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怒魂之决,灵魂之怒,万魄皆丧!”
玄奥的手印结出,强横的灵魂波动,随着怒魂决的开启而再次莅临,这片空间中的能量也变得狂暴起来,狱天那节节攀升的气息令元极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向元极诡异地一笑,狱天的右臂一阵蠕动,一只银白色的大手从袖管中伸了出来。
“纳尼??”元极大骇,面对如此奇异的变故,他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失神,这是完全致命的,也是导致他后来失败的因素之一。
完全由灵魂能量压缩凝聚而成的手掌丝毫不见生涩地握了握,就在元极失神的时候,狱天的身体像猎豹一般微微俯下,骤然前冲,脚下幻影闪动,一步十米,转眼间就到达了离元极三十米不到的地方。
“不好!”元极刚刚回过神来,连万劫杖都来不及召唤出来,狱天那只新凝成的手掌就轻飘飘地拍向了自己:“镇魂掌!”
手掌骤然亮起银白色的光辉,瞬间分出一个巨大的掌印,带着尖利的啸声飞向元极,狱天在发出这一击后并没有任何停留,就像行云流水一般,继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突进,很快将距离拉近了十五米以内。
元极现在脑子里短暂的一片空白,咬着牙,勉强抬起手,吞噬神符掌将狱天的镇魂掌抵御而下,同时身体暴退,一对青色的能量翼从他背后舒展开来,能量翼一振,元极脚尖一点地面,借着惯性准备先向后暂时退却再升空,眼看就要和狱天拉开距离。
“吼!”音波扩散,瞬间就追上了元极,将他吞没。
来不及封闭双耳,元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锤子砸中了似的,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再也无法维持能量翼的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元极摔倒的那一瞬间,血阳锋利的剑尖就指在了他的鼻子上。
“输了”
元极此时嘴里一片苦涩,败给了天杨还好说,对方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强者,但败给狱天,还败得如此干脆利落,实在是令人感到羞耻。
“再来不?”不知何时狱天又退到了起先的位置,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玩味地笑道。
“是我轻敌了,再来!”元极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舀出了万劫杖,生涩的咒语念出,万劫杖顶端的黑洞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空气中的元素波动变得强烈的许多,元极为了做好了一切准备太过投入了,以至于没有发现狱天的手掌上,多了一小团漆黑如墨的火焰。
十分钟后
“砰!”元极和万劫杖像破沙包一样一起被扔了出去。
“再来!”元极从地上爬起,眼中的战意提升到了罕见的高度!
十分钟后
“砰!”还是一样的结果
“再来”元极口齿已经有点不清了,看起来好像被摔掉了几颗牙。
天杨看着被狱天不断近身,又不断地扔出去的元极,无奈地摇了摇头,狱天的战斗方式不可谓不霸道,无论什么技能,他都会去硬撼,可奇怪的是,无论元极释放出了什么,在那黑色火焰面前,统统都不是一合之将。
“嗤”,黑炎包裹着的拳头,将面前飞来的黑盘击穿,黑炎像跗骨之蛆般粘附在黑盘上,转眼间黑盘就化为了虚无,元极那无往而不利的吞噬之力终于遇到了克星,在那黑炎前都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就被蒸发而去。
见状,元极也放弃了攻击的想法,手掌轻动,黑紫色的能量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在身前凝成了三层厚厚的防护墙。
看着严阵以待的元极,狱天笑了,手掌一晃,一团黑炎月兑手而出,势如破竹地将三层防御全部摧毁,霸道绵长的吞噬之力,在黑炎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在元极面如死灰的表情下,黑炎刚好停在了离他脸前一尺左右的地方。一瞬间释放的强烈高温令后者怪叫一声逃了开去。
“结束吧。”天杨面对这单方面的纯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及时停止了“切磋”。
怒魂决带来的强大气息悄然回落,伴随而来的虚弱感不停地侵蚀着狱天的神经,但他觉得今天的收获真的不小,至少他已经把那神秘黑炎的威力模了个七七八八。
元极的模样看起来萎靡了不少,衣服上也多处破损,最大的亮点莫过于那高高肿起的半边脸,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郁闷地找个地方修炼去了。
元极的事情完了,可天杨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他走到狱天身边,道:“狱天,你那黑色火焰是怎么回事?”
狱天摊了摊手,道:“坦白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和那把镰刀有些关系吧。自从苏醒之后,我就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黑炎的控制权,但我只能在怒魂决开启的状态下使用它,而且每次只能用拳头大小的一点,多了就不行了。”
天杨道:“有点意思,这东西要是能够利用好,以后将会是一大助力。继续修炼吧,明天我们也该启程了,总不能一辈子都缩在这里。”
堕明城
到处都是尸体,活生生的尸体。
这是一座绝对静止的死城,时间在这里,没有界限,渀佛失去了流逝的本能。阴沉沉的天空,给这座死城更添一分压抑,冷风吹过,萧瑟和寒意笼罩了一切,吹过建筑物的响声,就像无数鬼魂的哀号。寂静,成为了这座死城的主宰。但那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寻常,以至于司空见惯,大街上的商店依旧高挂着店旗,店主坐在柜台后等待着下一位待宰的客人;守城的军士依旧拄着钢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期盼着夜幕早早降临能够早点换岗;大街上选购商品,匆忙赶路的路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殊。只是,他们永远地死去了。
空洞的眼神,僵硬的身体,成为了城内所有人的共通之处,是的,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灵魂,现在的存在,只是一具具冰冷的躯壳。没有一丝血迹,但这样的场景,比见血更加阴森恐怖,不现实存在于现实中,能给人以更加强大的视觉冲击。
唯一有所不同的,或者说稍微正常点的,恐怕就是城主府了。
鲜血像小溪般,流到了府外,整个府内就像被刷过一层血色的漆一般,被渲染地格外恶心。残缺不全的尸体到处可见,大多都是府内的精锐护卫或者是执事,如果用血流漂杵这个成语来形容这个场景,丝毫不为过。
一间宽大敞亮的房间里,布满淡淡血迹的落地窗,还是没能埋没它的精致,依旧能俯瞰城中任何一个角落,只是从它看出去的世界只有血色。那落地窗前,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是这座死城中唯一的一个活人了。
那是一个年轻人,身着简单的黑色劲装,他的整个脸庞被一张瘦长的银色面具所掩盖,面具和他的衣着一样简单,只是在眼睛部位开上两个洞,露出那一对漠然的双目,仅此而已。一头长发,被扎成一个高高的发髻,盘在头上。如果硬要说他还有什么特点的话,他身后倒背的那把长刀,倒是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刀鞘不像重剑那样宽大,反而有点纤细,华丽的装饰很少,只有一尺刀柄上的一道道刻纹,而刀身足足有五尺之长。
在他的身后,一张奢华装饰的长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八个砍下的头颅,底下流出的斑斑驳驳的血迹早已干涸。显然,这些都是堕明城自城主以下的所有高层,不难看出,这场屠城的杀戮,也是窗前的那位年轻人一手造就的。
此时那名正观赏着自己杀戮作品的年轻人眼神一凝,将目光投射到了城门口的方向,那里,出现了两个人。
城门口
“怎么这么冷清?”元极一踏入城门就发现了不对。
狱天没有回答,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堕明城,堂堂天级城市,没有热闹繁华,却只有一片死寂,的确十分反常。更加可怕的是,狱天在空气中竟然嗅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以及一缕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杀意。那杀意一直锁定着二人,狱天稍一感知就又消失了去。
“这个城里,没有一个活口。”天杨的声音在二人的心中响起。
“什么??”二人脸色大变。
狱天快步上前,走进了一个比较大的商店,眼睛一扫,看见一个保持着凝视商品动作的顾客,狱天来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推了过去。
“咚”后者应声倒地,果然是一具尸体!
“魂体剥离术?魂之一族的专有绝学!”天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多了几分讶异。
“好高超的技巧,悄然不觉间夺一城之人的灵魂,还能令其**保持原态。就算是魂之世族的一些长老都做不到如此完美不对!狱天、元极,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这个杀手的实力,不是你们二人能够对付的!如果他还在城中的话就大事不妙了!”
“快走!”两人连忙展开身形,向城门口赶去,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们还走得了么。”淡淡的声音,在二人耳中,宛如恶魔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