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与臀部
刘启明的消息很灵通，一个上午就打听到卡哇依名叫清沫凉子，东方系一年级学生，mixed－voice合唱团主唱，唐宁学院教堂唱诗班领衔，年度最受欢迎女生，前来追求的牲口如过江之鲫，连剑桥城最北端的菲茨威廉学院（FitzwilliamCollege）有都人纵跨整个校园慕名而来，总之名声响得骇人。
“看来对手很多啊，妈的，怎么路易家的小子也过来凑热闹？”胖子对着手上的情报直皱眉。
石寓玮奇怪，这个奉行金钱万能的胖子居然也有发怵的时候，“路易家很厉害？”
胖子痛心疾首：“哥啊，你这失忆失得也太离谱了些，你看你的包……这什么破牌子？以前那个呢？……丢了？！你行，比我还奢侈……LOUISVUITTON（路易.威登）知道吧？随便整块牛皮羊皮，印个LOGO就是英磅上万，抢钱呐。我家买地卖地，借壳重组融资都没这么心狠手辣的。你说厉不厉害？”
哦，原来是LV啊，难怪，光这品牌就顶得上胖子家的全部财产了，“我不是打击你，如果卡哇依真要傍人，那她干嘛不傍实力更雄厚的？别说你这身肉，这叫膘，不叫雄厚。”
刘启明很有些苦恼，拼家产拼不过，拼智商大家差不多，拼相貌？还是不献丑了。斜眼一瞟石寓玮，有了主意：“哥，看样子我是没指望了，肥水不落外人田，你去！干死路易家，好歹也要顺了我心中的这口恶气！”
“我不去！刚结下梁子，不定后头怎么报复咱呢，谁有脸这个时候去贴她冷？再说了，我凭什么干死路易家？他拿钱都能砸死我！”
胖子前后矛盾，“现在的女孩子哪有那么肤浅，真以为给钱就上床的？纯粹的物质享受已经填补不了她们寂寞的灵魂！要气质，要内涵，要深度！放以前我绝对不看好你，神神叨叨的还不如我呢，亏我带你去赛车，你看看，啧啧，撞车撞开窍了吧？这忧郁的眼神对少女的杀伤力简直高到暴表！如果再加些糟乱的胡碴就更好了。”
怪蜀黍？不行，丢不起那人。
“什么叫丢人？这叫争光！咱们都是C国人不是？是就对了，你想啊，在世界顶级豪门面前，C国人活生生抢走了他女朋友，那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东方世界抽向西方的大嘴巴子，必将摧毁那些黄毛鬼们可笑的、脆弱的傲慢和自信。哥，你就是民族英雄！”
石寓玮颇有些啼笑皆非，泡个妞还能攀到民族英雄的层次，怕也只有死胖子吹得出来，这种活宝都能上剑桥，石寓玮拿A的信心不由又多了两分。
刘启明还要不依不饶，死党却已经吩咐钱伯推着轮椅往外面走了。
唐宁的夜晚依旧优雅，虫鸣中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回归自然的空旷，丝毫没有周围闹市的喧嚣，明亮的星星表明这里的PM2.5绝对不是国家机密。连钱伯都在叹息：“少爷，咱们家的果园里也是这样子，静得让人想睡觉。”
石寓玮却在想着南平初夏燥热的气温和更加燥热的烧烤，还有北方那个总是崩掉衬衣胸口扣子的姑娘。“是啊，静得让人想睡觉。对了钱伯，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瘫痪着，医生说年纪大了，血管硬，受不得刺激，老爷听到你在香港出车祸，当时就昏倒了，醒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放心吧，吴妈在照顾着，没什么大碍的。”
钱伯其实也有对将来的担心，自己的儿女并不孝顺，只是看中了丰厚的薪水，才会月月过来探望，然后找些房贷、孩子学费之类的借口要钱，很难想象将来自己老得不能动了，也没有钱了，他们还会不会这么殷勤？
石寓玮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吴妈呀，嗯，做事确实妥贴。你看前面好象有家中国餐馆，咱们去尝尝。”
※※※※※
清沫凉子的报复来得比想象中的要快，而且根本就没有让人应对的时间。第三天下午石寓玮和刘启明收到了学生会发来的通知，要求参加关于对东方系一年级女生进行xìngsāo扰的聆询听证会。
“xìngsāo扰？！”胖子呼天抢地，这算不算羊肉未吃着惹上了一身sāo？
石寓玮冷静些，回想了一下和清沫凉子接触对话的场景，都在公共视线之下，而且也没有出格的言语和举动，那她会拿什么来证明受到了xìngsāo扰？PS个艳照，还是合成一段录音？
在胖子嘟嘟囔囔推着往学生会去的路上，石寓玮已经备下了预案，毕竟这里是英国，法制社会，要讲证据的，她投诉xìngsāo扰，我还说她穿得少勾引人呢。
刘启明很不乐观：“我前面跟你说的路易家的小子，就是学生会总干事，他这摆明了是要给卡哇依出气，搏美人欢心嘛，我以前也干过的，但大多是拿板砖拍人，象这么大的场面还真是弄不出来，妈的，直接就是聆询听证会，下次不就得上学区法院了？”
石寓玮却并不太担心，“呆会儿有什么话我来说，你机灵点作好配合，咱们没干过的事，不怕他栽脏！”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靠窗那面正襟危坐着三个穿Gown袍的年轻帅哥，老外也真奇怪，帅起来是一窝窝的帅，丑起来也是一堆堆的丑。
而在备询位上，也已经坐着同样穿Gown袍的清沫凉子，袖长绝对超过了臂长的四分之三，黑sè长统袜裹住了长腿，压根就看不到一丝肉，看来反诉她穿得少勾引人的办法是没用了。
“我叫路易.塞文，学生会总干事，坐我左边的是基夫.米伦，右边的是斯蒂夫.科贝，我们经学院办公室授权，调查五月六rì，也就是前天，在梅特兰.罗宾逊图书馆发生的一起xìngsāo扰事件，请问你们是东方系的玮.斯当和明.斯壮吗？”中间的帅哥很有气场。
斯氏双雄对视一眼，“是的。”
“那好，我们开始。这位一年级的凉子同学指控你们前天在图书馆对她实施xìngsāo扰，有七位在场的证人都证实了这一点……”
你这是调查呢还是宣判呢？石寓玮连忙打断：“总干事先生，我想我有必要声明，我们从来都没有对凉子同学进行过任何sāo扰。我要求与所有人证进行对质，并请图书馆员凯伦小姐做证。”
路易.塞文很不悦，东方人都是这么没修养吗？不知道打断别人的说话是非常无礼的行为？证词表达得非常清楚，这两个黄皮小子的确实施了xìngsāo扰，这是毫无疑问的。“对不起，你的要求我现在无法答应，而且根据我们分别询问证人，所得证词保持了一致xìng的相同，所以我也不认为有必要进行什么对质。至于凯伦小姐，她渡假去了。”
刘启明不干了，我们要人证你说她渡假，我们要对质你说没必要，这他妈还叫什么听证会？没见这个rì本小婆娘一脸得意的笑？
总干事举起手中的几份文件：“据全部证人的描述，你和你这位坐在轮椅里的朋友，曾经在凉子同学面前讨论（ass）。根据学院规定，任何在异xìng面前展露或讨论**部位的行为，都可以称作xìngsāo扰。很显然，你们中招了。”
哇靠！还能这么整的？胖子急了：“我们当时正在讨论抽象派画法对女人臀部的夸张表现，谁有空去说这娘们的？”
塞文已经看到了清沫凉子投shè过来的激赏，这象阿尔卑斯山泉一样冲刷肺腑的清爽感觉的确是非常的棒，“你看，你刚才提到抽象派画法时用的是臀部，h－i－p，hip，如果是这样，当然不能算是sāo扰。但证词所说，你们当时使用的是ass，连续两次的ass，在美丽的凉子同学面前使用这样肮脏的词汇，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
“是的，我同样感到羞耻，学生会的总干事同学在美丽的凉子面前，连续使用了三次ass，你使学生会蒙羞，你更应该坐在聆询位上等候裁决。”石寓玮的反击直接有力，如果我们讨论绘画时提到就算sāo扰，那么对等的，你在听证会上提到也就一定是sāo扰。
塞文试图解释：“我们在进行听证，我需要把当时的情景表述出来，而事实就是你们使用了那个词，在凉子同学面前。”
刘启明死死咬住：“我们讨论绘画用是sāo扰，你开听证会用就不是sāo扰？这算哪门子道理？我们要上诉，提请剑桥摄政院（TheRegentHouse）作出公正的审判！”
“路易.塞文是我的男朋友，他的任何言语在我看来都只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但你们又凭什么在我面前肆意地说……那个？”清沫凉子及时支援，巨大的幸福感砸得路易家的小子有些头晕：这就追到手了？
石寓玮止住了胖子的悲愤yù绝，“既然这样，基夫.米伦和斯蒂夫.科贝同学，我要求总干事回避，因为他和凉子同学之间的关系，无法公平的履行职能，并且我建议对他故意隐瞒事实参与到这次的听证会进行调查。”
米伦和科贝只是过来当陪衬的，但刚才突发的这个状况的确已经违背了学院jīng神，两人看看还在发蒙的塞文，“好吧，听证会暂时中止，我们会做出处理，就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