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拐走了白痴 第六章 梁山暧恋

作者 : 梦雨流星33

“我们约会吧。”当宋军峰在电话里听到白诗诗这句突然其来的“宣言”,他高兴地又抢来篮球疯狂的连扔几下,嘴里喊着“中!中!中!”,直到真的命中为止。紧接着,一声“兄弟们,对不住了,重大军情,不便透露,我走了。”,然后拿起衣服往肩上一搭就跑了。王兴禄大喊:“二货,死哪里去?”但已不见宋军峰的踪影,他们只好自己消磨时间了。

当白诗诗在校门口看到大汗淋漓的宋军峰跑来时,他觉得这个家伙又憨厚又可靠,自己一声令下就跑来了。“用得着跑这么快吗。”

“打篮球。我约的,却先跑了,他们还在骂我呢。”他呼吸还没缓和,喘着粗气说。

她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也能够理解,就关心起他来:“喝水吗?”她打算拉包包的拉练。

“不用。不过看你有准备了,哦,看还缺少什么。”他拿过她手里的包打算验收一下。

她夺回她的包,红着脸矫情的埋怨:“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包是不可以乱翻的吗?”

“避孕套”他想,“不对,我怎么这么邪恶。”他终于想到了卫生巾,对着她傻笑了几秒,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油乎乎的一沓零钱,上面还冒着汗水的热气,“想吃什么,我去买?”

她又被他的钱给逗笑了,“就上去转一会,有水就够了。不过你这钱可真坚强,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来死钱也不怕被你脏。”

“哎呀,还挺押韵的吗,”他也不在乎她的讽讽,就打趣道:“这就叫血汗钱。”

“贫嘴,真有你的。快走吧,趁太阳正在陶醉,不要浪费这大好的时光。”她说着就屁颠屁颠的走了起来。

“看你这么急,为什么不早点答应我。”他跟了上去。

“保持距离!”她没有理他的话,看到农家屋前拉家常的两位妇女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不太习惯的这样说。

他觉得可笑,但还是遵办了,他们一前一后,走得很快,也不瞧道路两旁的农屋,路上他们绕过了一群玩耍的孩子,很快就到了山脚下,她还是径直走,他们很快就把农庄、竹径、洞穴以及戒毒所的便池甩在了身后,他终于撵到了她的旁边。

“现在不发神经了吧。”

这时他们正走过一块油菜仔田,菜苗长的茁壮富有生机,她望着绿油油女敕晶晶的菜苗,有一种想做畜生的冲动,不过她没有看出来。她又瞅了瞅高处一座被盗的墓穴,他随着她的目光移动。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了一颗核桃树上,“看,多美!”

核桃树叶已经泛黄,树下也落了厚厚的一层,他感觉不出来,“是吗?。”

“不是吗,看着树枝在清风中扬舞,就有一种想吃核桃的感觉。”

“亏你想得出来,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啊!你看,那是什么。”

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节树枝上竟然挑着一颗光溜溜的核桃,他想真有她的,一般人不会轻易注意的到,他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就要抛描。

“行吗,好高?”

“闪开!”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石头已经飞出了,不偏不移,正中那节树枝,她看到那颗核桃随石头一起落地了,她赶紧去捡,他自豪的等待他的“壮举”。

她拿着核桃瞅了瞅,朝他无辜的望过来,“朽的。”

他走过去,拿过来一掂,果然很轻,顺手就扔了,“没命,走吧。”他搂了一下她。

她不忍心的抬起了步伐,又回头瞟了一眼那颗瞎核桃。

他也要走,不过脚被滑了一下,他感觉一颗圆溜溜的东西,他低头一瞧,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是一颗核桃,他悄悄地捡了起来。

“你在干吗?”她看到了他的动作。

“系鞋带。”

“快走啦。”她语气里还流露着对刚才的失望。

“哈!你瞧,这是什么。”他三两步跳到她身边,把核桃亮到了她的面前。

“啊!吓我——哟!哪的?”

“我变的。”

“是好的吧,我想吃。”她撒娇。

他也不顾脏,一口就咬开了,然后很绅士的献给了她。

她立马吧唧吧唧地解决了起来,很快要吃没了,她突然想起了他,“你吃吗?”

“不了,你吃吧。”他只是傻笑。

她却把最后一块塞进了他的嘴巴,他嚼了一下就咽了,感觉很香,不知是核桃的味道还是爱情的味道。

他们又出发了,一路油菜苗以及小麦的青sè陪伴着他们,让他们心情快活了不少。不时看见几个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他给她讲他的父亲,讲他们锄油菜的故事,他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不小心,把一颗颗壮硕的菜苗就真“锄”了,父亲是怎样一句句叮嘱他要细心,她听得非常开心。不时也遇到像他们一样的同门,不过他们在爱情面前大度多了,有的看到他们也不会停止疯狂的嘴的运动,有时宋军峰倒羡慕不已,他说“约会应该就是这样的”,但白诗诗说“那有本事你去和他吻呀”,宋军峰就又气又笑。宋军峰为白诗诗摘了两次野酸枣,但白诗诗一直吃的津津有味,倒把他的牙齿听的酸酸的。当她让他第三次把野枣摘给他时,她才满意的说“够了,这些要拿给姐妹们吃”,不知不觉,他们就到分叉路口了。

“去哪边?”宋军峰问。

“这不应该由我们决定,出门在外,老天来爱。我们闭着眼睛一起转,直到我说停为止。然后睁开眼睛,脸向哪边就朝哪边走。”

他也不想,就答应了。

“闭眼,转,开始!”她却半闭着一直眼睛偷看,这是她突然设计的,“停!”当她看到他转向左边时,她同时转向了右边。

“我向左,你向右,跟谁走?”他老实的问。

“天决定的,当然是各走各了。”

“啊?。”他反应了过来,“可我是龙尾,离了你就没了方向感,所以还是跟你走。”

这句话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本来就是想朝左边的,所以才那样设计,但宋军峰这么一说,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就又设计了一句:“龙头说,高兴的时候尾巴就会不自然的游向前面,所以我们朝左走吧。”

他果然很激动,就说:“那龙头就走在前面吧。”他来了一个请的动作,她也毫不客气,又走在他前面了。

“你为什么爱我?”她终于掀开了这场约会的主题。

“就喜欢你的纯真、执着、动人以及傻不拉几的笑容。”他毫不遮掩的回答。

“我有那么傻不拉几吗?”

“全班都知道你是白痴,还不傻呀。”他开玩笑。

“因为那是你和他们都是一路货,你看,我们宿舍怎么不叫我白痴啊,老师也不,他们都叫我‘诗诗’,多好听!”她说着自我陶醉了一番。

“你不知道,在我们当地,说‘释湿’,就是让婴儿尿尿的意思,每次听到别人那样叫你时,我就想笑,你愿意我带着这种心情叫你吗?”他本是开玩笑。

但是,她却认真了,“你竟然敢偷偷笑我”,她想“揍”他,但忽然想到自己一下变成了穿着的婴儿,正在别人的手里撒尿,而那个把尿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宋军峰,她刷的脸红了。

他接住了她的手,只是深怕她撒娇的过于激烈,但看到她的脸颊,还以为她是害羞而已,就松开了。

她扭过头冷静了一下,埋怨自己刚才该死的想法,她不想让气氛显得尴尬,于是就说:“其实,我挺喜欢大家叫我白痴的。”

“哦?”他也想证明气氛还是美好,他依然存在。

“小时候,每当我去外婆家,外婆就说‘白白,痴痴’,其实她的意思是‘白白,吃吃’,因为她的牙齿漏风,所以说不清。”她解释说。

“你外婆还好吧?”

“她去了天堂。”说到这里,她心里忽然有一丝难受,因为她始终认为,外婆的爱比父母的爱还要多,外婆比他们疼她多了。

他看见她眼镜下那双纯净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安慰她,但不知怎么开口,她假装擦眼睛,顺便模去了泪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颗高大的柿子树下,树叶已经落光了,满树的柿子红的耀眼,白诗诗看着看着又眼馋了。

“我也想为你摘一颗柿子。”

他一说,她也想到那天冯教官给她摘柿子的情形,看来他一直注意着他,为了给他证明冯教官确实是她哥,她淡定的说:“我真想要一个玩玩,那天那个我没拿到。”

他来劲了,就要去摘。

她看到柿子树挺高,即使跳起来也够不到,就撒谎说:“你看,这颗树在人家的地边上,是私人的,我不想要偷来的柿子,那样会睡不着觉。”

“不用怕。”他说着就跑了起来,不过他不是去跳起来够柿子,而是去爬树。想不到他身体那么结实,但爬起树来倒像一只猴子,一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树杈,她不由得惊叹,他喘喘气,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她惊讶他要干什么,只见他又从哪里掏出了一卷胶带,他在树杈的背面忙活着,看来是在贴钱。

“哈,真有你的,亏你想得出来,万一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她朝他得意的喊。

“不会,一般人看不到,除非上树。马上就冬天了,主人会上树摘柿子的。”他自信的说。

他贴好了,看了看,然后又从树杈里把头伸向她:“有没有纸和笔。”

“有,你不会是签自己的名字吧。”

“弄点纸条夹在笔帽上,然后扔上来,我写好下来再告诉你。”他只管命令。

她照做了,不过用了所有吃nǎi的劲,扔了七次才终于扔到了他的手里。

他在上面写上了这样一行字:宋军峰和白诗诗夫妇在此一游,顺便买了你们几颗柿子,钱在这里,请笑纳,也请你祝福我们,白头偕老。

他开始摘柿子,他扔了一颗,白诗诗没接着。又一颗,她还是没接着。

“真笨。”,他往左边裤兜里装了两个。

“够了。”她又喊。

“再摘两,顺利。”说着他又把两个放到了右边的兜里,他要下来了。

她激动的突然对他抛了一个飞吻。

他激动晕了,就在那一刹那,听见了裤裆扯破的声音,他猛抱住树,想停留下来,但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再爬下来。

他爬下树,蹲了下来,“把我的外套给我。”

“好,啊,外套?我没拿呀。”她的语气显然很惊讶。

他硬着头皮站起来,朝四周瞧了瞧,果然没有,她无辜的看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要看,我穿内裤呢。”

她明显看到了,但她不想表现的那么明显,而且,他健硕的膀子渗着汗,看起来是那样的诱惑,她有点想入非非,便撒谎道:“我早看到了,不就是黑sè的吗。”

他想确定一下,也撒谎:“什么,明明我今天穿的是红sè的。”

“连自己穿什么内裤都不知道。”她嘟囔,他笑了,她意识到自己被揭穿了,有点羞涩。

“那衣服在哪儿啦?”

“我确定,就在我给你第三次摘枣的地方。我记得你装枣时,把衣服放在了一旁,我以为你会拿,就忘了。”

她也想起来了,“都怪我,那我们去取吧。”

“你看,我这样,现在是我怎么走路,前面那么多人。”他也不害羞,故意让她看,他就喜欢她这种羞涩的脸颊泛起的绯红。

“讨厌。”她快速的月兑下她的外套,他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忍心,但还是系在了腰上。

他们奔回了原地,衣服果然在哪儿,他解下她的“围裙”,又换上自己的“围裙”。

她显然没有男人的魄力,也不顾衣服皱了或者有味,马上就穿,穿时明显打了一个颤。

“时间还早,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决定吧。”她想把权力交出来。

“跟我的方向有点倒霉,你看,我们离分叉路很近,要不就再向右走走。”

她点头表示同意。

“哦,柿子!”他从兜里掏柿子。

“我的也在。”她掏出她的受伤的柿子,幸好柿子较硬,没有在她的兜里留下太多的眼泪,她拿着柿子,有一颗还在流泪,她的手有点黏黏的。

“笨死了,快丢掉。”他想递他的柿子。

“多可惜!“说着她咬了其中一颗,太涩了,她吐了出来,他以为这下她应该丢掉,可她像个小狗一样啃起皮来,那啃反倒是麻利,他笑了。

她啃完皮,吃的津津有味,他干瞪眼,她却气他:“很好吃的,要不要来一口?”说着还真递到他的嘴边。

“恶心。”

她拿着柿子边吃边蹦蹦跳跳,“把那几个先替我拿着。”

“我来个去!”

“嗨呀伊儿呀,嗨哎嗨伊儿呀,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他径自乐呵了起来。

由于几个小时的安恬生活,她听着他的噪音倒感觉也自在,“还《好汉歌》,有本事再来首诗,就把这个梁山当做水泊梁山好了。”她说完又开始解决第二个。

“我也这么想,那你听好了。”他很自信。

“我亲(听)着啦。”她边啃皮边说。

“别亲了,好好听。”他笑着说,她也笑了。

他想起张志伟从老家西和带来的一本杂志《仇池》,上面有一首诗就是写梁山的,他觉得最后几句很搞笑,就记了下来,他想了想,好像是“心中只乱吟/梁山好汉今犹在/不见当年祝英台”,他改了改,就喊道:“梁山好汉今犹在,身边陪着祝英台”

她笑得前附后仰,果然达到了他的想要的效果,“虽然没有逻辑,但我挺喜欢的。”

突然,她打起嗝来,脸憋的通红,好像气上不来了。

他惊了,赶紧跑到她身边,“怎么了?”

“涩——住——了。”她说的很难受。

他再不顾女生包里的秘密,拿过包掏出水来,她使劲的喝,好一阵,终于,她“缓活”了,她羞涩的微笑。

又到了分叉路口,一条上山,一条下山。

“我们还是回去吧。”他征求她的意见,她点头。

“噢,你还没告诉我在那纸上你写了什么内容?”她真的恢复了。

“我也忘了,让我想想,好像是——大哥,我没——征求你的意见就摘了——你的几颗柿子,这是柿子钱,请笑纳。好像就这样。”他好不容易才编了出来。

“还好,不要反被咒骂就好。”他嘀咕。

“对我这么没信心。”

他们又到了一个农庄,她看见了类似庙宇的地方,她想去瞧一瞧,他同意了。

他们过去,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玩耍,一位老太太看着他,应该是小孩的nǎinǎi。

看字是道教庙宇,殿门没有开,也不知神“长什么样”,但她却在殿外跪下来参拜:“请神灵保佑我们平安,把今天不愉快的事全权消掉,保佑我们以后快快乐乐。”

他本来不信神,但听到她是在为他们祷告,所以甩甩“裙子”,也跪了下来。

那小孩觉得好奇,突然跑过来,他朝他们东张西望,他们不好意思的对他傻笑,小孩也乐呵呵的。

突然,他跑到老太太身边:“nǎinǎi,那位叔叔穿着,他的尿不湿很脏。”他的内裤是灰sè的。

“乖乖,现在年轻人,傻子要去jīng神医院,拜佛是求不好的。”她好像对孙子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他站了起来,不小心把一颗柿子挤了出来。也顾不得去捡。

“nǎinǎi,柿子!”

“原来是贼啊,求神也不能消灾。”老太太又厌恶的说。

他们知道解释也没有,他都不好意思了,她的脸自然火辣火辣的,他给她使了一个眼sè,拉起她,拽着她的手就跑。

他们很快就跑到了一片松树林,树木曾天,苍翠幽静,有同门在里边约会。

“情人岭?”

“是啊,我来过。”宋军峰却淡定的说。

“和情人?”她故意挖苦。

“和海东、亚军。”他认真的说,她开心的又笑了。

情人岭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浪漫,陡峭的林地本来就小,再加上高才生鸳鸯组合的大肆污染,可陶醉的空间就更小了,他牵着她慢慢向下走,她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他也没有那心情,直到又回归到正路。

“都快五点了,我们回去吃饭吧。”她感慨。

“嗯,我早饿了。”

“不过,你回去你们舍友会骂你吗,你打篮球跑了。”她已经为他着想了。

“不会,主要是王大超喜欢和我斗嘴,不过此时说不定他也不在,他应该和张海芳约会呢。”他解释说。

“不过,他们般配吗,王兴禄那么直,张海芳又那么温柔。”她又开始了八卦疑。

“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大超在爱情方面是很温和的,况且他们是老乡,所以很理xìng,毕业了就在一个地方,成功的可能xìng很大。”他自认为说的很在理。

她却表现的有点上火的感觉,故意板着脸说:“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惹祸了,但不想辩认,不然会站不住脚,就强理说:“不同的人爱情的道路是不同的,真爱是经得起任何风雨的。不过,你都还没告诉过我,你喜欢我吗?”他赶紧转移了话题。

其实她也只是那样说说,但他又认真了,想不到他又转换了话题,她也就把思路转移了过来。

“这个吗,其实,我早就对你有好感了。”她矫情的说。

他虽然没有听到喜欢的字眼,但这个回答他已经够满意了,于是又进攻:“那你对我的哪里有好感呢?”

“这个吗,傻、傻、还是傻。”她边说边把右手拳头的后三个指头依次打开比划着。

“我来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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