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东很耐心地说:“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确实如此。对了,我刚从附近的万豪宾馆出来,你们可以调出监控,看看我出来时手上是不是有这个包。”
刘队冷笑说:“我们会去查清楚你去宾馆是跟谁见面的。但即便你出门时没带着那个包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谁也不能证明这不是你出门后跟别人交易来的。”
“如果我想赚钱的话根本不用贩毒,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赚到比这包毒品利润大十倍甚至百倍的钱。”
方向东说的实话,只可惜实话往往都不那么让人相信,刘队一拍桌子,喝道:“少在这跟我装腔作势,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贩毒利润更大的买卖吗?好吧,就算有,你既然能赚到钱,为什么又不像个有钱人?”
方向东觉得他是有意刁难自己,跟他说话实在太累,“我能打个电话吗?”
“不能。”刘队断然拒绝了,“你身上携带了一公斤的海洛因,为了防止串供,我们有权这么做。”
方向东不说话了。
刘队继续问,但方向东三缄其口。坐在边上的一个年轻警察失去了耐心,对刘队说:“刘队,传达室好像有你一封快递。”
“哦,那我先去拿,舒海你继续审问吧。”
刘队走后,舒海打开门也走了。方向东仔细思索这事的起因,越发觉得这事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巧?
那个行人在他身边打车,然后落了个包在他身边就走了,他叫了对方,按理说应该能听到却没听到。而他拿着包去追时,就好像落进了警方的包围一样。到了审讯室,他们没去调查自己的背景,只是一口咬定自己犯毒,好像他们的包围就是针对他来的。
突然间,他想到了方少。方少是分局副局长的公子,而自己似乎也只得罪过一个他这样可以与警察拉上关系的人。草,这小子心眼这么小,为一记毛栗子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呀!早知道这样,敲他那一下就该用上全力,让他生活不能自理的!
正想着时,舒海进来了,不只他一个,一起来了四五个人。个个人高马大,全是一米八的个头,戴着半指战术手套,膝盖和手肘套着护具,看起来是防暴队的。舒海指着他说:“这小子不老实,弟兄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话音刚落,方向东的下巴就中了一拳。这一拳明显是练过沙包的,很重,打得他牙关都似乎松动了,可是他双手和双脚都被铐在椅子上,根本没法动。
“小娘逼的,到了这还敢不老实!”说话的就是刚才打他的人,狗熊一样的身子,下巴刮得铁青,一副令人胆寒的模样。他又给了方向东一下,这一拳打在眉骨上,一下子就流了血。
方向东从来只打别人,很少挨过打,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呀,梗着脖子说:“那包确实不是我的,你们这样做我敢保证会后悔的。”
话刚说完,左右两拳又打在他的腰上,差点把他打得岔了气,他暗自运气,将浑元一鞭功运转全身,突然笑了起来,说:“速度不错,力道差了点,再来。”
半个小时后,来的那五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方向东瘫在椅子上,像是一堆稀泥一样,但脸上还挂着笑,只是眼里却闪烁着一丝阴冷的光。他第一次领教到了人民警察的铁拳,要不是他有护体功,只怕现在已经有人宣布他是喝水呛死、躲猫猫死了。五个人,加上舒海,还有刘队,都别想跑。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舒海看到他挨了这一顿毒打之后还是一脸微笑的样子,暴跳如雷,他已经失去理智了,顺手抄起什么东西就往方向东身上砸。
那个狗熊似的防暴警察到底有些见识,见到方向东的模样,心里有些发寒了,没有人能让他们六个人打过之后还能这么灿烂微笑的,这家伙不是个疯子就是个有背景的高手,他拦腰抱住舒海,说:“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他说这话时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出手是最重的。他把舒海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舒海神色一凛,点了点头。
然后五个防暴警察就走了。他们走后,刘队也进来了,看到方向东的样子,皱起眉头对舒海说:“舒海,这是怎么回事?”
舒海想了不想地说:“疑犯想逃跑,被我们制伏了。”
“哦,这样呀。”刘队点点头,对方向东说:“这里你是逃不出去的,还是老实交待吧。”
这老小子倒是会装模作样,方向东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舌忝了舌忝嘴唇边的血,笑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人赃俱获还敢说这种话,简直无法无天了!”刘队气得直拍桌子。舒海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他顿时愣住了,半晌摆摆手说:“先关押起来吧。”
方向东住进了看守所里。号子里算上他有十二个人,个个面目不善地看着他这个新人。按规矩,新人必须接受老人的教育,直到有更新的人代替他。方向东冷眼旁观,很快就确定了牢头是谁。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人,身材极高,足有一米九多,骨骼也特别宽大,很瘦,脸上跟身上一样没点肉,腮帮子都深深地凹下去,颧骨很高,眼窝很深,眼睛就显得特别的大。他坐在号子里位置最好的靠窗的那张床,冷冷地看着方向东。方向东也冷冷地看着他,就你了,活该你倒霉。
他知道只要解决了牢头,剩下的那帮人只不过是见风使舵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