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鬃病怏怏地躺在马厩中,身边没有干草,没有水桶。
舞炎急急忙忙地冲到红鬃的旁边,安慰着它。安抚好了红鬃的情绪后,舞炎冲着那个伙计吼道:“**快点把干草舀过来!老子的兄弟要是死了,老子杀你十次都不够!快啊!你聋的啊!”
看伙计跑走了,舞炎模着红鬃的大头注入一股精纯的元力。元力一探入红鬃的身体中,舞炎却发现红鬃居然没有半分不适!按理说,马儿不喝水不吃草应该身体差点一团糟啊!
红鬃拱了拱舞炎,舞炎更是愣了。待伙计把干草和水舀过来时,舞炎匆匆让红鬃去吃,然后冷冷地盯着那个伙计。
伙计被舞炎看得瑟瑟发抖、冷汗涔涔,一个失神,居然下意识地跪了下来:“大人,大人,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您的马……您的马……不是我喂的……”
舞炎道:“叫管理红鬃喝水吃饭的人过来!”
伙计如获大赦,一个踉跄逃命般地走了。
舞炎前思后想:不对啊,我不是说让陈辰帮我照看我的马的么?红鬃怎么会出事呢?其中有蹊跷啊!莫非……
突然间,那个伙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回来,道:“大人,您饶了我吧!那个人我找不到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伙计撑着膝盖努力辩解。
舞炎平静了下来,闭着双眸道:“管理红鬃饮食的,是不是一个叫陈辰的?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结束的?这些问题,你一个一个回答。”
伙计一听舞炎没有杀他的意思,鼓起了勇气道:“大人,是有个叫陈辰的。本来不是他管的,他是五月前接手的。五个月之前喂养您马的……”
舞炎听着,怒道:“你在骂我?!”
伙计斟酌了一下话语,忽然发现“您马的”……于是连忙不要命地磕头道:“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我的嘴该死!饶了我吧!”
舞炎心道:他也不是故意的。舞炎道:“说。”
伙计长舒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去想着说:“五个月之前的人您也见过,他喂您的……马很好,没有出过差错。那时候马也很好,没有不对的地方。后来那个叫陈辰的来了,说什么是您吩咐的。于是那个管马的走了。刚开始的两个月马儿比以前更好了。可是到了第三个月,那个人就不见了。再后来的一个月,您的马就一直没有进食和饮水。”
舞炎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结果。说到头,都是因为自己啊!把陈辰的地下室弄塌,然后陈星药业倒闭,陈辰破产,也就没有时间和金钱来管马了。
舞炎道:“走吧。”
伙计连声应道:“是是是。”刚走出去不远,只听见舞炎又在叫他,冷汗又不住地下落:“大人,您还有事么?”
舞炎点了点头,不管伙计慌张的神情,道:“这些钱收着,去药店包扎一下额头。还有,帮我找个有责任心的看马人,我要他帮我看马。有些话我就不说了,要是再出错,下场可不会这般好了。”
伙计不敢违抗舞炎的话,接过几个金币去找看马人了。
舞炎坐在马棚的角落里,红鬃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舞炎笑道:“兄弟,四个月不见,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不过啊,你还是真奇怪嘞,这么久不吃东西,居然没什么事。”
红鬃无语。舞炎默然。
舞炎凝视着红鬃的背脊,唔,好像比四月前见更有光泽了。红鬃跟普通的马一样啊!为什么可以不吃饭呢?他的消化能力差?呃,搞笑了。找不到头绪,舞炎索性不想。
舞炎陪着红鬃坐到天黑,心想:多陪陪它,再过十几天,火凰神殿就要招生了。我再进行一次闭关时间就过去了,以后好长时间就见不到它了。嗯,天也黑了,算了,晚上就在这里睡吧。
伙计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到舞炎睡了他还没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舞炎从睡梦中醒来便发现自己的脸湿湿的,睁开眼,就看见红鬃在舌忝自己的脸颊。
“乖。”舞炎拍了拍红鬃的背脊。
舞炎的眼神变得漠然。看着马厩外那个战栗的伙计,舞炎实在不想说什么了:“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伙计逃走了。
舞炎暗道:言而无信,贪得无厌。看来那看马人没找到,我给他的钱也给他吞了。这种人,始终是社会的败类!不给他好脸色看,倒还是便宜了他!
一挥袖袍,舞炎柔声道:“红鬃,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红鬃也不抗拒,俯下了身子让舞炎上来。舞炎微微一笑,便上了马向马厩外行去。
二十多日眨眼变过,红色大殿中,舞炎在人群中看着那些充满不屑的眼神,微微咧了咧嘴,说道:“一星元师很弱么?真要打一场你们未必能赢过我。”
狂妄的话语更是引来了人群的骚动。一个火红头发的女孩道:“贱民,速速离去,我饶你不死!”
舞炎挑了挑眉,连正眼都不看她。舞炎对面,一个红色头发的导师也看不惯舞炎的作风,道:“一星元师在普通人中当然强,但年轻人要有分寸。这里是火凰神殿外殿,不是外面的市集!”
舞炎淡淡地道:“那你要我如何?”精神力扫过人群,绝大多数的人都投以幸灾乐祸的眼神看舞炎。
“走!”红发导师道。
“我要是不走呢?”舞炎还是淡淡地说。
“把你撵出去!”先前那个红色头发的女孩道。那个导师知道红发女孩的身份,当下便不再阻拦。
舞炎点了点,打了个响指,道:“有本事,那便来。只要一刻之内你碰到我的黑袍,嘿嘿,那么我立刻扫地出门。若是我赢了,那么也请导师别再为难我。人未来成功与否,不是现在就可以妄下定论的。”
最后一句话,是在红发女孩的进攻中说的。
红色大殿中,人群围着舞炎和红发女孩形成了一个圈子。大家都议论纷纷。
“烧云妹妹就是厉害,不愧是神殿外殿主的女儿。”
“虽是这般说,可我看她有输的可能。”
“怎么会?你看她进攻如此迅猛,那无名小子定然速速落败。”
“不尽然。火元素求一瞬间的爆发,到此刻烧云都未击败那个人,估计是要输了。而且那人的身法如此灵活多变,辗转一次,便可躲闪掉烧云一次蓄力已久的进攻。此消彼长,烧云胜算不大。”
……
“嘿!那小子厉害啊!他那身法不知道跟谁学的,这般灵巧。”
“他的动作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是一种舞步。”
“高深吗?”
“非也。但是,这种基础舞步用到这样的,平生我只见过他一人罢了。连我在他面前也是自愧不如。”
……
烧云的父亲姓火,是火凰神殿外殿殿主,烧云全名火烧云。给一个女子取这样的名字,足可看出其父亲的刚烈。火烧云这个名字,大有焚进天空之意。
舞炎用的舞步,就是那诡异多变的舞·玉麟九踏。好久了,舞炎好久没用这套步法了,就连和明冥双虎的对决中都未用到。现在重新修炼,舞炎对舞·玉麟九踏的理解更上一层楼,深知舞·玉麟九踏的奥妙——
以最少的元力躲闪最大程度的攻击!
舞炎从容地闪避着火烧云势若千钧的攻击。那画面,就好像,任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有本事,你别跑!”火烧云怒骂道。
“碰了黑袍我便输,你以为我自找死路?”舞炎反唇相讥。
“你!”火烧云不再和舞炎斗嘴,全心全意进攻。
一刻时间眨眼变过,黑袍在人群间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烧云小姐,你输了。愿赌服输,想必阁下不会出尔反尔吧?”舞炎一句话,便把火烧云要反悔的话给堵了回去。
红发导师出来打圆场:“刚正不阿,乃是我火凰神殿的一大优良品质。林欻是吧,你胜了,可以进行接下来的考核。所有来火凰神殿入学考核的人听着,大家在原地不动,我去请示上级!”
人群乱糟糟地涌动着,大家各自找各自地聊着,聊得最多的话题便是刚刚的战斗。
舞炎不想说话,倚靠在大殿中央的柱子上,闭目养神。
但是呢,一个人却不挑时间的走了过来。
“兄台是练舞的?”
“那个‘舞’?”
“你刚刚的‘舞’。”
舞炎睁开眼睛,双方都没明说是哪个字,但是心中都已明了。舞炎笑道:“你了解?”
“不算通透。”来人答道。
舞炎暗想:这人倒也谦虚,想来对舞的领悟不会太差,来者便是有缘,指点其一二无妨。舞炎的手看似随意地挥来挥去:“舞啊,可以是随风而动的浮云,可以是一动不动的林木,可以是汹涌澎湃的江水,可以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天上地下,东南西北,花鸟鱼虫,日月星辰,都可以使舞之化身。”
来人对舞的领悟现在好像被一条极细极细的线给勾住了,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兄台,谢了!”
舞炎点点头,然后闭上眼靠在柱子上,头微微上仰等待着接下来的考核。
那个红发导师到了大殿的偏殿,反手关上大殿的门,对着偏殿内的黑暗道:“殿主,您的女儿,败了。”
殿中,一个雄浑的男低音道:“哦?败给谁了?”
“一个……一个晋入元师不久的元素体质。”
男低音沉默了良久,道:“那小子有什么神通?”
“不知。他只是利用身份赢了您的女儿。”导师一直低着头,“哦,对了,他的步法跟舞步有点像。他的步法在典籍上也没有什么记载,指不定是他自己领悟的。”
“自己领悟元技?倒有点噱头。下去吧,还有什么关于这个小子的事情再告诉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