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将耳坠就着马灯看了又看,放入怀里笑着道:“好呢!娘子请坐好!”
马车内香兰从怀里掏出帕子想给曹淑容包一下脸上伤口,可一看到那么长一道口子和里面翻开红肉,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曹淑容沉着脸,并没有多少心思来安慰她,只好掀开车帘对车夫道:“车上有水吗?”
“马车座下面有一个水壶!”车夫安心赶着车,扬声说到。
曹淑容从马车座下掏出水壶递给香兰道:“不要再哭了,至少现我们出来了,总比困死清风居好!你再给芙蓉敷一敷,从这里至宁心寺不用一个时辰,天亮我们就到了,凭智远大师医术,不会有事!”
香兰接过水,红肿眼看着曹淑容脸上伤口,将帕子打湿开始帮芙蓉擦着脸。
感觉马车慢慢开始变得颠簸,想来已经到了盘龙山上了。曹淑容还未从这一夜变化中回过神来,只是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正想着,突然听到马车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这山道之上,马车本就驶得慢,那几匹马一下子就超过了马车。
曹淑容此时还想着自己如何会落得如此处境,马车猛一停,身子就朝前冲了过去,本就带着伤口脸复又撞上了车壁,只感觉脸上一麻,一阵温热液体又开始流了下来。
还未等她发话,就听到车夫惊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接着就是一声重物落地声音。
曹淑容忙掀开车帘,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变得光亮。只见马车前立着四骑,其中一匹上面并没有人,却是已经马车旁将那车夫打晕了过去。
“刘若水还是不肯放过我啊!只是我这一死,她就不怕皇上回来追究吗?”曹淑容冷冷看着站立马车前四人,肯定说道。
那个站马车前人只是哈哈地大笑道:“曹妃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这山路之上,夜黑风高如果翻车什么,和我家小姐没有半分关系。何况是你自已找死,半夜要上这盘龙山!”
“她就一定要赶杀绝吗?”曹淑容冷冷问道。
当头那人冷笑看了看她,道:“只望曹妃到了地府和阎王爷说一声,不要怪我们这些人!”
说罢将那车夫扔上了车辕,前面几人当下策好马转过马车后面。那人猛拍马背,只听到那马一声长嘶,速朝前跑去。
曹淑容拉过香兰,宁心寺位于盘龙山顶,如果马车从山道上冲了出去,那么定会顺着山坡一级一级滚下去,这里面人无论如何也没有生存希望。
将香兰推到车门口,正想将她推了出去,马长嘶一声,曹淑容身子猛往前一顷,和香兰一块滚出了马车,而靠马车壁芙蓉也顺着马车朝前惯力,一下子扑到了两人身上。
无黑暗,过往一切慢慢从曹淑容眼前划过。年幼听闻祖父与父亲叔伯全部因为边城战败,坚守而亡。
母亲听闻噩耗一病不起,终撒手人寰;姨母因母家出事宫内被人践踏,终也是长卧病榻。
拉着她手苦苦求她看同脉份上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小自己一岁半萧瑾。弱小自己姨母死后,跪当年贤妃,现太后宫前,只求让她留自己宫里以便照应萧瑾。
两个孩子宫中凭着文乐侯府那点微弱存感,披着满门忠烈,却任人践踏身份,众多皇子公主和后妃们中周旋。
终因为萧瑾要学武,自己以文乐侯府一切换来了一个机会,从此站了七皇子身后,再无退路。
幸好终事成,原以为可以安稳过完这一生了。可不曾想,成亲不过五年,终还是敌不过美人香——
刘若水——
这两天清风居所有事情她眼前晃过,曹淑容晕睡中依旧带着恨意睁开了眼。
“曹施主感觉如何?”一个含着慈悲声低沉话语传入她耳中。
曹淑容朦胧地看着这个胡眉皆白,却满面红光老法师,眼中神色一动,正想张嘴,却发现脸绷得很紧。
“你还是不要动好!”一个青年男子嗓音后面响起,“你心里事太多,心智坚定,换作别人受了这么重伤还不知道要晕多久呢!你这么醒得早是因为你放不下!”
曹淑容想转过头去看看那个人,却感觉身体不听使唤了!
“曹施主安心休息吧,老纳这里一切安好!”智远法师用手轻轻合上了她眼,沉声地道。
好像又有无黑暗袭来,曹淑容心里一安,复又睡了过去。
看着她终于安静躺那了里,智远法师转过头看着那个准备针线青年道:“逸清以为她这身子如何调养比较好?”
将线穿进针里,岳逸清冷冷地道:“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呢!肋骨断了四根,脖子也摔断了,腿也骨折了,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脾肝可能受了损。这么重伤你这老不死不问我怎么治,就问我怎么调养??”
“阿弥陀佛!”智远法师低声念了声佛号道:“曹施主心智坚定,这些小伤并不她眼中。”
“是啊!”岳逸清将线清理好,接着说到:“这些小伤不她眼中,可脸上那道伤呢?也算她命大了,四个人其他三个都没了命,就她一个人还有一口气!”
走到床边,岳逸清用帕子重重擦了擦曹淑容脸,叹气道:“我每次来你这宁心居都没好事!不是救这个就是救那个,好不容易没地方去,只是来躲几天吧,从天下还掉下来一个!”
将曹淑容脸两边肉用力拉一块,岳逸清手下没有留半分力道,一针又一针缝着那道深长伤口。
“逸清,曹施主毕竟是女子,你下手还是轻点吧!”智远法师不忍见他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忍不住出口道。
速将伤口缝好,岳逸清将线拉好,顺手拿起剪子将线头剪断道:“她刚才醒全是因为梦到了不好事情,现就算你划她十七八刀估计也醒不了!没想到你这神棍还有这种安人心神作用啊,为什么从来不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