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南陈州神龙桥。首发
这地方大家熟悉,苏雅正是从这里义无反顾跳入湖水,下了大决心一辈子跟着李风不离不弃。
夜深人静!
今天月黑风高,寒风猎猎,天空中飘洒着雪花。湖水没有结冰,但是水蕴气升上来,让人觉得更加冰冷。
只有远远的马路上有昏暗的灯光。
神龙桥上,却有十几个人。
男女均有!
如果李风看到,一定全都认识。他们正是当初去天宫的那帮子幽门的人。矮小的侏儒,光着膀子猪一样的男人,爱国和爱华……
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是修为高深体内灵力七八十年的人。放在修行界,也是惊动一方的存在。可是今天,他们显然不是正主。
因为他们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站着,垂着手,低着头,甚至微微的打着哆嗦。
桥的最中间,摆着一张太师椅,有一个男人慵懒的斜靠在上面。一脸平静,甚至微微有点笑意,他一身考究精致的西装,出自法国最顶尖的设计师纯手工制作。扎着领结,皮鞋昂贵的令人咂舌,腕上戴着的手表价值八位数。头发梳理的很仔细……
就如同是英国皇宫贵族从小耳濡目染绅士风度的伯爵,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奢华和得体。
偏偏气质和绅士背道而驰,眉宇之间尽显痞子味道。奇怪的是,这种气质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俗气,反而另有一种迷人的味道。
他模着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遥遥望着湖面,微微笑着道:“查出来了吗?”
爱国和爱华身体明显一抖,上前一步,身子差不多弯到地上,恭敬道:“公子,我派出了所有手下,调动一切关系,更有亲信潜伏在凤西查庙六年。首发几乎可以断定,凤西查庙几千年前远离氏族迁徙到此处,是为了守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很大可能就在龙湖下面。”
“哦?”
那人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瞥了一眼爱华,勾了勾手指。
爱华脸色一变,本能的后退一步,眼神中尽是惊恐。椅子上坐着的这个人,在过往的岁月里,定然给了她恐怖无比的印象。这份恐怖,让她从心底颤抖,甚至明知道要死在他手下,也不敢逃避半步。
她咬了咬牙,缓缓走上前。
那人果然是个痞子,很轻佻的捏着她的下巴。轻佻的笑着,可是奇怪的是,眼神飘过爱华几乎没穿衣服全部露出来的胸,却没有半点婬秽。
啪!
一声脆响!毫无征兆的,突兀的,他一巴掌抽在爱华脸上。
爱华是什么人啊?她和爱国可是一百岁的老怪物,一身修为算不上顶尖,但是也是无限接近百年灵力那个坎。在幽门中的地位,也同样非同小可。
可是此刻,被这人抽了一巴掌,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神色一松,明显是把心放下。不但是她,爱国更是低着头满脸冷汗,其他人个个霜打的茄子,定在瑟瑟寒风中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那人依旧不咸不淡的笑着,问:“打你这一巴掌,你服不服?”
爱华忙道:“公子赏赐我一巴掌,是我的运气。爱华心里感激不尽。”
那人呵呵笑道:“说的挺好听,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爱华一愣,有点迷茫,回答不上来。
那人说:“不知道了?这也该打!”
他说着该打,竟然真的动手了。
啪的一声!
这一下更重,直接把爱华打了个趔趄,嘴角流出血丝,半边脸红肿了起来。
爱华噗通一声,哆哆嗦嗦的跪下。趴在地上,五体投地,一动不动,说:“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尽管吩咐,爱华万死不辞。”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条白手帕,擦了擦手,随意的丢进湖水里。
从头到尾看也不看爱华一眼,做完这一切,才懒洋洋道:“可能?也许?这就是你调动所有关系,派出所有人手,甚至卧底潜伏在凤西查庙几年得到的结果?这几年我脾气好了,若是以前,把你碎尸都是轻的。”
爱华感恩戴德道:“谢谢公子不杀之恩,谢谢公子……”
那人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都滚吧!三天后,我还在这等着,我要听到凤西查庙为何守着这豫南陈州鸟不拉屎的地方。守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在哪里。如果三天后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呵呵……”
他没有说如果听不到满意的答复会怎么办,只是呵呵两声。爱华等人却是个个脸色苍白,仿佛死到临头一般。
十几个人齐刷刷的躬身行礼,然后如同逃离瘟神一般,仓惶逃窜!
那人,没有离开,依旧坐在椅子上,天上飘落的雪花,却一片都没办法落在他身上。他就这么笑眯眯的,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孤零零一个人,深更半夜坐在神龙桥上。
半个小时!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远处走来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破旧的袈裟,女人貌美倾城。
李风和苏雅。
两人走上神龙桥,李风几乎热泪盈眶,激动的无以复加。想要冲上去抱着那个男人,却又觉得太矫情,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来,只能从心里喊一句:兄弟!
那人是吴煌!
那个让爱国爱华一群魔头毕恭毕敬心惊胆战的公子是十几年前去了丛林的吴煌。
吴煌站起身子,热情大笑道:“好兄弟,没想到咱们还能相见。”
他笑的真的很热情,但是看起来却很假。十几年前同甘苦共患难,一世兄弟情深似海的义气,终究还是淡了吗?真的淡了吗?
李风愣了半响,叹了口气,道:“你在帮幽门做事?”
吴煌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是幽门帮我做事。”
李风不说话了。
吴煌说:“好兄弟,咱们阔别十几年,今天第一次见面,不要提什么幽门了,太扫兴!不如说说开心的事。嗯……说什么开心的事呢?呵呵,这十几年,貌似还真没什么开心的事。要不说说你吧,怎么样?在哪享乐呢?当烦了疯子爷,跑去做和尚了?”
李风似乎不在乎他话语里的嘲讽。叹了口气,道:“吴煌哥,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十年前,如果不是我,青莲不会死。”
吴煌微微笑着,歪着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李风,不说话。
李风接着说:“若是能选,我宁愿自己死,也会让青莲活下来。”
吴煌侧着头,一边对着李风,那手挡着耳朵,问:“疯子爷,你说什么?”
李风缓缓走上前,把青冥剑递给他。剑尖指着自己心脏,说:“以命还命,动手吧。”
吴煌接过剑,在手里掂量掂量,随手丢在地上,哈哈大笑说:“咱们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
李风还来不及感动呢。吴煌突兀笑容一收,一脸冰冷,从怀里掏出一只枪,顶着李风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