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一大早的,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事?”
刚刚起床,连妆容都还没梳理,郗子睿就冲进房间说小米的事,顿时气得郗夫人面容扭曲,抓着梳子的手用力捏着,隐忍到极致。
“不然呢,以为我有那么多闲功夫来跟你问早安么?”郗子睿手模着一个古董花瓶玩着,唇边染着一丝邪气笑容,眼睛懒的去睨老女人一眼。
“子睿,你别怪妈把丑话说前头了,你要是总这样宠着小米,我是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几乎是恨得咬着牙根挤出来的,郗夫人敢做敢为,可不是随口说说的那么一回事。
“过去,你暗中迫害芝雅的家人也就算了,但现在呢,是小米,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听她恶狠的口气,郗子睿骤然心中冒火,就差没把花瓶摔了。
“像这种身世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郗家供她吃供她住供她上学,已经是对她最大恩情了,她还妄想我分一点温情给她吗?”
她崔美人,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
“呵,阿猫阿狗?”
忽而一个阴森的冷笑,笑得郗夫人心惊肉跳,下一秒,只见郗子睿沉下脸,手紧窒的擒着花瓶的瓶口,一把抓起,用力一摔,价值不菲的花瓶立即摔得支璃破碎。嘹亮刺耳的声响,惊得郗夫人花容失色,连忙退到床头去,口齿打颤着,“子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见郗子睿弯身捡起一片花瓶碎片,郗夫人心里实在很恐慌。
“崔美人,你是我母亲,我能对你做什么?”脚步逼近她,郗子睿笑容阴鸷,森冷。
是的,她是他母亲,就算她再坏,他都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的!
可是,他拿着碎片步步逼近她,是要做何解释?
“怎么,崔美人是坏事做多了么,怎么一直在抖?”笑容愈发得诡异邪气,郗夫人看着确实很心惊,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碎片就贴在她脸上,任她再怎么强势,面对如此危险的处境,也会变得很怂的。
“啧啧,崔美人,你瞧你,眉毛都没画,真是丑死了。”指尖轻轻在她眉痕上掠过,郗子睿似邪非邪的噙着笑意调侃着。
郗夫人却是惊得心脏噗通跳,勉强扯起笑容,“有……有很丑吗?”
“嗯,很丑……”郗子睿不紧不慢,而后将手中碎片丢到一边,执起她手背亲吻一记,“崔美人,以后可别说我是遗传到你的基因,我会很没面子的。”
语落,不顾他亲妈是嘴抽筋还是脑抽风,帅气优雅的整整袖口,便慵懒邪佞的走出去。
郗子睿走后,郗夫人身体微颤的瘫坐在床上,完全无法读懂他刚才的举动和那番话。
像是在威胁她又好像不是,城府阴沉得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整理了一下情绪,郗夫人又变回惯有的严厉,看来,小米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重几分。
她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小米的!
某高级休闲会所内。
郗子睿右手轻轻摇曳着高脚杯内的红色液体,另一手支着脑袋,慵懒优雅的斜躺在雪白的绒毛大沙发上,眼睛微微半眯着。
是如此的神圣不可侵!
“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踩在跑步机上,崔华迹撇过眸望着旁边懒懒的男人。
郗子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执起手中红酒饮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言道,“谁心中没有个初恋呢?”
说着,懒懒起身走至落地窗前,隔着玻璃,目光凝重的望着外面的景物。
崔华迹顿时黑线连连,言道,“拜托,睿爷,蜜是问你干嘛不动司泽宇了,不是问你初恋的事啊。”
敢情郗大少爷今天还没睡醒啊!
“我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噗通!
他尾音还未落尽,崔华迹脚底一滑,险些从跑步机上摔下来,幸好抓住了扶手。
“哇哇,郗大少爷,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
他能说他完全听不懂某人在说啥子么?
“果然,我和你都不是同个档次的……”再次轻轻啜了一口红酒,郗子睿一手撑在玻璃窗上,笑容懒佞邪肆。
“是,是,是,你郗大少爷高贵优雅上档次,蜜低俗无知**炸天!”眼睛一翻,崔华迹自贬身价的给懒傲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说得不明不白,鬼才听得懂!
郗子睿浅笑不语,饮着红酒,目光始终落在窗外的一栋高楼大厦上。
其实,昨晚,小米情绪激动的发泄那番话,让他想了很多。
是的,谁心中没有个初恋呢!
初恋,是一个很折磨人的东西。它占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很难抹灭的。
就像他自己,曾经,是如此的深深眷爱着闵芝雅一样。
但是,随着年龄的逐渐成熟,他忽然明白那只是年少时,情窦初开的一种悸动。
曾以为初恋是最美的东西,是自己生命中无可替代的挚爱,甚至可以为它付出生命。
然,原来不是这样的!
它,真的只是纯属一种悸动而已。
初恋,跟命中注定的真爱是完全不同的。
他认为,小米就像十七岁时的自己,刚好处在情窦初开的季节,对新鲜事物有了好奇的悸动心。
他相信,她终有一天会明白的,不是每个初恋情人都会是自己生命中最后的归宿,真爱!
所以,他为何要跟那些生命中的小插曲动真格呢?
他就允许她有个初恋情人吧!
可是,尽管如此释怀的想着,心里怎么还是如此的不是滋味?
将杯中红酒全部饮尽,郗子睿压着心烦意乱,暗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然,法朗兹学院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