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童子(二)
心里揣着事儿,第二天一早,崔莞破天荒地早早醒来了,胡乱地套上衣服,就向着崔爹的房间冲去。(思路客.)然后“吱呀”一声推开房门,目光如电般向着房间里间射去。入眼的一幕却让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只见崔爹长身玉立在床前,而昨晚的两个婢女正一上一下替他整理着领口和衣摆。这样的情形不由得她不想歪。
“莞莞……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崔灏望着突然出现的崔莞惊讶地唤了一声,当然他也注意到了崔莞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明显不愉板着的一张脸孔,只是仓促之间他也不知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崔莞却没有搭理一下自家老子,犀利的眸光尽往两个婢女身上招呼了,见她们虽然一副含情脉脉娇软无骨的模样,但是行动之间还算利索,没有那种被蹂躏过之后的娇态,这才略略松了口气,不过这家伙又转到了床边往床上瞅了瞅,也没有看到一片狼藉这才相信昨晚崔爹确实没有被这俩女人推倒了。
崔爹看着崔莞变幻来变幻去的神色,更加模不着头脑了,好吧,其实对于这个女儿的心思他有多一半是猜不到的,这早就不是奇怪事儿了,他应该学着习惯。“莞莞,怎么头也不梳就跑过来了?”整理好崔灏的衣着,两婢女自动退到了一边,崔灏走上前怜爱地抬手想要模一模崔莞的脑袋。
只是这手还没碰到崔莞就被她小脑袋一偏闪过去了顺便再奉上一对白眼。
崔爹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平时在家还好,可是现在是在别人面前,这死妮子就不能给他点面子?!
崔莞读懂了崔爹的表情,嫌恶地撇了撇嘴,强忍着难受凑过头去在崔灏还僵着的手心蹭了蹭,不过一蹭完,她就后悔不迭了,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擦,她竟然堕落到了这样的程度!她狠狠地瞪了眼崔灏。
崔爹倒是有些愣怔,不过这一刻却是鬼使神差地明白了崔莞这一举动的含义,顿时翘起了嘴角,心里熨帖得很,转身掩饰性地咳嗽了两下对着两婢女道:“青衣姑娘,倚翠姑娘,麻烦你们去看看早点准备好没。”
青衣人如其名,穿着一身青衣,身姿纤瘦,眉目清秀,也沉稳许多,听到崔灏的发话,顿时扶了扶身子,应了声“是”。倚翠却是比青衣活泼许多,小圆脸透着一种苹果样的红色,显得十分可爱,她笑嘻嘻地看着崔灏父女俩的互动,这会儿都没有回过味儿来,被青衣一扯才恍然回神,而后有些尴尬羞恼地跟着青衣出去了。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崔莞父女俩个了。
崔莞望着崔灏,嘴巴动了动,有点想问问崔爹会不会给她找个后娘,她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如果找后娘,她就分出去自己单过,只是事到临头,她却“老脸”一热说不出口了。
崔爹哪会明白女儿这番心思,只是崔莞脸上犹豫为难的神色还是被他看在了眼里,他还以为是刚才莞莞的“妥协”这会儿让她的自尊心受挫了,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像平时一样拉过崔莞在身前,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崔莞早就习惯崔爹的“孝女”行为了,乖乖地任他作弄,自己依旧想着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给崔爹一个提醒。
之后的时光,父女俩用过早餐就去书房会见卢老爷和卢僧宝了。
崔灏考察了卢僧宝的学识,对着这七岁小童频频点头,卢老爷看着崔灏与自家儿子的一问一答流利非常也满脸笑意,他果然没有看错,崔先生是个胸中有大才的隐士,自家儿子也好。
崔灏考察完之后就定下了授课的时间和形式,每日上午学习诗文策论,下午完成上午布置的功课,然后剩下的时间便可自行安排,有一点,崔灏补充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礼乐书数他能教,但这射和御他虽不教却希望卢童鞋能够另寻师傅教之,考虑到卢童鞋目前的年龄与身高,他要求每日早起绕书房前的院子跑上十圈。
书房前的院子不小,崔莞抬眼略略一打量估模了一下,这十圈跑下来也该有个三千米了。
对于这个要求,卢老爷虽然有点肉痛,但是一看自己儿子白斩鸡似的身板,顿时咬着牙点了点头,过后一想还对崔灏更添了感激,这崔先生果然不凡,是真为着僧宝着想。
至于卢僧宝童鞋,低眉顺眼地诺诺应了。
崔莞看着卢童鞋那副模样,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真是比小女生还要小女生,如果搁自己那个时代绝对是稀有物种。
崔莞却是没有发现她翻白眼的时候,卢僧宝童鞋又偷偷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深深的期待还有亮晶晶的某种东西,只是他很快又低下头去,垂首看着脚尖,耳根子却是越来越红。
之后卢老爷又委婉地表示了让崔莞和卢僧宝一起上课的的想法,崔爹是沉吟着想要答应,只是崔莞轻哼了声表示拒绝。崔爹无奈,在心底叹了口气之后就顺着崔莞的意思婉拒了。
接下来就是授课时间了,崔莞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之后的十几天过得还算顺畅,只除了朱氏曾经因为卢僧宝跑步的问题来书房闹过一场,不过后来就被卢老爷禁足了。崔莞只觉得蠢女人真是无药可救!
其他的她唯一觉得的便是自由,有时候逛逛花园,有时候泡在书房翻翻杂书,有时候躺在床上进行人生的思考,好不惬意。当然无聊的时候她也会逗逗对自家老爹心怀不轨的两侍婢——青衣和倚翠,或者去看白斩鸡卢僧宝小盆友每天早上被跑步折磨得欲~仙~欲~死的神态,从中她能得到某种快~感自不必言说。
只是渐渐地,她对卢僧宝就失去了兴趣,这孩子十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忸怩得不像话,还动不动就脸红,真是让她受不了,有时候她和他说一句话看他脸红半天,都有种冲动扒下他的裤子看看这货是不是女扮男装了,当然她还没那么幼稚。
后来她就乖乖地窝在书房里间翻书看了,她看的也多是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史书什么的,她看着头晕,况且卢老爷家这方面的藏书也不多。
她撇撇嘴,听着外间崔爹正在教卢僧宝读书的声音,搬过一个胡凳,将以前拿出来的几本书按照原样放了回去,然后爬下来,盯着书架发呆了,这十多天她几乎已经大致翻遍了书房里的几个书架,没啥有看头的书了。接下来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了。
不过,蓦地,她的眼睛盯住了书架顶端最里边的几本书,竟然是白皮的,好奇怪!她搬过胡凳爬了上去,使劲儿够才将那书扯下来,打开一看,崔莞的琉璃双瞳就瞬间睁大了,捏着书册的手也不由得攥紧了,然后呼吸有些粗重起来,脸上更是闪过一阵古怪的神色。她又迅速地把书合上了,往身后看了看,爬上胡凳将那几本白皮书都搜罗了下来,她数了数,足有十来本之多。
嘿嘿~她望着这几本书,脸上无声地展现了一个十分邪气的笑容,在书房找了块布料,包上书就向外冲去。
崔爹看着崔莞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眉头略略皱了皱,底下卢僧宝望着崔莞远去的背影,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下去了,他都已经两天没有找到机会和莞莞说一句话了,其实如果他不是那么笨的话,她也不会不理自己了。
崔莞可不知道这两人想的是什么,她现在脑子里只有怀里的这几本白皮书了,一跑到房间里就“嘭”地一声把门重重地合上,然后奔向了自己的大床,把包袱往床上一扔,而后三两下月兑下鞋子上床。眼神发绿地看起书来。
你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却原来书上画着的是一对对的男女,皆是赤~身~果~体,纠缠在一起。画画的笔者功力颇深,画面清晰,线条流畅,私密处纤毫毕现,丝毫不逊于现代的成~人电影,更难能可贵的是,招式繁多啊,而且有些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就连崔莞自己看着看着都自叹不如,和这个一比较,顿时嫌弃自己以前做起那事儿来单板无趣。
就拿其中一幅画来说吧,一男子仰面躺在床上,他腰月复间坐着一果~身女子,双臂伸展紧紧地被由床上吊下来的两根红色丝绸缠住,而自己的菊~穴正夹吞着男子的巨物,前面的花~穴内却是插着一朱红色的短棒,那男子一手捏着女子的大白兔,另一手抽~插着那一根朱红色的木棒。这图旁边还有解释,专门将这短棒的样子详细画出,配以文字解说。感情这短棒就是传说中的“角先生”,也就是现代的那种类似按摩~棒之类的东西,只是棒身雕刻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表面凹凸不平,很是能刺激女人。
崔莞瞪大了双眼,又翻过去一页。这一页中,一女子果~身仰面躺在桌子上,胸脯高耸,朱唇微启,仿佛能听到她销~魂的呻~吟,她的下~身被一男人掌控,一条大腿被男人抓住在肘间,另一条垂落着,分得开开的,那男人拿着一个酒壶一样却是有长长尖尖壶嘴的东西,将那壶嘴插在女人花~穴内,似乎是在向里面倾倒什么东西。崔莞望向旁边的解说,原来这个东西就叫鹤嘴壶,是专门为了增加情~趣所用,男人可以在性~事之前将某些助兴的东西灌入女子花~壶内。
看到这儿,崔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前世也曾经拿着葡萄酒瓶将它插~进过女人的那一处,这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停了下来不再细看而是翻到了书的扉页,那里小小地写着几个字——利器篇。崔莞嘴角抽了抽,感情这本就是介绍情~趣~用品的。
其他几本,有介绍招式的,也有介绍如何采~阴~补~阳的,有一男一女的,也有一男数女的,当然数男一女的也有,崔莞略略翻了翻,把书塞到了枕头底下,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她的夜生活就贫乏得可以,现在倒是找到了点消磨时间的东西,这前前后后她是自始至终没有感到一丝羞赧,上辈子对于这种事情她可是看多了也做多了,如何还会羞赧。只是可恨现在却变了性别,一想到这个崔莞的心情就一下子变得恶劣至极了!啥兴致都没了。