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姐一愣,随后笑得前仰后俯,胸前两颗球一阵乱颤,晃得就要从领口掉出来了。有两个来擦脸的送水工正好看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春姐笑了半天才恢复,说:“那你说,我身材好还是你女朋友身材好?”
“我?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哪里有女朋友。”方向东苦笑。
春姐说:“没事,改天姐给你介绍一个,你喜欢啥样的,清纯小女生,还是风*媚骨型的?”
方向东还没说话,边上一个叫老海的人接口说:“春姐,小方就喜欢你这样的。”老海今年四十多了,老婆在乡下,经常在背后对着春姐yy,说她那,要能抱着日一回,也不枉潇洒走一回了。
春姐挥手驱赶,嘴里说:“去去,你跟这凑什么热闹。”脸上却是满面笑容,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方向东:“喂,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呀?”
方向东捏了捏鼻子,说:“老海老婆那样的。”
老海和春姐的嘴巴顿时像生吞了整颗鸡蛋一样。这时周磊放水池边上的手机响了,拿来一看,是李柳的。他点了接听键,还没说话,李柳就说:“小方,到春江小区来一趟,马上。”
“行。”
春江小区离公司有两个街道,正好那里有两个要水的客人,方向东骑着车就奔那去了。半个小时的路,他接了李柳两个催促电话,但再催也不能把车子扔马路上吧。等他大汗淋漓地骑到小区门口,门口保安又把他拦住。
保安是个新手,才上班几天,还处于精神亢奋中,整天穿着笔挺的保安服以为自己是警察了,看到穿着大裤衩和圆领汗衫的方向东,心里顿生优越感,招手叫着:“喂喂喂,干吗的?”
“哦,送水的。不是,是有人约我过来。”
“哪个业主,几幢几楼几室?”
方向东哪知道是几幢几楼室,李柳也没跟他说清楚呀。他只得给她打电话,没一会儿,李柳开着辆小车从小区里过来,看到他吱一声急刹车停下,“哎呀你可算来了,快快快!”方向东正要上车,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保安,说:“兄弟,麻烦你帮我看下车子,一会儿就来。”
什么情况?保安捏着钱,顿时愕然,送水工、贵妇人和豪华车,完全挨不上呀,而且居然还给自己看车费?什么时候送水工也这么牛了!
路上,李柳告诉他,这次叫他来不是为了帮朋友掌眼,而是帮自己。他们有个小圈子,大家来自各行各业,都爱古玩收藏。小圈子里有个神秘人,每个月都会带些玩意过来搞个小型拍卖会。因为参与的人不多,经常有人能捡到大漏,当然,也有人拍到了假货。
根据参与多次的人统计,每次拍卖的物件中基本上有两件是假的。而拍卖会的规矩就是当场交易,过手不退。条件虽然苛刻,但谁也不相信自己看上的会是假的,因此拍卖会走了一年多,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这,还是严格控制了数量,一般人,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参加。
方向东心说那个家伙倒是很聪明,将假玩意混在里面,既让这帮有钱的人体验到捡漏的愉快,又把假货堂而皇之地卖了正品的价,无论怎么样都是赚钱的。“这个神秘人是干什么的,他哪来的这么多货?”
“听说是个鉴宝专家,具体怎么来的谁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从来没露过面,我们只见过他委托的拍卖师。但可以肯定,货的来路不会有问题。”李柳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帮我捡个漏?”
方向东笑了起来,说:“试试吧。”
李柳看到他一脸淡然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她也是有见识的人,知道大凡有本事的人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满,现在,她已经不担心他是不是真懂鉴定,而是担心去得太晚,漏被人捡掉了。
李柳将他带到一间别墅前停下,跳下车拉着他就急步走。方向东还没看清楚四周环境就被她拉进了屋里。
别墅的客厅里,像是拍卖会一样,摆了二十多张椅子,差不多都坐满了。两人一进去,在座的人一齐扭头望去,见李柳居然拖着个只穿了大裤衩小伙子进来,都吃惊地面面相觑,哪来的这穷小子?
李柳一边轻声说着对不起,一边将方向东拉来坐在最前面。
方向东刚一坐下来,边上的一个胖女人就夸张地皱起眉头,掏出面巾湿纸捂着鼻子上了。方向东冲她抱歉地笑了笑,她却冲他翻了个大白眼。他像没看懂一样,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
拍卖师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头发束在脑后,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甚至连两腮间的酒窝也是圆得出奇,看着就让人感到甜。她前面的桌子上摆了寿山石摆件,通体黄润,上刻两节带枝叶竹子,包浆完整。
寿山石是四大印章石之一,品种繁多,其中以田黄、杜陵、荔枝等最为著名,而其中又以田黄最为贵重,古玩界有一两田黄十两金的说法。桌上这个摆件就是田黄,大约有五百多克,现场叫价已经到了十二万。
方向东眼睛的余光看到李柳在看自己,似乎是想从他这里得到该不该出手的暗示,他没去理她,眼睛却向后看了看。显然,在座的人都是懂行的,加价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