来,这是唯一看到凶手的人。只是可惜,她无法提供更多有关凶手更多的信息。不过对于刘文栋来说也许已经足够了,他对田中说道:“四弟,你还记得昨晚二哥说过的话吗?他说是有他家以前的老顾客来找到他,为他感到不平,我想这个人的嫌疑非常大。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都没有见过他,更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个人的线索,你去二哥原来的小吃店附近看看,昨天有很多和二哥一起去政府广场的人,昨天你有去过现场,小吃店附近一定有不少人也去了现场的,你尽可能找到昨天去过现场的人,问清楚是谁联系他们的,说不定他们当中有人认识他,只要有人认识就好办了。我去找一下胡翰林的资料,看看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是不是认识一个脸上有大痣的人。”田中说道:“好,我这就去!”陈靖在这一带是个名人,基本上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加上他家以前有钱,附近许多人都熟悉他家里的情况,有多少佣人丫鬟和家人,都一清二楚,甚至连他家的生意和财富也曾经是他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就在昨天以前,人们还在为陈靖的事情唏嘘叹息不已,甚至还为他出头,到政府广场去为他讨要说法,可是到了今天,一切都变了。天气实在太热了,人们都不愿意在太阳下上街,宁愿呆在家里。路上的人屈指可数。田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者,他的年纪虽然看上去比较大,但他的步伐稳定身体强硬。田中微笑着向他打着招呼。年轻人也许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但老人基本都是附近的当地人,他们自然更清楚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老人受到田中的尊重,每个人都可以看到他笑的合不拢嘴。大概是年纪大的原因,他嘴里的牙齿都掉光了,一颗也看不到。他高兴的说:“像你这么尊重老人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于是田中开始问他关于陈靖家的事情,他说:“大爷,我问您件事。您看对面,那原来是个卖小吃的,您认识他的主人吗?”胡翰林虽然死了,他说要关闭赌坊,现在那个赌坊也关了,大门紧闭,门上还张贴着市政府的封条。老人原本笑的合不拢嘴,听到田中提起这件事情,他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整个人好像完全变了,突然的变了,一声不吭的默默走了,好像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看到田中一样。田中不由得暗暗纳闷,这个老者看着好好的,说话的时候也是好好,怎么突然间就翻脸了?他又问了几个人,结果都是一样,刚开始大家都是相当的客气,只要一提起陈靖或者四季小吃,他们马上翻脸,默默的走开。陈靖的名字就像是瘟疫一样,让人谈之变色。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一样。这是怎么了?一个原本大有前途,腰缠万贯的年轻人,一夜之间竟然变得让人闻之色变。田中也不免唏嘘。田中走进了一家茶馆,茶馆建在江边,不时的有江风从窗户吹进来,让人感觉丝丝的凉爽。他找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叫来了跑堂的伙计。这里虽然是茶馆,但是并不仅仅只卖茶,还有许多的点心,甚至还有饭菜。田中要了一份点心,热天人们对饭菜的胃口都要差一点。他向伙计问道:“我向你打听个事情。”跑堂的伙计对打听消息的客人都习惯了,这里本来就是消息流通的地方,他说:“客人但请吩咐,只要小人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田中问道:“你们对面那个原来的小吃店是怎么回事啊?只要我一提起陈靖,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伙计满脸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田中舀出两块大洋,他虽然不是富有,也不是平时阔绰的人。但是他也知道有些时候出点钱可以省却许多麻烦,他说:“你如实告诉我,两块大洋就是你的了。”伙计两眼放光,但他并没有伸出手去接,转头四处看看,见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他才说:“客人不要误会,陈家少爷我们是知道的。不过他现在身陷官司,据说涉嫌谋杀国家机关要员,还是个副市长,这个罪名可大了,会掉脑袋的!”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接着说,“听说这个案子由副市长的弟弟亲自负责调查,现在这周围到处都是警察的便衣,没有人敢讨论陈公子的事情,虽说都想帮陈公子洗刷冤情,怎奈杀头重罪,有谁愿意去挨枪子呢?”田中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真笨”,陈靖现在所涉及的是谋杀,而且还是个副市长,又是议员,这个时候有谁会在大庭广众下谈及,他苦笑着让伙计下去,他还是把大洋给了伙计。田中吃着小吃,喝着龙井,看着窗外的江面,享受着江风的清爽。突然,田中听的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双手修长的汉子从楼下上来。田中并没有见过他,在记忆里也没有他的影子,忍不住仔细看去,来人长得一双细长的眉毛,三角眼,颧骨高耸显得特别精神;鹰钩鼻,嘴巴有点小,,留着对八字胡,一身的黑衣装扮,身长一米七左右。只听的一个声音应道:“司徒兄,这里!”只见角落里一个蓝衣汉子应道。田中明明听得那人叫的是自己的名字,怎么找得人却不是自己?只见那个“司徒兄”走向那个蓝衣人。蓝衣人似乎很高兴,叫伙计上了些吃的。茶馆不比餐馆。在餐馆里吃饭就像逛市场一样热闹,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吵的人耳朵嗡嗡直响。在茶馆就不同,到这里来喝茶的人都讲究一个清净,在这里说话的人都是窃窃私语,不像餐馆的大声喧哗。田姓不是大姓,田中的名字并不怎么好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田中清楚的听那个“司徒”兄叫那个蓝衣人做田中,那个蓝衣人应该是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能在这里碰到同名同姓的人,也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心里顿生好感,竖起耳朵去听他们说些什么。要是普通人,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说话声又小,是不可能听到的。但田中不是一般的人,他从小就学过怎么样才能听的更远更清楚的方法,这点距离还难不倒他。蓝衣田中急切的问道:“司徒兄,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有了德清和尚的消息了?”田中听他说德清和尚,心中一震,他也曾经听莹莹说起他的事情。“司徒兄”说道:“田兄弟放心,我司徒星是什么人?我的信息在江湖上是最可靠的。不过,我得到最新消息,德清和尚已经被逐出归元寺,目前下落不明!”蓝衣田中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他说:“德清老禅师德高望重,在归元寺几十年了,怎么能被逐出归元寺呢?”司徒星说道:“我有进归元寺去打听,详细情形归元寺的和尚也说不清楚。不过德清和尚确实是已经被逐出归元寺,归元寺里已经没有他的名字了。”蓝衣田中显得失魂落魄,有气无力的问道:“那归元寺里可有关于七星宝刀的消息?”听到七星宝刀,田中恍然大悟,这个人并不是和自己同名同姓,而是为了七星宝刀而冒充自己。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怒火。司徒星说道:“关于七星宝刀,归元寺只字不提,听说只要在归元寺提起七星宝刀,都会被驱赶出山门。”田中已经可以肯定那个蓝衣人是为了七星宝刀冒充自己的人。心里的怒火越发燃烧。他忍不住走到蓝衣人面前,问道:“你叫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